孩子……
說到孩子宋錦枝的眼圈頓時紅了。
如果孩子還活着的話,現在已經出生了,她幻想過寶寶會是什麼樣的,但是,沒有等到她出生她就已經沒了。
“錦枝,你怎麼了?”她話音落下沒有等到她回答,宋錦枝鼻頭髮酸沒有忍住哭出來,眼睛裡全是眼淚,微微一動眼淚便傾瀉而出。
“錦枝,你別哭別哭,是不是易連愷欺負你了?你別哭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錦枝不說話,不斷地搖頭,越是哭越是離開,抓着她的手慢慢蹲下去,放聲嚎啕大哭着。
“孩子沒有了……”她說,咬着脣瓣好不容易纔艱難從喉嚨裡吐出來,她嘶聲力竭的哭着,將自己悲憤情緒傾瀉而出。“阿真,我的寶寶沒有了,你知道嗎?我之前還明明能夠感覺到他在我的肚子裡動啊動,小手還有小腳丫子……我都想過她是個小公主,等她長大了我要給她買漂亮衣服的。”
不對。
她走的時候不是一切都是好好地嗎?
爲什麼會突然間發生了這些。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你的孩子怎麼會沒的?”她明白失去孩子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她曾經也感受過。
她親眼見到自己的孩子離開,孩子在自己腹中,但是自己卻根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
這次回來她便發現了,宋錦枝消瘦不少,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容光煥發,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蒼老氣息。
“錦枝,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要是是易連愷欺負她,她一定會找易連愷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阿真,你出事的時候我不信,所以我去調查了,我知道是孔曦兒騙你去的,所以我去找了孔曦兒……”她吸了吸鼻頭,那一天可怕的場景又在自己腦海徘徊。“她推我下去的……孩子沒有了……”
好多血。
“你是爲了我……”卡在喉嚨處的話說不出來,都是因爲她所以才害了錦枝失去了孩子。
“不是,這不能怪你,應該要怪孔曦兒纔對,是她害了你,是她害了我們,我一定會將她抓到!”她一定會給自己的寶寶報仇。
“孔曦兒現在在哪裡?”她瞳孔猛地收縮,她沒有主動去找孔曦兒麻煩,她倒是在香城一直都不安生,早知道就不應該留下她一條活路,應該將她直接送進監獄裡纔對。
“我不知道,易連愷將她保護的很好……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宋錦枝蔥白如玉的手指頭拽着她的衣服,許久之後她才沉沉嘆氣,慢慢說,“好了,這事情我會來處理的,我去補妝,你在這裡試穿吧。”
這是她跟孔曦兒之間的仇,她會報。
“好。”
她點點頭。
她剛剛哭過了,臉上的眼淚交錯縱橫十分難受,覺得臉上十分難受,要去洗臉補妝。
她在禮服館裡選衣服,選了很久都沒有看見合適的衣服,心裡難受的厲害,她想到宋錦枝剛剛跟自己說的話,就覺得心裡難受。
孔曦兒……當初算計了她,又害了宋錦枝,她捏着禮服站在那裡將裙子緊緊拽着,席皚霖上樓的時候便見到她站在那裡,手指用力,骨頭微微泛白,她手中的裙子本身就很嬌貴,她這樣一捏,那裙子便皺了。
“裙子是哪裡惹到你了?”他站在孔令真身後去,頓時出聲。
她蔥白的手指頭掐着裙子聽到聲音忍不住回頭,她沒想到席皚霖回來,往後退了一步,席皚霖手臂一伸便將她的腰肢攬住。
“裙子沒有哪裡惹到我,我就是不開心。”她悶悶說,剛剛聽到宋錦枝說的話後,她就沒有心情再試穿禮服。
她努努嘴,她不開心的時候都把表情怪在臉上,現在誰能夠讓她生氣的,不是凌天還能夠有誰?
除了凌天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今天來試穿禮服,凌天沒有陪你來?”就算是在忙,陪着她試穿禮服的時間應該是有的吧,讓她一個人來試穿禮服?
“凌天……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啊,我自己來就好了。”她搖搖頭,她跟凌天本來就說好了只是演戲而已,自己不開心不過是因爲剛剛宋錦枝的事情,不是因爲凌天。
聽到她不斷爲凌天找藉口找理由,絲毫沒有任何埋怨,他就跟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似的,她嫁給凌天真的會幸福嗎?凌天真的是她最好的歸宿嗎?
“能夠有多忙,忙到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嘛?”他還是忍不住抱怨一句,低低沉沉的聲音聽出有幾分不悅。
“……”看來也不是沒有反應嘛,我看你能夠忍到什麼時候去,她搖搖頭不打算跟席皚霖說這些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餓了,你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吃飯吧,一個人吃飯很無聊。”
陪她吃飯?
也好。
她興致闌珊打算走了,宋錦枝補好妝從裡面出來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女人身邊,她緩緩走過去孔令真笑了笑說,“錦枝,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找你。”
席皚霖站在她身後,只看見她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宋錦枝也不好在攔着她。她努力挽留還有一線生機,至少席皚霖是真的喜歡她的,一直都在等她。
她曾經很不喜歡席皚霖,覺得他根本就給不了阿真幸福。
現在反過來看,其實阿真很幸運。
“好,你們先去吧。”她補好妝也看不出來剛剛哭過,她一手撐着扶梯看着他們兩人離開,孔令真往下走的時候差點摔倒,席皚霖手更快一把抓住她,她回頭笑了笑兩人便走遠了。
上車之後席皚霖便問她,“你想去哪家吃飯?”
“我也不知道哪家不錯,你選吧。”她努努嘴說,“你喜歡去哪家我們就去哪家啊。”
他們雖然有過短暫婚姻,不過他喜歡去什麼地方吃飯,經常去什麼地方她卻是根本都不知道的,所以她努努嘴想了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
“……”席皚霖心裡默默地想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帶她去了臨江樓,讓人留了雅間,她坐下之後把玩着桌子上的小玩意,沒精打采的坐在那裡,一手撐着下巴。
“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席皚霖見她一臉悶悶的,剛剛在車上也是一直都沒有說話。
“你知道孔曦兒在哪裡嗎?”她突然問席皚霖。
自從娶了錦枝之後易家便快速崛起,資本融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發展,而且傳出來不少消息,易連愷似乎跟着其他女人也有不少聯繫,爲了易家發展,他還真是捨得……放得出去。
想想她就爲錦枝不值。
“你怎麼突然間問起孔曦兒了?”提及她,席皚霖也是一臉嫌棄,他現在已經努力跟一切女人都撇清關係。
對於孔曦兒這個女人他也是天生沒有什麼好感。
“聽說她現在被易連愷保護的很好,所以我想找到她。”她眨巴眼睛說,一手撐着自己的下巴慢慢說,“我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她欠我的,我總要一點點的找她拿回來纔是啊。”
“她做什麼惹你生氣了?”
席皚霖低沉的男音悅耳,好似是在哄着她,聲音十分清淺。
如果不是孔曦兒惹到了她,她應該不會願意理會孔曦兒纔對。這個人應該已經消失在他們生命裡。
這段時間他也根本沒有聽過孔曦兒任何消息。
孔令真也嘟囔了聲音,慢慢說,“當初是她騙我去的碼頭,錦枝的孩子還是因爲她纔沒有的,你說我應該放過她嗎?”
她是故意在席皚霖面前這樣說,試探試探他的反應。
另外一方面她也會讓人去找孔曦兒,找到她,她一定會將她丟進大牢裡,讓她在裡面度完餘生。
“你說什麼?”席皚霖頓時暴怒,方纔還算溫和的聲音此時此刻聽着卻隱隱約約有山雨欲來之勢。“你說當初是孔曦兒害了你?”
那時候他傷心欲絕所以根本沒想到那裡去,今天不是她說,他並不知道這個事情跟孔曦兒還有關係。
她一手撐着下巴,一雙眼睛黑白分明,點點頭說,“是啊,是孔曦兒,我跟她兩個已經不對盤多年,她的臉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會認錯人的,是她、”
孔曦兒的心思已經扭曲,跟着她,是無話可說了。
席皚霖沒有表態點點頭,易連愷的身後是宋家,現在在香城的勢力也在不斷起來,要玩易家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不過聽說宋錦枝在跟易連愷鬧離婚,本來是打算給宋錦枝面子,不過現在看起來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我知道了,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先吃飯吧。”他說。
找孔曦兒的事情交給他就好了。
他是對孔曦兒太過於容忍所以纔會讓她這樣傷害她。
“嗯,我知道了。”她點點頭,拿着菜單開始點菜,點了一大桌子菜,她埋着頭不停地吃菜,席皚霖坐在一邊則是一直給她夾菜,一邊夾了蝦子給她剝蝦殼。
她不喜歡剝殼。
所以他跟之前一樣代勞了,然後很自然的送到她面前去。
孔令真還有些不適應呢,她盯着席皚霖還是一口咬下去,一邊說,“席皚霖,好久不見我怎麼都覺得你變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