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凌天的衣服小聲求饒着,“現在他在危險期,我想再留幾天好了,至少等他身體再恢復一些,行不行?”
“我擔心的是你到時候又搖擺不定。”凌天嘆氣,他是真的拿着她沒法,“這是最後一次,下次我肯定不會妥協的,難道我比不上那個臭男人?”
他有些氣急,馬丹的,席皚霖到底是哪裡比他好了,孔令真非得鍾情於他。
“好了,你別說了。”她吸了吸鼻頭,“就這樣吧,就這一次,以後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
這些事情處理好了以後,她就會跟着凌天離開的。
回頭去她和席老說,“爺爺,我和凌天先走,這裡你們先看着吧,我答應了他要給他過生日的,我去準備準備。”
她欠着他一場生日宴。
他還記得。
等他醒過來之後她就陪着他一次過生日,以後就再也不欠他什麼了。
出了醫院之後她便讓凌天送她回了小別墅裡面,她覺得又困又累上樓去休息了,等休息夠了才進廚房,陳媽問,“二小姐,你要做什麼?你要是餓了的話我來給你做吃的。”
“不用,陳媽,你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了。”她一個人能夠搞定。
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好……”她點點頭,孔令真已經圍着圍裙開始拿東西出來忙碌了,她的頭髮紮起來,露出光潔修長的脖子,低着頭開始放面還有擠牛奶,準備水果,一邊準備菜式,砂鍋裡面燉了湯,都是補元氣的。
他剛剛出事故,醒過來會很需要這些。
她做了一個小型的慕斯蛋糕,不是太甜,帶着些微苦的味道,用盒子裝好,隨後放置在冰箱裡。
隨後又去做新的菜式。
席皚霖慢慢醒過來的時候眯着眼睛,先在病房裡面找了一圈兒人,沒有見到自己想看見的人,裂開嘴巴想說什麼話,可是胸腔裡疼的厲害,路關關的聲音祖先傳過來,“醒了,醒了。大哥,我給你潤潤嗓子。”
她拿着棉籤沾沾他的脣瓣,席皚霖的視線漸漸地聚焦,依然是沒有見到那個人。
“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是嚇死我了。”席老坐在那裡忍不住嘆氣,他也是坐了一整晚,一直都在等他醒過來。
這小子也真是不怕疼,也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
“好了,好了,我去讓楚軒過來看看。”慕容青雲手中的念珠頓時停住,隨後便說。
他慢慢地能夠說出話來了,偏頭問老頭,“爺爺,孔令真呢?”
他暈過去的時候是在機場,所以,她還是走了嗎?
“放心,她沒有走。”席老趕緊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又看了看慕容青雲,愛是好事情,可是有時候卻也是一把利劍啊。“你現在還是好好地養身體比較重要。”
“真的嗎?”他不大確信的問。
“真的,我還能夠騙你不成嗎?”席老癟癟嘴,還真是不好糊弄,“等會兒她就應該來了,我跟你媽先回去,讓她好好照顧你。”
待會兒孔令真也該來了,讓她和慕容青雲遇見不大好。
席皚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閉上眼睛不說話了,慕容青雲心疼又難受卻也不知能夠說什麼好。
她沉沉的嘆氣,跟席老離開了。
倒是在門口的地方見到了孔令真和陳媽提着東西慢慢的走過來,她手裡面抱着一個蛋糕,陳媽手中抱着她做的飯菜。
路關關見到她氣的不打一處來,不過席老卻說,“你們兩個先上車,我跟她說幾句話。”
等到人走之後,席老才笑了笑走到她的面前去,蒼老的手拍着她的肩膀,“阿真啊、”
“爺爺,有話跟我說。”她一向都是心思剔透的。
當然能夠明白席老是有話要跟自己說的。
“阿真,你們年輕人的感情生活我管不了,我也老了,只是,這次之後你應該看得出來,席皚霖對你到底是真心的,過去的恩恩怨怨怎麼說也理不清了,可是你們還有很多年的時光。”席老的話說到這裡已經夠明白了,夠清楚了。他嘆氣,“難道你還想要後悔幾十年嗎?”
難道還要後悔幾十年嗎?
她低頭,垂耳。
卻不言語。
“算了,老頭子我也就是這樣一說,你也就這樣聽聽,如果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好好想想,你們兩個……不是沒感情。”
要是孔令真真的不喜歡席皚霖了,那倒是沒有關係。
但是,她是喜歡的,席皚霖也並非沒有機會。
“好了,我先走了,他就留給你照顧了,他現在是病人,不管怎麼樣你都順着他點好嗎?”席老已經是在努力的爲他說話了,至於後面怎麼樣就要看席皚霖自己的造化。
“我知道了,爺爺。”她點頭。
剛剛席老的問題她沒法回答,後面的這個她勉勉強強應了下來。
出了電梯之後她抱着蛋糕盒子往病房的方向走,這家醫院她之前就住在這裡,迎面碰到了查房的楚軒,瞧着她的樣子還是爲席皚霖說了幾句話,“席皚霖現在是病人,你要是不想要他死得早的話,就好好地讓他別動,要是再亂動,大羅神仙也保不住他。”
楚軒語氣異常嚴肅。
孔令真也頓時瞪大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抱着東西過去想了許久之後她才推開門進去,高峰在給他喂水,席皚霖推開他的手錶示不要。
回頭看到門口站的人,高峰都覺得自己是要復活的節奏。
總算是來了。
“你來了,這裡就交給你了。”他寧願回公司去處理各大事情都不要在這裡伺候他,太他媽難伺候了。簡直就沒有人權,要是看到孔令真的話那就不一樣了,分分鐘立馬變孫子,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
“嗯。”她點頭卻不敢看他,將東西放下之後陳媽才說,“二小姐,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再給我打電話。”
病房裡面就留下了他們兩個人在了,她站在牀邊席皚霖則是微微露出一個笑容來,席皚霖仰頭看着她許久都沒說話一直都在笑,孔令真還以爲他是傻了呢。一直看着她像是不認識了一般。
“真好,醒過來的時候還能夠看見你。”
輕輕的一一句話,頓時擊中了她的心扉,頓時猛地一疼。席皚霖伸手出去抓着她的手,是溫溫的,有觸感。
“我還以爲你已經走了。”那時候他是真的以爲她會走,那時候已經在機場了,如果她真的狠心的話大可以轉身就離開,“你沒有走,反而是留下來了,那是不是證明,你其實還是捨不得?所以纔會留下來的。”
席皚霖擡頭望着她清秀的小臉兒,依然是一臉期待的看着她。
“別瞎想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擺擺手,隨後擰擰眉頭,這人到底是什麼腦回路,這樣清奇。
“不是我想的這樣那是什麼樣子?我不信你能夠那麼狠心。”他索性伸手過去將她抱在懷中,他身上還有傷本來就不應該亂動纔對,孔令真雙臂撐在牀上刻意跟他拉開距離,“你瘋了?”
她紅了眼睛氣急敗壞的吼着,“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嗎?胡鬧什麼?”
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這個人怎麼自己都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
她掙扎着就要起來,不過席皚霖的手臂卻依然是將她緊緊地抱着,有些疼不過還是忍着沒有鬆開她,“別動,你不想我傷口裂開的話,就別動。”
孔令真頓時不敢亂動了,只好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繼續呆着。
“我想好好地抱抱你而已。”他低頭蹭着她的腦袋慢慢地說,許久之後她才忍不住提醒他,“好了,鬆開吧,抱夠了沒有?”
“……”他睜開眼睛。
“我給你帶了飯菜,不餓嗎?先吃點東西吧。”她推開他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剛剛撐着牀所以手臂發酸,此時此刻揉着自己的手腕兒,她微微的蹙眉說着。隨後她將那些食盒一一的打開,她花時間準備了很多菜式,剛剛打開食盒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
“都是你做的嗎?”席皚霖瞧着她側頭認真做事的樣子,隨後問。
“嗯,都是我做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應該不會太難吃。”她拿着筷子遞給他,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隨後淡淡的說,“吃吧。”
“我記得你以前不會做飯,誰教你的?”他隨口扯了一句。
“褚星辰。”她平靜回答,褚星辰給她治療,她無以爲報只好學習做飯來報答了,那時候褚星辰幾乎都在醫院裡,她就換種方法來感謝他。
“快吃吧,不吃就涼了。”她平靜的回答完畢看着他英俊的臉微微的蹙着眉頭,隨後說,“還是你沒有胃口?”
“我在想一個問題。”席皚霖接過筷子,半躺在那處,看了看她放在一邊的蛋糕,幽深的目光隨後掃視着她,“這頓飯是不是你給我做的最後一頓飯?”
他說着突然間拽住了她的手,擰眉望着她。他突然間抓住自己的手,孔令真還嚇唬了一條想要將手給抽出來,而席皚霖了則是拽着她不放,側頭看着他,“那天你在機場說,我還欠你一個蛋糕還有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