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呵呵,席皚霖好歹昨天晚上之前我也是乾乾淨淨的!”孔曦兒盯着雪白的牀單上那一抹紅色,在他送進來的那一刻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在那之前她的身體是乾乾淨淨的!
席皚霖冷冷的目光落在了那一抹紅色上,不過,除了厭惡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這是你自找的!孔曦兒,昨天晚上這件事情最好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聽明白了嗎?不然你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
說完之後席皚霖便從孔曦兒面前直接離開。
孔令真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多了,她昨天晚上在沙發上睡了一夜,此時覺得脖子疼,渾身都不舒服。席皚霖昨夜一夜未歸,電話也沒有回覆。孔令真的腦海裡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但是她又沒有其他可以聯繫他的方式。
下樓去的時候陳媽看見她的臉色不好,“二小姐,你的臉色怎麼會這麼差?”
孔令真摸摸自己的臉,微微嘆氣,“啊?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吧。”
“先生一整夜沒有回來你也沒有休息嗎?”陳媽問。
孔令真尷尬的笑了笑,臉上不掩自己擔憂的表情,她給席皚霖再次打電話過去的時候席皚霖正在車上,電話終於接聽通了,孔令真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你終於接聽電話了,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情了。嚇死我了。”
她的聲音隨着心情的起伏而高高低低的,滿滿的都是擔憂。
席皚霖擡手捏捏眉心有些頭疼,嗓音有些低啞,“昨天晚上喝醉了,所以在酒店睡下了。”
“嗯,我知道了,今天你早點回來,下次不要喝那麼多酒了。”孔令真笑眯眯的說,“中午的時候我過去找你,給你做好吃的。”
欣喜的掛斷電話後她便開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中午時候孔令真準時出現在辦公室,每天給他做飯看着他,這大概是她覺得最開心的事情了。她提着東西走進辦公室,微微的彎着眼睛笑,見到高峰還在裡面,“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高峰頓時想到了昨天在辦公室裡面不小心看得那一幕。
席皚霖就差不多要吃人了,今天還在這裡耽誤他們夫妻,估摸着自己真的要滾去非洲了……
“沒有沒有,我這就走我這就走,剩下的事情我們後面在慢慢處理。”高峰忙說,隨後默默地看了看席大少,今天早上席大少的心情就不太好,還是趕緊走吧。
等到他離開後孔令真才走過去。
發現席皚霖臉上盡是愁容。
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懂,不過,以前哥哥在的時候每天都在忙碌工作也常常會因爲工作上的事情而覺得煩惱,每天也會抽菸喝酒。
“怎麼了?看你不開心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嗎?”她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很亮,擔憂的望着他,“好了別不開心了,看你皺眉頭的樣子我有點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做什麼?”他深深地凝視着她那張笑容燦爛的小臉兒,這樣生動,低聲問。
“明明看着你這樣煩惱,但是我都不能幫你什麼忙啊。”孔令真有些憂傷的說,臉上依然是掛着淡淡的笑,她望着席皚霖那張英俊的臉,又揚着一個大大的笑容,“不過我能做你的好妻子也行啊,不給你添麻煩,每天照顧你,應該也不算是那麼無能吧、”
“誰說你無能的。”席皚霖問,“妻子做的事情可多了,妻子能夠陪我睡覺不是?還能夠變着花樣哄我開心……”
又開始胡說八道。
只是席皚霖說話的時候神色淡淡的,像是藏着什麼事情。
在澳洲的時候席皚霖不是這樣的,回來之後他似乎就變了。
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自然會想起很多不開心的事情。
“那就笑笑。”
席皚霖擠出來的笑容比不笑更加難看。
孔令真蹲在他的面前去,有些擔憂的問,“是不是伯母跟你說什麼了……”
慕容青雲說的那些話她記得,澳洲的這段時間讓她忘記了許多事情,回來之後應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有些事他們想要忘記,但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學會忘記的。他們逃不開。
“沒有,別亂想了,吃飯吧。”席皚霖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餵我吃。”
“你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怎麼還要人哄着吃飯啊?”孔令真哭笑不得。
“那你到底哄不哄?”席皚霖威脅她。
孔令真只有老老實實的喂他吃東西,席皚霖則是老老實實的吃東西。他不說,她也就不問。他心裡面藏着許多事情不肯說,或許是不希望她知道了也徒增煩惱吧。
想到此,她的眼中有些暗淡。
雖然是夫妻,但是他們之間還沒有達到那種能夠互相袒露自己的地步。
“好了,吃完了,我回家去了,晚上的時候等你回家來。”她拿紙巾擦拭他的嘴巴,臨走之前還不忘記給他一個吻,心滿意足的大笑着。
席皚霖將她扯回來孔令真又結結實實的被他抱在懷中,她可不想在這繼續打擾他工作,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怎麼了?”她瞧着席皚霖問,伸手去想掰開他的手,“別鬧了,這裡是辦公室,真的會有人進來的,晚上的時候我等你回來好不好。”
想到晚上的畫面孔令真的聲音都軟了下去,生怕會有其他人聽見,但是整個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以前的小丫頭突然間變成了聽話懂事的女人,我還有些不習慣呢。”席皚霖的聲音不高不低,其實他就是想和孔令真多相處相處,不想要她這麼快就離開。
她認認真真的收拾好桌子上的一切,隨後扭過頭來看着他,“那是因爲我願意去改變啊。”
席皚霖擰眉,卻見到她依然是微微的笑着,“我其實也有脾氣,也有自己的個性,但是遇見了那個人我就會想到要去改變,想到要更好,可能不會一輩子都這麼好,但是我想只有有美好的記憶也是很好的,不是嗎?”
她認真的說,“誰讓我喜歡你呢,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遇見你,滿腦子裡面全部都是你,你就像是我的空氣,沒有你我都會覺得發狂。”
是啊。
很小很小都時候就遇見他,喜歡他。能夠和他結婚在一起幾乎就是她少女時期的夢想,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我曾經那樣對你,你也不恨我?”席皚霖低垂着眸子躲避她的目光。
曾經那樣,誰說不討厭的,簡直難過死了好嗎,都不知道哭過多少次,每次媽媽和哥哥都會輪流來安慰她,讓她趕緊忘記這個人。覺得她以後的感情路肯定會很坎坷又艱險來着。
“恨你,但是沒有辦法一直都恨你。”孔令真想了想才說,“由愛生嗔,由愛生恨,由愛生癡,由愛生念。都是有因果循環的,逃,就算是逃的再遠也逃不開。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喜歡啊,既然愛了那就愛了好了,所以我不恨你,也不怨你。”
說完之後她笑了笑,抓着他的大手說,“以後,你也不能夠怨恨我,不管我做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能夠怨我,恨我……”
但是一想,她又說,“不對,恨也好,怨也好,愛也罷……這樣好歹你還是記着我的。”
她低聲喃喃說。
席皚霖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麼鬼,說的莫名其妙讓他有些聽不懂。
不過他也回了句,“嗯,我不會怨你,不會恨你。”
我會把你藏在心裡面好好地愛你的。
這話他無法說出口。
“那樣就好。”
她心裡難過,在這裡待下去會被席皚霖看出來的,孔令真忙說,“好了,我要回家去了,很困的。昨天晚上等你我沒有睡好。”
她打了一個哈欠,眼底下明顯有些青灰色。
“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他鬆開她隨後起身送她到了電梯口,孔令真的手指頭就勾着他的,然後在衆人的注視中走出去。
走進電梯的時候她還歡喜的跟他搖手,等到電梯合上的時候兩人臉上的笑頓時都收斂起來。
高峰從不習慣到已經習慣了。
吃飯回來的時候就見到他們兩人希希不捨的告別,剛剛還陰風惻惻的臉此時顯得有些溫和,多了點笑意,果然是愛情的力量啊!
高峰跟其他人告別,隨後走過去感嘆說,“席少夫人走了?”
席皚霖轉身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而高峰則是跟在後面說,“你可不知道公司裡的人都傳遍了,說你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如何的好,大家都快要跌破眼界了。”
其中包括高峰。
他壓根就沒想到孔令真突然出來截胡了孔曦兒的婚姻捷足先登跟席皚霖結婚了,兩人竟然過的那麼幸福,“你們兩人的幸福指數破天啊,《財經》雜誌專訪我看下次的專欄不如就寫你們兩個的婚姻故事吧,幸福指數越高,則工作效率越好。”
“有這麼明顯?”席皚霖問,幽深的眸子裡又恢復了剛剛那色彩,說好的幸福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可不知道孔令真對你多好了吧,又是送餐的又是慰問的。”
但是高峰覺得席皚霖似乎是藏着事兒。
那天慕容青雲來過之後就不大對勁了。
席皚霖緩步走進去,腦海中思索着高峰說的話,幸福指數破天。
在澳洲的時候那大概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光了,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沒有任何人提醒他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他站在辦公間的窗戶前,低頭凝視着樓下,似乎看到了樓下小小的身影,孔令真穿梭在道路上的時候。
如果沒有那些家族之間的牽扯,沒有上一輩的愛恨情仇,多好?
席皚霖垂放在身側的手收緊。
由愛生嗔,由愛生恨,由愛生癡,由愛生念,都是因果循環。
愛恨情仇,誰逃得過。
他攤開自己的手,有時候讓東西在自己手中毀滅不如放開的好。
而席皚霖此時忽然想起了孔曦兒來,隨後和高峰說,“你讓人去找孔曦兒。”
“找孔曦兒做什麼?”高峰不明白他這到底又是要幹嘛,“難不成你是跟着孔令真在一起還想要跟孔曦兒牽牽扯扯?”
“難道我臉上寫了我和孔曦兒兩人有姦情這句話了?”想起昨夜的事情席皚霖心頭就覺得煩心。
如果孔令真知道應該會很失望,即便是他不能夠和孔令真在一起,他也不會讓孔曦兒有任何可趁機會。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的牽扯。
“不是啊。”高峰有些爲難。
他還是站在孔令真這邊的,覺得他這樣對孔令真,人孔令真也會覺得很委屈啊。作爲一個男人不能夠這樣,有個漂亮又賢惠的老婆在家,還不知道珍惜。
“我是覺得……”高峰想要爲孔令真說兩句話來着。
席皚霖倒是打斷了他的話,“好了,少廢話,你讓人去辦一件事情,給我做個乾乾淨淨點。”
高峰打了個寒顫,難不成是要殺人滅口?但是孔曦兒是孔家小姐啊,死了孔家還不得鬧翻天。但是席皚霖說完之後高峰覺得自己心塞,還不如是殺人滅口呢,不對,跟殺人滅口有什麼區別嗎?
昨天晚上的宴會。
早上的時候他就接到了席皚霖的電話去送衣服,原來是因爲這個。
“席皚霖,我說你也忒不像話了吧?昨天晚上你和孔曦兒兩人……你知道你這叫做什麼?婚內出軌!”高峰一臉嫌棄的說。
“我知道!你少廢話。”席皚霖有些暴怒的吼着。
高峰是當他是朋友,從大學開始他們就認識了,大學畢業後就進入公司工作,生活中他們兩個也就和朋友一般。
現在席皚霖跟孔令真過的不錯,他別提多羨慕了。結果又進來一個孔曦兒,這事兒真是鬧心。
“知道你還不會控制下自己!你難道不知道孔曦兒是什麼人?你招惹的起碼?”高峰問,“要是孔曦兒拿着這事情做文章,你怎麼辦?”
席皚霖擡手捏捏自己的眉心,“所以纔要將事情現在就解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