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懂

回了趟老家,過年了。回到了熟悉的街道,聞着熟悉的麥香會心笑了,這可是我全部的回憶啊!記着以前在山野中騎馬,遇到了泉溪就跑去偷嘗一口自然的甘甜,遇到了果田就偷摘一顆大口大口的吃然後又摘一口袋子給家人吃,可次次卻遭到家人的責罵。遇到了湖,就脫下外衣撲通一聲跳進水中,卻次次被發現,可我死性不改,母親也沒轍便把衣服拿走,我也灰溜溜的跑回家了,不過後來我變得機靈了,在水裡摸只大魚帶回家,爸爸不知是喜是氣,陰陽怪氣的笑着。還有賽虎,那是我最美好的回憶,可現在……唉!

賽虎,我的世界感謝你來過。

想只想着到了家門口。推開古樸的大門,門的吱吱響後,映入眼簾的是火氣沖天的篝火。伴着天上歡叫的禮炮,家裡的窗戶,有團圓飯的熱氣兒,蒸的滿是水珠,顧不得行李,我興奮地跑到家裡,一把推開門,一聲:“爸,媽,我回來了!”母親激動到落淚“還以爲你不回來了。”父親說:“回來就好,快來吃飯。”母親卻還在向外張望着,我頓了會兒:“哦,還有行李。”把行李拿來,母親還在張望着。這是除了篝火,然後什麼也沒有了。母親正要說些什麼,這時從廚房裡跳出來姐姐:“喂!你一直不進來,還想嚇你一跳來着。”我道:“姐!你也回來了。”但隨後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從廚房裡走出來,我道:“這位是。”姐姐開心的說:“你姐夫。”

“姐你什麼時候結的婚?”

“哎呀,還沒呢!”

母親說:“你也不帶個女朋友回家呀!”

此刻我才明白母親剛纔的張望。但我也只能沉默。“還早呢,我還年輕。”

“年輕啥你都28了,你以爲你還是二十一二的小夥呢?再過兩年就30了!”

“行了行了,大過年的,說這些幹嘛。過來吃飯!不過之若呀,你也大了,該想想這事啦。”父親道。

“行!”我強裝肯定的回答中卻流露出一絲顫抖的聲音。

這次團圓飯異常齊全,鼠大的餃,蒸香的魚,金清的湯,滾大的獅頭,流油的牛羊肉,盆大的餅,誘人的山雞,五花涼菜八門炒可是豐盛。

吃飯時,不因什麼事由,姐夫(就這麼叫了)要請酒。我也不喝酒,就倒了杯茶,父親有點生氣:“這麼沒禮貌,你姐夫請你喝酒,你喝一回好了,把茶換了!”還好有姐夫出面:“不用了,不用了叔叔。之若不喝酒是好事。”母親倒是咳了幾下,姐夫立時會議:“哦,爸!”

“哎!”爸答道

姐夫對我道:“之若,你還不知道吧,去年你沒回家,那時我已和你姐在一起了,今年3月末就結婚,你留下來吧,過些天再走。”不相瞞,老家是在山西原平的一個小村子裡,而我住的地方遠在雲南,錢不多,回來一趟不容易。我說:“哦,這次回來一定住,太久沒回來了,好多事都變了。對了,姐夫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姐夫道:“你看,連叫什麼都沒介紹,姓單名澤役是名軍人。”軍人這個字眼讓我想起了我的兄弟,一夜狂歡後第二天清晨,正要給我的兄弟打電話,卻響起了一個未知的電話。

接起“近來好嗎?”

“你是?”

“我!高雪寒!你不記得我了?”

“哦!在中東還好嗎?不對!你不在中東,你回來了?”

“你咋知道?”

“就你,在中東打電話多貴。你會給我打?”

“是呀回來了。”

“不過這一年還沒到呢,你怎麼……”

“受傷了,就調了回來。”

“怎麼了?”

“哎,別說了,在營地門口,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孩在門口爬着,請求幫助,營裡規距,不能讓他進來。可他爬了一天沒吃東西,見他可憐,忍不住拿了幾個熱饅頭出去給他,他接饅頭的時候幾把黑槍把他打死了,我也中了幾槍。”

“嚴重嗎?是不打着腎了?”

“滾,沒事兒,已經好了,能跑能跳。”

“ 意思是你剛去就回來了?哦,我可能在老家要住幾天晚些回去看你。”

“嗯,行。”

終於待到了姐姐婚禮,聖潔的長裙,帥氣的西裝,齊鳴的禮炮,萬人的祝福,新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想必她也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