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該得的不是嗎
魏哲浩又想起了姚芊羽說的話，她對自己應得的，從來都很堅持和固執，所以不難猜到，她現在是想要回餃子錢，或者更多...
之所以覺得姚芊羽會索取更多，是因爲他覺得她不過是個爲了錢，可以出賣自己身體的貪得無厭的女人。
魏哲浩收回了嘴邊的笑意，面無表情的和蕭傳龍轉身走進凱樂。
凱樂門前的停車場裡，姚芊羽很滿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紙條，那是她急中生智，想出來的天衣無縫的辦法，這張紙條她打算夾在車頭的雨刷器上。
夠顯眼，她想車主應該會看到。
她乾淨利落的拍了拍手，把自行車停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同時做好被經理罵的狗血淋頭的準備，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凱樂的辦公區。
“站住！”一個禿頂肥肚的男人，大喝道。
“呵呵，經理，這麼巧啊，晚上好啊。”姚芊羽心虛的乾笑兩聲，看到經理臉色不好又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你怎麼不說早上好？現在都幾點了？你可以再晚一點嗎？”
“我路上出車禍了，所以...”
“所以你把傷者送到醫院了對吧？姚芊羽，你以爲你開的是奧迪還是寶馬啊？你是自行車，自行車！能把人撞到醫院也實在是太瞎了吧，你要不要換份編劇的工作試試。”
“不是，經理，被撞的人是...我...”
“你？你四肢殘廢了嗎？”
“沒有。”
“內臟出血？”
“沒有。”姚芊羽被經歷問得頭越來越低，都快要貼到胸口了。
“那你還有什麼理由遲到？你這個月獎金沒有了！”
“經理...”你走好，看到經理已經走出辦公室，姚芊羽已經心如死灰，這個月的獎金：你也走好。
姚芊羽垂頭喪氣的穿過休息室，準備去更衣室，換工作服。
休息室不大，中間是圓柱形的化妝臺，幾張皮質的椅子整齊的放在化妝臺前。
一個女人，正坐在化妝臺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煙。
“linda，怎麼不出去陪客人，在這抽悶煙？”姚芊羽向女人打了招呼。
linda是凱樂夜總會紅人之一，但只*不*，只見她半眯着煙，看着從自己嘴裡吐出的一圈又一圈的菸圈。
像貓一樣的女人，姚芊羽腦子裡面突然浮現了這個形容詞。
“芊羽，我男朋友知道了。”linda連聲音都能媚到人骨子裡。
“他打你了？”姚芊羽看到linda臉上，連粉底都遮不住的紅腫。
“嗯，那也是我自找的，我答應他，做完今晚就不做了。”
“linda，建輝是個好男人，值得你託付。其實，生活不一定要大富大貴，平平淡淡過日子也是一種幸福。建輝很努力，他一定會努力讓你幸福的。”
linda把煙掐滅，感性的抱了抱姚芊羽，最後一晚，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好留戀的，夜總會多的是這樣的人：白天可以是高管高官，晚上卻可以爲了*醜態百出，白天可以是
清純的學生，晚上卻是千面嬌娃。
到處都是帶面具的人。
但姚芊羽卻從來不會爲了多賣酒水打扮自己，也不會爲了高額的酒水提成，出賣自己。linda很羨慕這樣的姚芊羽，因爲，真實。
姚芊羽換上白色藍邊工作套裙，上衣是圓領泡泡袖，下身則是超短的百褶裙，短裙很短，幾乎把整個大腿都露出來了。
不過姚芊羽爲了防走光，在裡面加一件安全褲。做這一行之前她就知道這一行有風險，比如一些長相靚麗的促銷小姐偶爾會被客人吃豆腐，比如，會被強行灌酒。
她覺得她還算幸運，並沒有以上這些痛苦的經歷，這大概跟她的自身不愛打扮，和死守原則，有一定的關係。
姚芊羽一邊把短的不能再短的百褶裙往下拉，一邊走進了夜總會大廳。
夜總會裡不管是大廳還是包間，總少不了曖昧的氣息，挑撥神經的音樂，姿態妖嬈的小姐，還有各式各樣的酒水。
姚芊羽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第一個包廂的門，她將要在裡面把一種名爲芝士的洋酒推銷出去。之所以選擇這個牌子的酒，是因爲這個品牌的酒的價格在同類酒中算是比較高
的，重要的是提成也高。
包廂裡的人並沒有給姚芊羽迴應，當然她也不期待裡面有什麼迴應，她輕輕地推開門便走進去了。
裡面燈光幽暗，掛在牆上的顯示器正放着不知名的音樂，是伴唱模式，卻沒人跟着唱。黑色真皮沙發上，坐着4個男人和6個女伴，都在各忙各的，沒人注意到她，當然，她也
不引人注意便是。
linda也在裡面，看到姚芊羽進來，便對她笑了笑，然後就聽到她對旁邊戴眼鏡的男人撒嬌的說要來瓶芝士，姚芊羽知道linda又在幫她推銷酒水了。
linda總是這樣仗義卻不要回報，每次姚芊羽把她幫忙推銷出去的那份酒水提成給她，她總是不肯收下。
戴眼鏡的男人朝姚芊羽招了招手，伸出了兩個手指，姚芊羽便會意的開了兩瓶芝士，放在他們面前。
能眼睛眨都不眨的點兩瓶，說明這個男人底子雄厚，兩瓶酒就要兩萬多，喝到肚子裡，化成水，排出來後什麼都沒了...
兩萬多，她辛辛苦苦起早貪黑，一個月都拿不了。
姚芊羽感覺自己的貧富差距被無情的拉開，甚至被比到了泥土裡。
不過今天的開頭倒是很順利，姚芊羽滿意的朝linda那看去，想向她點頭示意，並暗示琳達自己要去別的包間推銷了，讓她自己小心點，卻不想linda並沒有看她，而是在戴眼
鏡的男人懷裡掙脫着，臉色似乎不太好。
linda的聲音越來越大，大到連站在門邊的姚芊羽都聽到了，只聽她說：“吳總，我晚上還有事，不能跟你出去。”
原來是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想要linda*。姚芊羽馬上反應過來，緊接着走過去，對linda說道：“linda，剛纔我看到劉總，她讓你過去一趟。”
吳總瞪了姚芊羽一眼，顯然對這突然衝出來的程咬金很不爽。而linda感激的看了姚芊羽一眼，立馬站起來，對吳總說道：“吳總，
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
“等等，你可以走，不過，她留下來替你。”吳總臉上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並用那根肥碩的手指指着姚芊羽，顯然沒把姚芊羽的伎倆放在眼裡。
“吳總，她不會喝酒，你要想喝酒，等我一會回來陪你，好不好？”linda沒想到吳總會出狠招，但她顯然是不會讓姚芊羽替自己坐陪的。
“沒關係，你回來後，她再走。”
“......”
吳總果然是商人，賠本的生意是果斷不會做的，姚芊羽和linda眼神交流了片刻，便知道對方的意思。
姚芊羽讓linda去找救兵請求支援，linda則說自己會快去快回。
就這樣，姚芊羽戰戰兢兢的坐在了沙發的最邊上，推搡着吳總給她遞來的酒杯，嘴裡不停地說着：“吳總，我真的不會喝酒。”
“就喝一杯，你放心吧，我還是很講原則的，雖然女人關了燈都是一樣，但是我做的時候喜歡開燈，所以，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姚芊羽推了推從鼻樑滑落的黑框眼鏡，心裡默默的說了句，吳總：還真謝謝你的講原則。
既然吳總認爲自己是屬於開燈了就不能看的女人，她也沒什麼好顧慮的，接過了酒杯，硬着頭皮，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辣辣的，實在不懂爲什麼大多數男人都喜歡喝酒。她邊喝酒眼睛邊往茶几上掃了掃，果然有不少吃的，正想着一會弄點吃的填肚子，不然空腹喝酒容易醉。
這時，門開了。
噗
看到來人，姚芊羽嘴裡的酒不受控制的從嘴裡噴了出來。
難道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鬼節？不然，爲什麼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