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蕭瑟,烏雁南飛,滿地淒涼景象。
任小茵一臉悲憤地踏上了‘革命道路’。
她怎麼就那麼嘴欠呢?說啥不行,非得說請教官吃飯,這下好了,把自己套進去了。
“唉,”任小茵長嘆一聲。
“怎麼?約我出來就這麼沮喪嗎?”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教……教官?”任小茵轉過頭,結結巴巴解釋,“那個,沒有。我在想……其他事情。”
“什麼事情?”
“學……學習上的事兒,最近不是快期末考了嘛,有點緊張。哈哈。”任小茵乾笑兩聲。
“嗯,在學校要好好學習,不過壓力也不用太大,考試題一般不會太難的。”魏猛拍拍任小茵的腦袋。
“我們去哪兒吃?”任小茵快步跑到魏猛身邊問。
大概是習慣了,魏猛的腳步很快,任小茵險些跟不上。
“去XX餐廳。”魏猛把腳步放慢了些,“那邊的東西還不錯。”
“嗯。”
“你在哪兒呢?”電話那頭,魏思辰的語氣有些不耐煩,“等你好久了,你怎麼還沒過來?”
完了!把約思辰的事情給忘了!
魏猛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許久緘默不語。
“喂?”聽不見聲音的魏思辰,以爲他掛機了,特地看了看手機,明明還在通話中啊。
“你還在聽嗎?”
“呃……”魏猛決定隨便找個藉口搪塞過去,“部隊裡臨時聚餐,忘了通知你了。”
“聚餐?”魏思辰深表懷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下次我再請你吃飯,那個……我們開吃了,先掛了啊。”
掛斷電話後,魏猛鬆了一口氣,幸虧速戰速決,要不然以魏思辰那刨根問底的性格,再問幾句,他肯定露餡。
“你回來了,”見教官從餐廳外走進來,任小茵將菜單遞出,“看看菜吧。”
“你沒點?”魏猛拉開椅子坐下。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又擔心我愛吃的,你不愛吃。”
“那我點的你就喜歡吃?”
“我不挑嘴的,從小就這樣,在家我媽還誇我比其他孩子懂事呢,做什麼吃什麼。”任小茵說。
“看出來了。”看着油光滿面的任小茵,魏猛淡淡來了一句。
“我到園區了,你回去吧。”熙月朝魏思辰擺擺手。
“嗯,路上小心。”
“等等!”熙月叫住轉身欲走的魏思辰。
“怎麼了?”魏思辰回頭。
“這個給你。”熙月舉起那一包烤串,“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
魏思辰笑了一下,伸手接過,故意地說:“救命之恩,一包烤串可還不清。”
呃,他不應該回‘舉手之勞,不用謝’之類的話嗎?
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大恩大德,小人永生難忘。”熙月邊用謙卑的語氣說着,邊伸手作了個揖。
“嗯……”魏思辰裝模做樣地扶熙月起來,“這纔像話。”
這人臉皮也太厚了!熙月在心中已經翻了無數個白眼。
回園區途中,魏思辰打開手機。
從送熙月回去的路上,手機就開始震動個不停,後來被他隨手調成了靜音。
魏思辰皺了皺眉頭。
屏幕上面顯示十多個未接來電。
是有什麼急事嗎?
他停在路邊,給丁瑞打電話。
“喂,”丁瑞向找到救星一樣,有些如釋重負地說:“你總算接電話了!”
“出什麼事兒了?”魏思辰問,語氣急促。
“劉……劉銘弦,今晚上喝酒,不知怎麼的,和人打起來,上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這兒死活賴着不走了。”
“什麼?”魏思辰感到頭大,今天怎麼這麼多事兒。
“具體位置發我。我馬上過去。”
收到位置後,魏思辰心急如焚地到處找出租車。
但學校地處郊區,地段偏僻,時間又不早了,別說出租車,連車都很少。
“不好意思,能讓我先走嗎?我有很緊急的事情。”
看到有輛出租車停在路邊,魏思辰迅速趕過去,不料,一個女生趕在他之前,已經拉開車門,正準備進去。
陳雨沁一怔後,大方地回覆:“當然可以。”
“謝謝!”
“到這兒就可以了。”到了一個離派出所一段距離的路口,魏思辰說,“師傅,能在這兒等我一下嗎?我有幾個同學要往回走。”
“好,沒問題。”司機師傅爽快地回答。
反正時候也不早了,多一單生意是一單。
下車後,魏思辰火急火燎地往派出所趕去。
“哎呦,你總算來了!”派出所門口,丁瑞說,“快進去吧,他死活不走,警察都拿他沒辦法了。”
魏思辰打開門,一股濃烈的酒味猛地襲來,刺激着鼻腔。
魏思辰在下意識鼻前扇了扇。這是喝了多少?
劉銘弦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手用力地揪着頭髮。
“劉銘弦。”
魏思辰走上前,劉銘弦卻似沒聽到般,
他的眼圈泛紅,臉扭曲着,猶如受到了莫大的痛。
“思辰!”
劉銘弦一把抱住魏思辰,放聲大哭起來,忍耐了許久的情緒如洪水般爆發。
其他人都包括警察,都被劉銘弦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和洪大的哭聲驚得噤了聲。
大眼瞪着小眼,
什麼情況?
“她真的有男朋友!她男朋友還來找她,他們甚至一起進出賓……”劉銘弦泣不成聲地說。
大概是喝多了酒,劉銘弦說話大着舌頭,含含糊糊的。
除了距離極近的魏思辰,周圍人都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他們還……”
魏思辰不說話,只任由劉銘弦哭。
哭了大概二十分鐘,劉銘弦沒了力氣,哭聲漸止,人也慢慢消停了。
跟警察們一一道了歉,魏思辰和丁瑞,一人一側搭着劉銘弦的半邊身體,好不容易纔把劉銘弦擡了出來。
“我都跟你說過了,解釋過了,爲什麼你還是……”
“你不可以!不可以跟他在一起……”
“你起來!別碰我的靈靈……”
劉銘弦在夢中囈語,腿腳還不老實的踢來踢去。
魏思辰和丁瑞只得哄着他,“沒有人跟你搶,都是你的。”
“平時感覺劉銘弦也不胖啊。怎麼這麼重……”丁瑞艱難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人體有70%的水分,喝酒之後的身體處於放鬆狀態……”身體被壓着,魏思辰無法順暢地思考,只好跳過理論部分,直截了當地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現在和扛一袋120多斤的水差不多,使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