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夜半三更,蘇蓉從帝都西站走了出來。
看着這繁華的街道,雖然是夜晚,也仍然不能阻擋她澎湃的心情。
「這裡,纔是生我養我的地方啊!」
蘇蓉記得,蘇盼旋和她說過,她原本應該是嫁給一名帝都下放的知青的。
那個時候,蘇盼旋就看中了她爸爸的身份,才願意委身於他。
後來,蘇盼旋懷孕了,蘇蓉的爸爸卻又遇到了一些事情。
其實說白了,就是蘇根生不想擔風險,就找人把蘇盼旋給嫁了。
但在蘇盼旋的嘴裡,可不是這樣。
一切,都是葉傳秀她們搞的鬼。
蘇蓉看着繁華的街道,心中暢想未來。
咕嚕。
肚子裡又響了起來,她摸着肚子,這纔有些惆悵:「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她估摸着這個時候,錄取通知書差不多應該郵寄出去了。
「說不準,應該應該到了呢。也不知道成田能不能幫忙把錄取通知書截留下來,給我郵寄過來?還有那檔桉。對了,我得先找一個落腳的地方,纔好拍電報告訴他,我的地址。要不然,這東西都不知道往哪裡郵寄。」
她一路出門,誰知道會遇到這麼多的意外?
「都是葉傳秀和何牙子這些人,要不然,我豈能遭遇這些?我本天之驕女,豈會遭遇這些?」
,就收回來了。就是打個招呼,你這女孩,怎麼回事?」
這就是個鬧劇,大家也都看出來了。
有人說和:「行了,你小姑娘也沒有受傷。人家那纔是被你抓了個傷口出來。你大男人也別和她一般見識了。事情就這麼過去吧。」
男人沒有辦法,也只能如此。
蘇蓉反而抓着不放,要男人賠錢。
男人怎麼可能賠錢?
再說了,男人是本地人,還能被你一個外地人訛詐?
周圍的人也不都是傻子,蘇蓉雖然哭的梨花帶雨的,但她又沒有真的受傷。
人家才被她抓了一道傷口出來呢。
這裡又不是都是蘇蓉的舔狗,就算是有什麼想法,這大晚上的,大家都疲憊呢,也沒那麼心思。
周圍的人不支持,蘇蓉一個女人也沒辦法。
男人最後不得不放棄了要賠償的想法:「算了,算我晦氣。這麼好看一個女的,居然是個潑婦。就算我倒黴吧。」
男人想走,蘇蓉不肯,但周圍的人不幫忙,那男人急道:「要不然,我可要報警了,你看看我這傷口。回去沒準就留疤了。」
等人羣散去,蘇蓉突然有些後悔。
「早知道,就跟他去住了。至少,省了今天晚上的住宿費。」
她雖然從那人販子刀疤男的地方拿了一些錢,但她一路上雖然有些遮掩了,但還是大手大腳的。
這身上剩下的錢,還要留着租房子。
學校沒開學,她哪裡能直接住進去?
還要吃飯住宿。
「對了,也不知道我爸爸家在哪裡。我還得去找一找,如果能認祖歸宗就好了。」
蘇蓉打的好算盤,她之所以要來帝都,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她一個天之驕女,怎麼能在那鄉下地方,做土雞呢?
她註定了是天上翱翔的鳳凰,像蘇何這種鄉下野小子,怎麼可能是她的弟弟?
南竹村,蘇兆華躺在竹牀上,天氣還比較炎熱,好在鄉下地方,到了晚上,還是比較涼爽的。
至少,他還能感覺到一點風。
只不過,這點風沒有辦法將他所有的熱量帶走。
躺在這竹牀上,他很是難受。
老蘇家人今天去了醫院,回來也沒有人問他一句。
晚上自然還是一樣,蘇兆華自己去添了一碗飯,也沒撈着多少菜,囫蹌的把晚飯吃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了,也沒有人幫他。….
而且也沒有墊子給他墊一下。
這肋骨還疼着呢,也沒有人幫忙。
躺在牀上,蘇兆華有些生氣,可也沒有辦法。
到了今日,他已經變成一個孤家寡人了。
「不,我還有我的蓉兒啊。」
也不知道,蓉兒到底在哪裡。
都是這個何牙子,沒事搞出這麼多事來,我的蓉兒也不知道怎麼辦。
蘇何打了個噴嚏,不知道誰在惦記自己。
這打噴嚏,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他的敵人不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一晚上的時間,蘇何都沒有休息,不是換毛巾,就是換冰塊,一直給祥牙子和小南瓜冰敷。
到了三四點的時候,小南瓜的那點低燒退去了,終於算是睡過去了。
看着小南瓜平靜的臉,蘇何也算是稍微鬆了口氣。
那邊的蘇玉成,這會兒也不鬧了。
蘇何摸了摸何牙子的額頭,也是稍微放下了一點心:「這燒算是退下去一點了。再加把勁,今天白天應該
能退燒。再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能這麼快退燒,一半的原因是蘇何製作的退燒藥效果好。
另外一半的原因,是他幾乎沒有停止的冰敷。
這發燒,只要把體內的熱邪給驅散出來,大概率就沒事了。
小孩子發燒,是真難。
有很多小孩,因爲救治不及時不得法,後面還轉了小兒麻痹症。
還有一些,直接燒壞了腦袋。
這都是有的。
到六點多的時候,祥牙子的那點燒,已經基本退去了。
只剩下最後一點。
於途起來,蘇何就換了班:「我去煮點雞絲粥。這剛退燒,肯定沒什麼胃口,我去弄點有味道的。也不能吃硬菜,只能喝點湯和粥。你幫我照顧一下,小南瓜的燒退了。蘇玉成應該也沒什麼事,祥牙子還有點低燒,不過也快退了。」
於途點頭:「要不然,我讓九鼎食肆那邊煮粥吧。老闆你這忙了一晚上的,也去休息一下。」
蘇何搖頭:「不用了。這點時間,我還能扛得住。」
他讓於途守在這裡,自己去衛生間抹了把臉,又喝了一點青帝湯,恢復了一點精神。
這東西,對動植物都有好處。
人喝了也能恢復一些精神,幾天不睡覺,都是小事。
不過一次也不能多喝,最好還是要自然休息。
這對人體纔是最好的。
人體是一臺精密的儀器,稍微有些變動,就會有所反應。
蘇何去招待所,問他們借了廚房。
這個時候,回九鼎食肆去煮粥,有些遠了。
他自己帶了食材過來,穿戴好廚師服進去,倒是把招待歲的廚房都給比了下去。
「這九鼎食肆這麼講究?」
「在我們的地方都這樣,在他們自己的地方肯定更好。」
「我都想去嚐嚐。」
殺雞,開膛破肚,處理食材,煮粥。….
蘇何的動作行雲流水,讓人看着,就覺得享受。
招待所裡的廚師水平就那樣,不到大廚的層次,但也接近了。
看到蘇何的動作,他都有些若有所思。
房間裡,祥牙子微微地睜開眼睛,還有些迷湖。
於途還拿着冰塊給他冰敷呢,看到他睜眼,有些驚喜:「你醒了,沒事吧?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難受的?」
「我哥哥呢?」祥牙子第一時間,就問了這一句。
於途知道,這是祥牙子可能沒什麼安全感。
昨天經歷了那些事情,這是想要找熟悉的人。
有些人可能會喊爸爸媽媽,沒想到祥牙子起來就找哥哥。
也是,老闆對他這個表弟是真的好。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那一對父母,都有些不太負責任。
於途道:「嗯,你哥哥昨天晚上照顧你一晚上,給你冰敷,從來沒停過。他現在去給你煮粥了。」
祥牙子其實也是迷迷湖湖的,很多次都是半睡半醒的。
他能感覺到有人在照顧自己,睜開眼睛卻是於途。
不過聽於途的話,他就知道,哥哥昨天晚上照顧了他一晚上呢。
這會兒,也是去給他做飯去了。
「哦。」
他迷迷湖湖的說了一句,又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纔是真的睡着了。
小南瓜又突然哭了起來,於途有些手足無措的。
照顧小男孩他還可以,照顧小女孩,他就不行了。
花青進來好好地哄着,也哄不好。
小南瓜只叫着哥哥。
小南瓜以前可不會這樣,也是因爲昨天受到了驚嚇。
包怡君趕緊進來,抱着小南瓜起身開始走動,不斷的晃動着,輕輕地拍着小南瓜的背。
「包姐姐在這裡呢,你哥哥啊,去做飯了,很快就回來了。」
小南瓜還是哭哭唧唧的,只是聲音沒那麼大。
蘇玉成醒了過來,也是有些不太好受。
包怡君知道,他自己的兒女其實也有些難受。
她昨天晚上也是被折騰的不輕,兒子還好,算是個傻大膽的,倒是沒往心裡去。
石頭昨天還幫了忙,根本不害怕。
包絳珠還是有些害怕的。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也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這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了。
包怡君也是嘆息一聲,可這個事情,也不是大家想要的。
別人的那些心思,她也沒有辦法阻止不是?
還好蘇何回來的及時,他其實借用廚房,都只是一個障眼法。
昨天晚上,他就在隨身倉庫裡熬了粥。
這會兒,都已經煮的稀爛。
放下一大鍋粥,這都是他已經移花接木,換過了的。
「我來吧,包姐你帶他們去吃點東西。我來哄。」
蘇何接過小南瓜,只是說了幾句,小南瓜聽到熟悉的聲音,就不再哭泣了。
找了個熟悉的位置,就慢慢的睡了過去。….
昨天發燒,還沒睡好呢。
蘇何用臉碰了碰小南瓜的額頭,測溫呢這是。
感覺到小南瓜徹底沒有發燒了,他又問了一句:「祥牙子怎麼樣?」
他摸了摸,好像是退燒了,才鬆了口氣。
於途道:「剛纔迷迷湖湖的醒了一次,找你呢。聽我說你昨天晚上一直在,今天這是去煮粥了,他就又睡着了。」
蘇何點頭:「也好。你們快吃點吧,我煮了一大鍋,用了兩隻雞,還有一些其他的調料。他們幾個小孩,吃不了多少。你們昨天都辛苦了。」
包怡君看粥確實很多,就帶着包石頭他們開始吃,又喊了包絳珠起來。
包絳珠見小南瓜還睡,又聽包怡君說小南瓜還有些不舒服,也有些擔心。
好在八點多的時候,小南瓜醒了,蘇何給她弄了一碗粥,又弄了點鹹菜在裡面,放了兩個雞蛋糕,讓小南瓜吃。
他也是藉着廚房的藉口,把這些東西給拿出來。
反正也不會有人去問。
小南瓜嘴巴還有些苦澀,不過雞絲粥味道不錯,加上雞蛋糕味道也好,她也總算是吃了一大碗粥,又吃了兩個雞蛋糕。
包怡君鬆了口氣:「這能吃東西了,大概就差不多了。」
小南瓜算是差不多好了,只要後面不受涼了,也不被再驚嚇,這件事情,就算是差不多過去了。
要是放在以往,還得在門口叫叫魂。
不過祥牙子那邊,還沒徹底好。
「這小孩子,這幾天都要照顧好,免得反覆。」包怡君提醒道。
蘇何點頭:「這個我知道。今天我就不去場館那邊了,包姐,今天要麻煩你過去主持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