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呂意聲音裡帶着笑意, “我可不敢隨便和你說什麼事,上過你幾次當,透了我所有老底。你這話太危險, 都是陷阱, 我不說, 你說說看, 我有什麼要和你說的?”

秦淮咳了兩聲。

呂意道:“嗯哼嗯哼。”

秦淮投降, “和你一起出去的男生是誰?”

呂意嘿嘿笑道:“就知道你會問這個,你猜,你肯定猜不出來。”

秦淮眯起眼睛。

呂意也不多吊他胃口, 便一五一十和秦淮說了。

還好兩人只是在電話裡聊天,呂意看不到秦淮臉上的表情。

秦淮眉頭皺起, 不信張白說的, 順便?碰巧?

一個學校裡那麼多人, 這是多碰巧他的朋友恰好在他的面前提到了呂意,況且, 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他又怎麼肯定,他所說的朋友所說的呂意,是他認識的,那個和他通過桌的呂意。

只怕把碰巧換成特地才更合適。

張白這個名字, 秦淮可印象尤深, 張白的企圖, 他可是一清二楚, 這麼拙劣的藉口, 恐怕也只能哄住這個神經大條,除了他對別的男生都不會產生其他想法的呂意了。

這點自信, 秦淮是有的。

對呂意,秦淮自然深信不疑,呂意這個人別看對待任何事情雲淡風輕,瀟灑豁達,不放在心上,但其實是一條筋的人,認準了一個人,便會無條件相信,死抓住不放的。

當年秦淮發現自己對呂意動心後,更是看準了呂意的性子,秦淮先下手爲強,趁別人都沒發現呂意好的時候,在呂意身邊畫了一個圈,堂而皇之的把她劃到自己的領域裡,讓她對自己動了情。

果然,呂意長大後,越來越耀眼,也越來越能引起一些人的覬覦。

其他的人都被他不動聲色暗地裡給收拾掉了,沒想到張白倒是堅持的夠久,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想起當初張白和自己說的話,他不過是佔着時間上的優勢,與她先認識,佔據了先機,其他的,沒什麼了不起,如果呂意先遇到的不是秦淮,而是張淮,是李淮,那麼如今呂意的身邊,還有他秦淮的位置麼?

秦淮嗤之以鼻,他向來不喜歡假設如果,呂意和他認識了,被他愛上了,也愛上了他,那呂意就是他的,管你那麼多。

就算佔着時間上的優勢,那也是他先認識了呂意,至於晚來的人,該哪裡去就哪裡去,沒工夫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

呂意和他說沒想到張白也在B市上學,這麼大的城市,居然又能碰上,還真是緣分!

秦淮呵了一聲,笑道:“是啊,真是有緣,既然如此,下次他再找你的時候,我們一起請他吃頓飯,也算是你補請他的。”

“啊。”呂意不住點頭,“這個要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掛電話的時候,秦淮對呂意道,讓她星期六的時候去他的學校找他。

呂意去過B大找過秦淮,是以這次呂意輕車熟路並沒有費什麼工夫。

她到的時候給秦淮打了個電話,秦淮被事情絆住,讓她在外面等他,呂意只好無聊地數着地上的螞蟻,後來螞蟻數完了,又去數地上的落葉,秦淮才匆匆趕來。

“等久了吧。”秦淮拉着她的手笑着問道。

這麼長時間沒見到秦淮,再見到他,呂意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忍不住伸出爪子,摸摸他漂亮的臉蛋。

“不久。”呂意垂涎道:“爲了這張臉,我等一天都願意。”

秦淮:“……”

“所有的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我以爲你和別人不一樣。”秦淮面無表情道:“起碼,除了我長得很好看之外,還有別的內在東西能吸引到你吧。”秦淮意味深長看她一眼。

呂意還挺認真的觀察他,神情嚴肅,彷彿認真地想從秦淮身上尋找他剛剛所說的內在的東西。

還納悶搖頭,怎麼自己沒有發現,呂意撓了撓頭髮,道:“例如?”

秦淮:“自己想!”

呂意訕訕縮回腦袋,嚥了咽口水,乾巴巴道:“你這對自己外表和內在盲目的自信,我倒是挺欣賞的……”

秦淮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他哭笑不得道:“你就只看到這些?!”

“不不不,還有別的!”呂意見他面色不善,趕緊改口,“恩……你還……”靈光一閃,呂意正色道:“你還特別會耍流氓,咳咳,是個很有特色的流氓……”

想起被秦淮流氓過的日子,呂意臉上熱度上升,秦淮卻像得了個好玩玩具的小孩,挑了挑眉,又見呂意這副模樣,臉上便掛着揶揄的笑意,攬過她的肩膀,低聲道:“那……不然我們尋個機會再試試?”

秦淮不放過任何一個爲自己討取福利的寄回,呂意現在知道自己的段數對上秦淮不夠看的,於是很聰明的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堅決不讓秦淮得逞。

像呂意有的是辦法對付他,秦淮也有的是辦法對付呂意。

呂意見他抄近路還走了很久纔出了學校,伸手就攔了一輛車,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裡,遂迷茫的問出口。

秦淮眨眨眼,“結婚。”

呂意嚇了一跳。

秦淮莞爾,“騙你的,帶你去參加一個學長的婚禮。”

從秦淮口中得知,秦淮的這個學長是本市人,大四,在學校同屆中也是風雲人物,兩人早前在一場比賽中相識,照呂意的話說,就是兩個滿肚子都是詭計的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惺惺相惜,很快便乾柴烈火,打得火熱了。

秦淮對呂意的說法嗤之以鼻。

他深深表達出自己對呂意對他人格的侮辱的不滿。

呂意低頭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她擡頭,慚愧看着秦淮,攤手,好吧,她認錯。

秦淮卻端起了架子,直到呂意端正自己的態度,誠懇萬分地並且身體力行地向他表達自己的歉意,他才勉爲其難地原諒了她。

見到新郎的時候,有些出乎呂意的意料。身穿西裝的學長清俊挺拔,面容白淨,卻帶着病態的孱弱,沒有男孩子身上所有的活力和火力。在呂意看來,弱柳扶風,彷彿風一吹就會倒。

雖然人的確挺帥的。

呂意望向秦淮,秦淮似乎知道她的疑問,看着臺上的新郎和新娘,低聲對她解釋道:“他身體從小就不好,小時候幾次下了病危通知書,不過被他硬生生熬過來了,長大後,身體好了很多。”

她望着臺上溫柔地凝視着新娘的新郎,司儀妙語連珠,逗得全場哈哈大笑,新郎在衆人善意的鬨笑聲中,牽着新娘的手,低聲不知道和新娘說些什麼,新娘嗔怪看他一眼,手指上用力,掐着新郎手掌虎口處,被他掙脫,轉而把她的手窩在手心,略帶得意看着新娘。

兩人手下小動作不斷,旁人沒有看到,卻沒逃過一直關注着兩人的呂意的雙眼。

呂意忍不住笑了,伸手手指,小幅度指着新娘,“那……這個呢?”

秦淮噗一聲笑了,忍俊不禁的模樣讓呂意忍不住催。

“新娘是醫學系的,和學長同一屆,人長得溫柔,就是性子彪悍,拿起手術刀能讓人退避三尺,被好命的學長給拐回來的,據他說,這可是他二十幾年爲後半輩子積攢的禮物,必須趕緊騙回來。”

呂意沉默,打算收回前言,怪不得他能與秦淮做朋友,兩人都是一丘之貉,人以羣分,近墨者黑。

秦淮給呂意嘴裡塞了一塊水果,呵了一聲,“那就是個披着人畜無害的皮囊的老狐狸。”

作爲秦淮的家屬,呂意被介紹給了新郎新娘,近距離看兩人,呂意結合從秦淮那裡聽來的八卦,不禁感慨,狼才女貌啊。

前來觀禮的除了男女方的親朋好友,還有男女雙方的一些要好的男女同學。

新娘拋捧花的時候,女生們幾乎嚴陣以待,只等捧花拋出之後開搶。

呂意也想去搶湊湊熱鬧,但是看到一羣如狼似虎的戰鬥力貌似不弱的女生後,慫慫地退到一邊。

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秦淮不動聲色給了新郎一個眼色,然後默默站在這些女生的最後面,新郎低笑着和新娘說了幾句,新娘捂着嘴巴笑了,點點頭,捧花被拋出,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飛過衆位女生頭頂,而後秦淮接住身高手勢,擡手輕輕鬆鬆接住。

衆位女生連同呂意齊刷刷扭頭轉身,目光如炬盯着秦淮。

女生們齊齊哀嚎,但一看秦淮長得帥,又一臉殷切看着他,希望他能將手中的捧花送給她們。

秦淮擡頭揚起一抹微笑,朗聲道:“多謝大家,承讓了,下次你們肯定有機會。”

此話很是欠扁,成功犯了衆怒。

新郎笑罵道:“下次?爲了你裙帶關係我都走了,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希望我的新婚妻子立馬踹了我麼”

衆人鬨然大笑。

秦淮卻不在意,走到呂意身邊,挑眉道:“下次說不定可以參加我們的。”

呂意:“……”

婚禮結束後,秦淮和呂意離開,呂意一直盯着秦淮手中的捧花,但秦淮似乎並沒有送給她的意思。

呂意咳了無數次,甩給秦淮無數個眼色,秦淮都視而不見,呂意怒了,清清嗓音,“我要。”

秦淮一本正經道:“別鬧。還在大街上呢,回家再說。”

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