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幹什麼那麼在意薄易對她說了什麼?
不然……幹什麼和她解釋那些,桃色風流韻事?
畢竟,她已經被他威脅強迫的弄到手裡控制着,怎麼都是控制,他要是真的拿她當個玩物,大可不必和她說那麼多,因爲她就是用來消遣的。
有哪個主人會在意玩物的感受?
可是……
他不是。
他在別人對她說了他的壞話後,會生氣,會介意,竟然還會像現在一樣,在黑暗中,不讓她看見他的表情,頹然的和自己解釋。
他心底不舒服着,臉上還強要着面子,不讓自己這個模樣,暴露在燈光之下。
所以,他是不是無論如何,多少是有點……喜歡上了自己?
不過這個認知,並不會讓桑夏開心。
反而像是一個無形的繩套,捆綁住了她,讓她呼吸都困難,因爲她不喜歡容湛,她還一心等着容湛玩夠了她好放手。
而他若是一旦喜歡上了自己,那又該怎麼辦,她什麼時候才能解脫!?
桑夏眼眸閃爍着,如果真的喜歡上了,她反而不知道要怎麼辦。
“桑桑……他是不是還和你說了別的?”
容湛雖然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卻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眉眼,她的神色。
桑夏一聽,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了。
是害他哥……一輩子站不起來的事……吧?
桑夏沒說話,畢竟這話題,不是她能好談論的,已經夠殘暴血腥了,她是指責還是又能怎麼樣?
“沒什麼了,天色已晚,你要走就走,不走,就趕緊睡下吧。”
可是,容湛卻不打算那麼結束,他一把扯住她,那雙狹長的丹鳳眼,似乎在急切的渴求着一個能理解他,體諒他,安撫他的人,他道,“桑夏,誰都犯過錯,我沒有想要得到誰的原諒,可是,桑夏……你能不能別再像他們一樣……也同樣,怪我?”
誰都可以,他媽媽可以,他父親可以,他身邊的人都可以,唯獨桑夏,他已經夠後悔,愧疚的了,不想連她也一樣,認爲他該死。
認爲,他無可救藥。
因爲年少時期的莽撞,而一輩子都要揹負着那麼多譴責而行。
桑夏聽着這話,整個人傻呆呆了那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一言不發。
不論容湛在她耳邊,繼續急切的解釋什麼,以至於最後沒了耐心,在她身邊急切咆哮。
桑夏捂着耳朵,都無法去迴應他。
倘若她不認識君杭,也許她會順着他來,哪怕是虛僞,也要安撫着他,順着他。
可是,她不但知道君杭,還很欣賞他。
畢竟他們很早就認識,君杭是她的朋友。
但她卻從來都不知道,那麼出色的一個男人,竟然會從年少時期,就坐起了輪椅……她沒法開口和容湛說:沒事,誰都會犯錯。
所以容湛就算再怎麼辯解,哪怕他心底有愧疚,後悔,也無法抹去對另外一個人一生的傷害。
而她,更沒那個資格去說出他想聽的,安慰他的話!
但容湛看她不說話,只當她是覺得他可怕,恐懼,他更加暴躁,扣着她的雙肩逼迫着她看他,“桑夏,你能不能理解我,你能不……”
“我不能!!!”
桑夏被他弄的腦袋亂嗡嗡的,突然被拼命一把掙開,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