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湘思確實是多喝了幾杯,醉意微醺,可要說醉,也沒醉得那麼徹底,至少她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這兩天林婉霏頻繁的電話監督讓她心煩氣躁,她想,要是她和南珩上了牀,有了名副其實的關係,她媽再怎麼樣也不會反對了?
“阿珩……”鬱湘思呢喃着他的名字,藉着酒意,身子一直往他懷裡蹭。
南珩垂眸看向懷裡的鬱湘思,酒意薰染讓她白淨的臉蛋多了絲紅暈,眉宇之間未着粉黛卻似渾然天成的水墨畫般精緻耀眼。
這個小丫頭,秀可餐,誘人至極!
“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南珩搭在她腰上的手緩緩下移在挺翹的臀上輕捏了一把,啞聲開口。
鬱湘思低低笑着,雙手搭上他的脖子仰頭與她對視。那一雙大而明亮的杏眼裡,光芒四盛:“當然知道!你……敢不敢?”
帶了絲挑釁的話語和眼神,暗示意味十足。
喉頭上下滾了下,男人墨的瞳仁裡隱隱有欲翻滾:“你確定?”
鬱湘思沒說話,而是微微踮起腳尖,附到他的脣上,用實際行動告訴他答案。
冰涼的脣瓣灼燙了南珩的脣,帶着溼意的舌尖試探性地抵到了他的齒間。鬱湘思的動作尚顯生澀,可每一次深入和掠奪都在擊打着男人緊繃的神經,她要將他腦海裡繃着的最後一根弦徹底挑斷。
兩人從客廳裡一路吻進了臥室,倒在牀上的時候,女上男下。
南珩雙手按住鬱湘思的肩膀,極力平復着喘息:“你真的想好了?”
鬱湘思彎了下脣,那一瞬的迷離嬌豔晃花了南珩的眼:“你怎麼這麼畏手畏腳的?我是女孩子我都不介意,你還婆婆媽媽的!”目光在他身上自上而下流連,最後停在某個重要區域:“難道說……你不行?”
“鬱湘思,你、在、玩、火!”男人咬牙切齒。
男性最在乎的話題裡,“行不行”絕對高居榜首,不管行不行,這都是他們的禁忌,不容挑釁。
鬱湘思猶未察覺,腦海裡努力回憶着自己以前看過的有小說,纖細的手指伸出來在他胸前畫了個圈,嬌聲嬌語:“是啊!我在玩火,等着你來滅火……”
話音落,天旋地轉之間,兩人的位置已經調轉了個。
南珩的手朝她的裙底伸了過去:“現在就算你說後悔都晚了!”
鬱湘思吃吃笑了起來,她怎麼會後悔呢?她不會後悔的!
金秋九月的天氣,溫度近期大幅下降,臥室的窗戶並未關嚴。
屋裡喘息漸濃之際,一陣冷風呼呼灌了進來。
南珩突然停下動作,手頓在她尚未解開的襯衫鈕釦上。
湘思不是我的女兒,極大可能,她是你大伯南定國的孩子——
鬱伯康的話猛地從腦海裡跳了出來。
霎時間,涼意鋪天蓋地。
南珩眼中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散去,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已然清明一片。
心裡長舒一口氣,將鬱湘思被掀至腰間的裙子輕輕捋了下來,隨即從她身上起身。
雖然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告訴自己鬱伯康說的話並不可信,可這一瞬間,南珩方纔明白,那些話對他是有影響的,他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結果沒出來之前,爲了鬱湘思,爲了他自己,他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該做。
“怎麼了?”鬱湘思跟着坐起身,臉上紅暈尚未褪去。
明明很久之前他就有這個想法的,爲什麼今天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南珩側身過來看着她,片刻,輕輕撫上她散在肩上的秀髮,柔聲道:“再等一等,你媽媽還沒同意。”
鬱湘思扁了扁嘴,不高興地嘟囔:“就是因爲她不同意我才……”話到一半,又忍不住埋怨,“你是不是傻呀?你要是睡了她女兒,她還能不讓你對我負責呀?”
南珩笑:“聽說你們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男人其實也是。而且……”他湊到鬱湘思耳邊,貼着她白嫩的耳垂輕蹭,“而且,我剛剛纔想起來,家裡沒準備小雨傘,我也不想讓你吃藥,對身體不好。”
易明爵上次送的那些東西,隔天他就全都打包快遞送去易家了。
鬱湘思神一凝,雖然已經打算獻身了,但她可沒想過這麼快就要孩子。
“那……那就下次!”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會兒酒意也散得差不多了,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爲,鬱湘思反而赧然了起來,“下次做好準備再……再……”
見她視線閃躲不和自己對視,南珩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輕笑:“嗯,下次。下次我一定做足了準備,不讓南太太失望。”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他將“準備”兩個字咬得極重。
鬱湘思一拳輕打在他胸口,兇巴巴地警告:“不許笑我!”
下午四點鐘左右,南珩開車送鬱湘思回家。
怕被林婉霏發現,隔了一條街鬱湘思就讓他停了下來:“就送到這!我走回去。”
“好,路上注意車子,到了家給我發條信息!”
鬱湘思傾身,快速在他嘴角啄了下:“知道了,你開車也要小心啊!”
目光追隨着她雀躍的背影,南珩撫了撫自己的脣,嘴角若有似無地勾着笑,半晌,輕輕嘆了口氣,老天爺可千萬別和他開這種玩笑。
鬱湘思到家的時候心還有點虛,開門之前,深呼吸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臉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掏出了鑰匙。
門一開,香氣迎面撲來。林婉霏正在廚房裡煲雞湯,高珊珊手術剛痊癒,正是需要大補的時候。
“媽,我回來了。”
林婉霏回頭看了眼,淡淡應聲:“姍姍在房裡做作業,有幾道題目不會,你去給她指導下。”
鬱湘思應了聲,放下包就進了高珊珊的房間。
剛推開門,便見她慌慌張張地往習題冊下藏了什麼東西。
動作雖快,卻沒能逃過鬱湘思的眼睛:“那是什麼?”
高珊珊連連搖頭,上半身伏在桌上雙臂緊緊壓着習題冊:“沒什麼,就是題目。”
“題目?”鬱湘思不信,“題目你那麼緊張幹嘛?”想到什麼,帶了絲揶揄笑道,“該不會是哪個小男生給你寫的情?”
“沒有!”高珊珊一口否認,只是臉卻紅得發燙,“姐,你別瞎說。”
鬱湘思聳了聳肩:“開個玩笑嘛!媽說你有題目不會,拿出來我看看。”
高珊珊學的是文科,今年高三,剛做了闌尾炎手術,要在家裡休養一段時間。
高珊珊心不在焉,翻找習題冊和試卷的時候不小心將壓在下面的紙弄到了地上。她臉一變,慌忙彎身去拾,只是卻晚了鬱湘思一步。
“這是澤陽寫的?”鬱湘思拿在手裡端詳,又仔細確認了一遍,沒錯,確實是鬱澤陽的字跡。
他一手鋼筆字寫得極漂亮,鬱湘思再眼熟不過。
這是幾道數學題的解題思路,這幾年,鬱伯康請的家庭老師都是拔尖的,鬱澤陽本就聰明,學的不比她們這些去學校的差。
姍姍剛剛藏的就是這個,很正常的東西,爲什麼不給她看?
鬱湘思不經意瞥到她雙頰緋紅的模樣,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她看着高珊珊,猶豫着開口:“你……你喜歡澤陽。”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她現在就在和南珩戀愛,是過來人,高珊珊這樣子分明就是小女生春心萌動的模樣。
“姐。”高珊珊小聲喊了句,眼裡已經盈了淚,“姐,你會不會生我氣?”
鬱湘思一頭霧水:“生氣?我爲什麼要生你氣?”
高珊珊淚眼濛濛跟受了驚的小鹿似的:“澤陽哥是我名義上的哥哥,我……我卻對他動了心思。”
原來因爲這個,鬱湘思撲哧樂了:“你也說是名義上的,又沒有血緣關係。我生什麼氣呀?”輕輕捏了下高珊珊還有些嬰兒肥的臉蛋,“小丫頭還挺有眼光的!對了,澤陽,他知道這事嗎?”
高珊珊搖頭,有些低落:“我沒敢說。”
鬱澤陽應該只是拿她當妹妹?
鬱湘思語重心長:“那先不要說,你今年高三了,什麼事都沒有好好準備高考來得重要。專心考試,一切等高考結束了再說。”
高珊珊點頭:“姐,你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對?”
“那當然了,放心!”
鬱湘思本來還想着側面跟鬱澤陽打聽下他對高珊珊是什麼態度,後來轉念一想,姍姍不過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兩人都未成熟,刻意撮合不如讓他們順其自然,心裡煩着自己的事,這事很快便被她忘到了腦後。
週日,鬱湘思正待在家裡複習考研試題,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鬱湘思瞥眼看過去,是寧佳茜打來的電話。
劃開手機屏幕放到耳邊:“佳茜,怎麼了?”
寧佳茜的聲音帶着焦急:“湘思,南珩哥受了點傷。”
“什麼?”鬱湘思臉大變,手一動,又不小心將桌邊喝了一半的牛奶杯碰倒,桌上頓時一片狼藉。
此刻,她卻顧不了這些,慌忙問道:“他怎麼了?他現在在哪?是在南安醫院嗎?”
“湘思,你別急,別急,就是胳膊擋了下砸下來的花瓶,破了一道口子,不是什麼重傷。”鬱湘思剛鬆口氣,寧佳茜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這次卻帶了點不平,“不過,他受傷的時候和岑青蓮在一起,那花瓶,應該也是替她擋的。”
岑青蓮,這是鬱湘思第三次聽到這個名字。
第一次,她和南珩長大後初遇那晚,她替楚韻代班,拿酒潑了一個大老闆,岑青蓮的人在後面追她。
第二次,蔣紹揚來找她說岑青蓮懷孕住院,南珩特意去醫院探望。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
鬱湘思的手下不停地摳着桌角,南珩和這個岑青蓮到底是什麼關係?只是老闆和員工?
南珩說過他們二人並無特殊關係,鬱湘思也覺得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和他之間不至於有些什麼,可她不喜歡這個女人,很不喜歡!
鬱湘思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心頭的擔憂佔了上風,他沒事最重要,其他的,她應該相信他。
“他在南安醫院嗎?還是回家了?”
“應該還在醫院裡,我剛好在南家做客。醫院那邊打電話給南璟讓他過去,我才知道這事的。”
鬱湘思嗯了聲:“我知道了。”
寧佳茜又勸了幾句,讓她去看看南珩,好好問清楚。
掛斷電話後,鬱湘思拿了包換上外套,她現在就去醫院,她不放心他的傷。
剛打開房門,門口林婉霏嚇了她一跳。
鬱湘思後退兩步,連連拍着胸口:“媽,你怎麼不敲門啊?嚇我一跳。”
林婉霏沒應,目光落在她手裡拎的包上:“要出門?”沒等她迴應,緊接着道,“又要去找南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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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來遲,抱歉抱歉,明天一定準時,明天一更,早上七點~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