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收集武器。”戰熠陽倚着餐桌閒閒地說。
“模型嗎?”
“真品。”
“……”許榮榮挫敗的垂下肩膀,“我去哪裡給她弄真品啊?”
“一會再跟你說。”戰熠陽拉過許榮榮的手,看着她的傷口,“你別動了,留給她收拾。”
許榮榮深深的看着戰熠陽,目光裡盡是茫然——戰熠陽好像,在心疼?
她不懂。她懷疑在樹林看到的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覺。戰熠陽,明明就還是那個對她很好的戰熠陽,看起來和蔣悅怡根本沒什麼。
“戰熠陽……”她無意識的叫出戰熠陽的名字。
“嗯。”
“你可不可以親我一下?”她微微仰着頭祈求似的看着戰熠陽,臉龐白皙,整個人純澈美好。
“笨蛋。”戰熠陽低下頭,脣卻只是從她的臉頰上擦過去,最後停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有別人在,他們走了你想怎麼樣我都滿足你,嗯?”
許榮榮的目光一點一點地變成了失落,他不敢在那個女人面前吻她嗎?
她垂下長長的睫毛,忽然踮起腳尖在戰熠陽的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大騙子!”說完抱起疊好的湯碗,疾步往廚房走去。
戰熠陽看着小白兔的背影,脣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來,笨兔。
許榮榮和戰熠陽親呢的一幕幕在眼前上演着,蔣悅怡有一點點相信戰亦琳的話了——戰熠陽愛那個女人。
可是,他們是在相親大會上認識的。到今天,半個月都不到。二十幾年的時間戰熠陽都不曾愛上她,怎麼會用不到七天的時間去愛上了一個比她差的女人?
一見鍾情……嗎?
戰熠陽這纔看向蔣悅怡,讓她坐下,問:“你可以相信了?”
“我相信你結婚了。”蔣悅怡傲氣的笑帶着幾分淒涼,“可是我卻不敢相信你娶了一個根本配不上你的女人。戰伯伯不會同意的。”
“那又怎樣?”戰熠陽結婚這麼多天,他甚至至今沒跟家裡說一聲,只有戰亦琳知道。
蔣悅怡有些生氣了,“那天相親大會上的女人都這麼次嗎?”
戰熠陽的臉色沉下去,眉頭蹙起,“我不喜歡別人用‘次’來形容我太太。悅怡,注意你的措辭。”
“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居然比不上一個認識不到七天的女人!”蔣悅怡輕蔑地笑了笑,“熠陽,你很好。娶這個女人,你只是爲了氣戰伯伯對嗎?你不接受我,也是爲了氣戰伯伯!”
“那天的相親大會上如果沒有許榮榮,我現在還是一個人。你個聰明人,我這麼說,你應該聽懂了。……留下來喝杯茶還是去忙你自己的?”戰熠陽的臉色有些冷,識趣的人都會選擇離去。
偏偏蔣悅怡很不識趣,“我留下來,倒是要看看你和那個女人能怎麼樣!熠陽,你別忘了,我和你可是有……”
“我從來沒答應過。如果你要一個交代,去問戰司令要。”至此,戰熠陽的語氣都是冷的了。
蔣悅怡氣得呼吸都重了起來,她一直認認真真對待的約,甚至爲之竊喜,戰熠陽卻漠不關心。
這讓她情何以堪?
她呆不住了,奪門而出。
許榮榮出來的時候,沒見到蔣悅怡,問了才知道她走了,有些疑惑,“怎麼走那麼快?”
“那不重要了。”戰熠陽用雙手環住許榮榮的腰,把她帶過來貼近自己,“現在補償你。”她低下頭,銜住了許榮榮的脣瓣。
許榮榮仰着頭掙扎着,果然要等到那個女人不在了纔敢吻他嗎?
想起戰熠陽這雙脣不久前剛吻過蔣悅怡,許榮榮一狠心,狠狠咬住了戰熠陽的下脣。
騙紙!還說他只吻過她一個人!
戰熠陽用食指的關節按了按被小白兔咬了的地方,忽然笑起來,“想不想聽故事?”
許榮榮也微微笑着,整個人明媚得像正午的陽光,“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但如果是你來講的話……騙子,我纔不要聽你講故事。”都是騙人的!
她轉身跑上樓,戰熠陽剛要去追的時候戰亦琳走了出來,她擦着手,“我走了,得準備明天的比賽。”
戰熠陽送戰亦琳出去,戰亦琳疑惑地問:“你和大嫂在吵架?”
“不算吵架。”戰熠陽撫了撫額頭,“射擊比賽的時候悅怡在樹林裡吻了我,她看見了。”
戰亦琳瞪大眼睛,“到現在,都好幾個小時了吧?她還回來正常做飯照常和我聊天,還笑着和蔣悅怡打招呼……沒事人一樣啊。她一直到蔣悅怡走了才……”說着看見戰熠陽脣上的咬痕,眼角抽搐了兩下,“咬你啊。”
戰熠陽笑笑不說話。
戰亦琳跳上車,“我好像知道你爲什麼看上她了。……走了,回去哄老婆去吧。哦,替我跟你老婆說再見。”
戰熠陽目送着戰亦琳的車子離開,這才返回屋內,上樓。
二樓臥室的房門緊鎖着,他敲了敲,過了許久,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榮榮?”他叫着小白兔加大手上的力道,過去半晌,還是沒有動靜。
小白兔在幹什麼?
許榮榮帶着耳機在聽音樂,還特意把聲調到了最大。
她穿着鞋子趴在牀上,兩隻腳懸空掛在牀沿外面,上下亂動着,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恨恨地迅速滑動着,西瓜蘋果一個接着一個碎成兩半,分數瘋狂地往上飆。
她越切越賣勁,好像在切着戰熠陽一樣。
爽就一個字!
戰熠陽,大騙子!切殘你!
最高分數被刷新的時候,掛在頭上的耳機忽然被拿了起來,緊接着戰熠陽的聲音響起來,“你把這些水果當成我了,嗯?”
許榮榮愕然看着戰熠陽,水果都忘了切了,“這次鑰匙都在我手上,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戰熠陽手上捏着一根鐵絲,“你以爲這種鎖能鎖住我?”
“……”許榮榮淚奔,居然沒想到戰熠陽會撬鎖,萬惡的史上最強特種兵……
“亦琳走了,讓我跟你說再見。”
“噢。”
“悅怡說飯菜的味道很好……”蔣悅怡的名字,戰熠陽是故意提起的。
許榮榮的反應果然不那麼冷淡了,她眨眨眼睛,“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身材臉蛋輸她了,廚藝總不能還被她甩下吧!
戰熠陽拿走許榮榮的平板電腦,許榮榮伸手要來搶,他高舉起來,許榮榮就氣勢洶洶的爬起來搶,卻被他用巧勁帶着倒在牀上,壓住手腳。
又掉進了大騙子的騙局裡,許榮榮恨恨的咬牙,“戰熠陽,放開我!”
戰熠陽禁錮得更緊,“你去射擊場看見我了,爲什麼沒有叫我?”
許榮榮越氣了,居然還敢來問她,那好,她就問問他和蔣悅怡到底是不是有JQ!
“我看見你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好像很忙。”她微笑着用審判的目光看着戰熠陽。
“女人?”戰熠陽玩味的勾了勾脣角。
“沒錯,你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呀,戰少將!”許榮榮叫起來,“你的表情怎麼有點心虛呢?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啊?”
其實純屬瞎叫,戰熠陽那臉表情心安理得得不得了,哪裡有半點心虛的影子?
虛張聲勢都虛張了,許榮榮乾脆張到底,十分善解人意地說:“乖乖的從實招來,我可以考慮從輕懲處哦。”
戰熠陽的微笑若有所指,“你要不要換個姿勢審問?”說着,他鬆了手上的勁道。
許榮榮看看目前兩個人的姿勢,她和戰熠陽面對面躺在牀上,他閒閒地壓着她的腿擒着她的手……
囧,怎麼都是她纔像被審問的那個。
氣呼呼的把腿抽出來壓住戰熠陽,又抓住他的手,反客爲主氣焰高漲地問:“我看見你和蔣悅怡接吻了,不解釋清楚你今天睡書房!”最終還是她說了出來。
戰熠陽的笑意好像又深了一點,“不算是我吻了她。”
“我明明都看見了!”許榮榮瞪大眼睛,氣呼呼的伸出纖細的指尖點了點他的眉心,“不要說謊,小心鼻子變長!”
“放心,我鼻子不會變長。是悅怡湊上來的,我把她推開了,你沒看見?”
“我只看見你們兩個在接吻,然後我就回家了。”許榮榮扁扁嘴,半信半疑的樣子,“真的是這樣嗎?不是你吻她的嗎?”
戰熠陽反手牽着許榮榮來摸自己的鼻子,“你剛剛不是說說謊鼻子會變長?怎麼樣,我鼻子變長了嗎?”
“……”囧,誰都知道那是童話好伐?
許榮榮還是象徵性的捏了捏戰熠陽的鼻子,旋即露出驚奇的表情,“咦?變長了!”又笑眯眯的說,“戰熠陽,我相信你了。”
“不怕我是在騙你?”
“不怕,騙我的話你的鼻子會塌下去。”
“……?”
“被我揍塌的。”
小白兔最兇狠的攻擊動作不過是咬人,戰熠陽根本不相信這句話,笑罵了一聲:“笨蛋。”
“我纔不笨呢。”許榮榮嘟囔着,想了想戰熠陽和蔣悅怡接吻的那個畫面,突然鬱悶了,“蔣悅怡親你居然可以不用踮腳!”哭……受打擊了。
“你可以糾結比這個更有營養的事情。”戰熠陽說。
“她看起來很你很登對。”許榮榮真的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