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戰安然的事情,許榮榮這兩天都睡的不好,一躺下就翻來覆去的,好像做了件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戰熠陽也是睡得不好,許榮榮要是翻個身,戰熠陽都起來看看。
年紀大了的人,沒什麼太多的想法,想法就一個,照顧好身邊的人,照顧好自己。
許榮榮翻身起來戰熠陽也跟着坐了起來,拿了件衣服給許榮榮披上,問許榮榮:“睡不着了?”
許榮榮看他,半天才說出話來:“你怎麼就一點不擔心?你這裡到底長了一顆什麼樣的心?”
許榮榮這就是氣話,心煩才問的戰熠陽,心裡到底也不是這麼想的。
別人不知道許榮榮卻比誰都清楚,戰熠陽心裡把戰安然這個女兒是放在什麼位置上的了,別的不說,從小那都是溺愛,他會害自己的女兒麼?
可有時候人心這個東西,就是這麼奇怪,有些事明知道不對還是說對,有些事明知道不該做也還是做了,做的時候考沒考慮也不清楚,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就是不該去做,可等到你回頭看的時候,到底是對還是錯,其實也不重要,做都做了,錯了還能怎麼樣,時間也回不去了,埋怨也沒什麼用處。
許榮榮也不是怪戰熠陽那時候去找了雲倚傲的事情,畢竟感情就這麼一回事,當事人要是不願意,天說破了也沒用。
可有時候許榮榮也是覺得,女兒年紀小不懂事,你做爸爸的年紀小也不懂事麼?明擺着就是瞎胡鬧的。
可一般人總該有些愧疚什麼的吧,你看看你倒是好,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吧,當年的事情是不是與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總說要順其自然的發展,孩子們的事情不要管,可你看看你辦的那事,你就沒管麼?你管的事比誰都寬的,可結果呢?如今事情擺在眼前,不好看了吧,你說你睡的怎麼就那麼好呢?
許榮榮是真奇怪啊,到底這事是誰弄得不好看了,是她麼?不是吧!既然不是,那戰熠陽怎麼還睡的那麼好啊!
許榮榮看着戰熠陽,等着戰熠陽回答,戰熠陽面容不驚的,不慌不忙的,回了一句許榮榮:“將來的事情誰會知道,用過去來衡量現在也沒什麼意義,該不該都發生了。”
許榮榮頓時無語了,對着戰熠陽直翻白眼,這是人說的話麼?犯了錯還能說出這種話的,估計也就戰熠陽一個人了,許榮榮多一個字說不出來了,戰熠陽總有很多的大道理,就算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吧,從戰熠陽嘴裡說出來也成了引人深省的話了。
許榮榮半天也沒說話,戰熠陽被子掀開下牀去了,倒了一杯水給許榮榮,水裡面放了兩片人蔘,許榮榮想說不喝了,她根本就沒覺得渴了什麼的,但是看着送到眼前的水,忍不住就伸手去接了。
許榮榮這就是個很平常的舉動,爲什麼會有這種舉動許榮榮也說不清楚,大腦裡面明明就是想的不接,可手就不聽話了,過去給接了過來。
接過來之後許榮榮捧着水看戰熠陽,戰熠陽也沒多看她一眼,好像兩個人沒什麼關係的樣子,轉了個身就回去了,上牀靠在一邊靠着,許榮榮轉身還看了一眼戰熠陽,看完了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瞎鬧騰呢?”
許榮榮覺得自己的嘴真賤,這話也問的出來,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似的,戰熠陽反倒不以爲然的,靠在一邊提醒許榮榮:“不喝冷了!”
許榮榮也沒想別的哦了一聲低頭喝水去了,等許榮榮喝完了,許榮榮自己覺得自己像是白癡一樣,還是年輕那樣的沒什麼用,特別在戰熠陽的面前。
水杯放下,許榮榮朝着戰熠陽看,還是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戰熠陽撩起眼眸看了一會許榮榮,看的許榮榮心裡沒底了。
“你看我幹什麼?”許榮榮鑽到被子裡面心裡沒底了。
戰熠陽躺下躺着,他也不說話,許榮榮覺得,這問題就不應該問,戰熠陽就是那種什麼事不說出來的人,乾脆也不問了。
擡起手許榮榮把牀頭上的燈給關上了,結果她關上戰熠陽反倒是說了:“你不是喜歡雲倚傲麼?”
許榮榮半天也沒反應,這事是她喜不喜歡的事情麼?她喜歡有什麼用,女兒要是不喜歡不也是沒用麼?她還喜歡國家總統呢,那能把總統也弄到家裡來麼?這和她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她一個丈母孃,喜歡也就是喜歡,也不能替女兒做主過日子。
戰熠陽這話說的好像是她要給女兒賣個好價錢一樣,許榮榮心裡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扭頭朝着戰熠陽看了一眼,許榮榮撇了撇嘴,心裡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我還喜歡全世界呢,全世界都是我的?”
戰熠陽也看着許榮榮:“是嗎?”
許榮榮無語了,這人不但腦子有問題,溝通也有問題。
“行了,你別和我說了,我困了!”轉身許榮榮不說話了,根本和戰熠陽說不清楚,也不知道戰熠陽是故意裝糊塗還是怎麼一回事,總而言之戰熠陽是說不通了。
再磨蹭一會天都亮了,她不說了行不行,睡覺行不行?
看到許榮榮翻身,戰熠陽也翻了個身摟着許榮榮的腰把眼睛給閉上了,摟在許榮榮身上的手輕輕揉了兩下,那感覺給人的就是那種哄孩子的感覺,許榮榮這時候又有點不忍心了,覺得她是有點瞎胡鬧了,這事也不是他的錯,和他鬧得什麼脾氣,想到了這些,許榮榮擡起手握着戰熠陽的手,這才安心睡過去。
大半夜的了,戰安然整了整眼睛,門口的房門給人推開了,房間裡還黑着,雲倚傲摸黑進來的,進門把房門隨手帶上,邁步去了戰安然的身邊,脫了衣服直接鑽到被子裡面去了。
戰安然朝着裡面挪動了一下,她以爲雲倚傲不來了,這麼晚了還來了。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戰安然這話問的很平常似的,雲倚傲進去先是把他自己脫的只剩下一條內褲了,跟着把手摟在戰安然的身上,低着頭一邊親一邊說:“阿姨好像沒休息,剛剛關了燈。”
戰安然的感覺,自己好像是個暖牀的工具一樣,雲倚傲一上來想把她的腿給擡起來了,跟着想幹什麼一點都不客氣的,沒什麼前奏,前奏和後奏一塊都來了。
牀有點動靜戰安然向上,擡起手摟着雲倚傲的雙肩,雲倚傲低着頭一邊親吻一邊橫衝直撞,好像這樣貼的更近,兩個人也就更舒服一樣。
雲倚傲今天有點高興勁,姿勢換了幾個,弄得戰安然有點招架不住,推他,但云倚傲一把握住了戰安然的手,他要不下去她也是一點辦法沒有,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折騰累了,趴在一旁不動彈了。
戰安然也累的不輕,躺下就睡着了,結果這麼一睡兩個人就睡到天亮了。
雲倚傲是沒有這麼累過,累的要死了一樣,趴在戰安然身邊一動不動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鐘。
許榮榮早飯都做好了,站在廚房裡面琢磨呢,這都幾點了,怎麼兩個孩子一個起來的都沒有。
戰熠陽早上起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許榮榮一直也沒看見人,這纔去戰安然的屋裡叫戰安然。
許榮榮去叫戰安然就沒有敲過門的,都是到了門口推開門就朝着裡面進去了,進去之後才叫戰安然起牀,今天許榮榮也一樣,走到門口推了推門,門關着,但就沒鎖。
許榮榮也覺得這都正常,自己家裡面鎖門幹什麼?
推開門許榮榮就進去了,進去之後聞到一股子的味道,這股味道吧——
許榮榮眉頭皺了皺,在也沒朝着裡面走,朝着裡面看臉都是白的,地上扔着幾件衣服,襯衫外套連同褲子都有了,襪子也扔在地上。
許榮榮不用看也認識這些衣服,昨天看見雲倚傲穿了,錯不了了。
擡頭往牀上看,雲倚傲正趴在牀上趴着,上身沒穿衣服,臉朝着許榮榮這邊睡得十分好看,頭髮是黑色的,劉海剛剛好落在額頭上面,一條光澤度比戰熠陽年輕時候都要好的手臂橫在女兒的腰上,女兒的被子蓋着身上,但是肩膀上面都是露在外面的,至於雲倚傲那邊,除了下身是蓋着被子的,整個上身都給露了出來,皮膚倒是白淨——
許榮榮轉身就出去了,門關上走了幾步,跟着就暈倒了。
雲倚傲忽然把眼睛給睜開了,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了,忽然從牀上起來的,衣服都不知道是怎麼穿上的,下牀便開始穿衣服,出了門許榮榮就暈倒在門口了。
雲倚傲抱起許榮榮便去了許榮榮和戰熠陽屋子裡面,正準備打電話呢,戰熠陽從外面回來了,進門便去了許榮榮的面前,摸了摸,給許榮榮紮了針,許榮榮沒過多久醒過來了。
但醒了之後就不說話了,眼見戰熠陽眼淚就哭出來了,雲倚傲的臉色也是雪白雪白的,一旁站着戰安然。
戰安然的臉色也不太好,她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弄成了這樣,要是部隊上的事情,她主意比誰都多,做事情也是有條不紊的,但要是感情上的事情,戰安然就成了一竅不通的了,要不也不會那麼多年還不知道情爲何物了,雲倚傲那是從小追求到大的,可最後怎麼樣了?還不是被硬生生的給錯過了。
戰安然現在緊張的要命,她也知道許榮榮是不同意她和雲倚傲的,但也沒想到會是這結果。
雲倚傲看戰安然就有點不對勁的,伸手去拉了一下戰安然的手冰冷冰冷的,但戰安然隨後把手拉回去了,她記得李雙林那時候把許榮榮給氣暈過去了,還因爲這個去了醫院的,沒想到雲倚傲也給氣暈過去了。
戰安然抿了抿嘴脣到底是說不出話了,把手悄無聲息的放到口袋裡面去了。
戰熠陽坐在一旁給許榮榮擦了擦眼淚:“沒事了,出去吧。”
戰安然和雲倚傲就這麼給打發了出去,但一出去戰安然便和雲倚傲說了:“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