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幾天下來覺得還可以了,戰熠陽便撒手不管了,有韓陽跟着戰熠陽也算放心了。
早飯吃過阿暖問戰熠陽去不去公司了,戰熠陽低着頭看着手裡面的報紙,說不去了,一會要帶着兩個小的去遊樂園裡面玩。
阿暖吃過飯出門去公司那邊,到了公司樓下看到了一輛車子停在那裡,停下沒多久車子裡面下來了一個年輕男人。
微微蹙眉阿暖想起陳衛東這個人了。
她記得他是這麼說的,他叫陳衛東。
陳衛東下車直接走到了阿暖的面前,停下和她先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陳衛東不是個喜歡油腔滑調的人,平常見過的女人雖然很多,但他這個人卻從來都不喜歡這些。
說話的時候陳衛東擡頭看了一眼阿暖身後的公司。
“在這裡上班?”陳衛東是明知故問,要是不知道阿暖在這裡上班,又怎麼會在這邊大早上的等着阿暖。
阿暖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問:“你來這裡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陳衛東被問的愣了一下,大概也沒有想到阿暖會這麼的直接。
不經意的笑了笑,陳衛東說:“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想問下有沒有時間,一起吃飯。”
“我沒有時間,不好意思了。”轉身,阿暖走了,把陳衛東一個人留在了公司的樓下,結果兩個人便就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阿暖在以後的日子裡面總是能在不同的場合看見陳衛東這個人,阿暖不喜歡陳衛東,但他卻樂此不疲的一次次出現。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面,陳衛東已經在阿暖的面前出現了十多次。
最後的一次,陳衛東問阿暖:“我想做你男朋友。”
阿暖說:“我心裡已經有人了,死心吧。”
那天阿暖沒有坐車回家,大半夜的去了白一的墓地前面,雖然天氣不那麼的暖和,但還是在墓地上面睡着了,睡醒人就感冒了。
戰熠陽知道阿暖一夜沒有回來,早上就打了電話給阿暖,接了電話阿暖還咳嗽。
戰熠陽叫人先回來,公司那邊今天不用去了。
阿暖這纔回到家裡,進門的時候就發燒了。
戰熠陽問她去了那裡,她也不說,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閉着眼睛。
許榮榮都急壞了,一邊忙碌一邊問戰熠陽怎麼辦。
“叫人過來給她打一針。”說道退燒,還是針劑來的快一些。
許榮榮那裡不敢耽擱,轉身忙着給醫院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也不管是什麼人了,對着對方說這邊有人需要打退燒針,要他馬上過來一趟。
“送過來吧,醫院很忙,沒有時間。”那人就是這麼說的,許榮榮一聽這聲音,覺得有點熟悉啊。
“你是誰啊?”許榮榮其實覺得聲音熟悉,是因爲好像是聽過,但具體是不是聽過,她也想不起來了。
“我是誰不重要,市區發生重大火災,現在醫院很忙,你們如果想要孩子退燒,最好馬上送過來,醫院沒有義務這個時間去你們那裡?”
對方的口氣十分的堅決,許榮榮一時間有些語塞了,她要找的是自己家的私人醫生,這人腦子有病吧,爲什麼要這麼說話。
“我找魏醫生,你是魏醫生麼?”許榮榮也有些不太高興,我打得是私人診所的電話,你到底是誰,市區發生重大火災,你們私人診所也有義務接人麼?
有些話許榮榮不愛那麼說,畢竟火災是要人命的,誰都不願意,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也都是每個市民應該知道的道理,可是你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說話怎麼那麼的不近人情。
難道說火災裡的那些人是人,我女兒就不是人了。
你要我們去醫院,你不會好好和我們說麼?
許榮榮氣的,這孩子太不會說話了。
戰熠陽起身把手機給接了過去,“退燒我們自己想辦法,告訴魏醫生我們打過電話了。”
戰熠陽懶得廢話,轉身去了樓下,問明嫂有沒有給孩子吃的退燒藥了。
明嫂說有,大人吃的也有。
“好了,給我都拿過來。”現在指望不上醫院,只能指望自己了。
明嫂忙着去拿退燒藥,戰熠陽也轉身回了樓上。
“熠陽,我總覺得聲音好像是白一。”戰熠陽進門許榮榮就說,她也是掛了電話纔想起來。
戰熠陽從門口看着許榮榮,看了一眼牀上迷迷糊糊的阿暖,這種話不能當着阿暖的面說。
“你肯定是太想了,你去樓下吧,我照顧阿暖。”照顧人榮榮可以,照顧病人還是要他。
許榮榮這才點頭去了樓下,把阿暖留給戰熠陽照顧。
而電話的那邊,那個接電話的醫生,放下電話正對着電話發呆,自己想辦法,自己能有什麼辦法可想的,一會還是要來。
“一會去門口等着,如果有人抱着孩子過來,說是高燒不退,送過來給我。”伍俊傑吩咐了,轉身便去外面看那些燒傷的病人了。
這裡離火災現場很近,不少病人都給送了過來。
伍俊傑也是挺無奈的,他是路過看看自己的大哥,竟然遇上了這種事情,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伍俊傑晚上還有約會呢,結果走不了了。
這是伍俊傑第一次接觸到阿暖的家人,他大概也想不到,他的命運會因爲一張臉而改變。
阿暖吃了退燒藥好了很多,戰熠陽這才安心去樓下。
許榮榮有些擔心,這孩子是怎麼了,一晚上沒有回來,遇上了這種事情,回來就病了。
阿暖這邊病了不算什麼,吃了藥已經退燒了,結果許榮榮卻接到了另外的一個電話,一時間人都坐在了沙發上,根本就回不過神了。
戰熠陽把電話接過去,看向沙發上的許榮榮,眉頭皺了皺。
許榮榮和戰熠陽趕到醫院的時候,溫珊珊已經在監護室裡面了,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正站在門口和白大少解釋:“我們已經給你媽媽做過一次檢查了,和她說了厲害關係,她說是回去和家裡商量,我們一直沒等到她回來,以爲是去國外了,沒想到她一直沒有要醫治的打算,這件事我們也是十分的震驚。
不過現在看她的四肢已經陷入了癱瘓狀態,即便是能夠下牀走動,也維持不了多久,你們要有個心理準備,我們也無能爲力,現在看腫瘤的速度增長很快。
白大少的臉色都白了,站在一旁整個人都沒了反應,他是早上發現媽媽暈倒在地上的,送過來就說是情況不樂觀,擔心起來,他都忘記打電話了,剛剛打了電話。
爸爸的手機不通,他纔打了電話給戰叔叔,沒想到會聽到這些。
媽媽的身體狀況雖然不好,但也不能壞到這種程度。
腫瘤?
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他一直不知道。
回憶起這段時間媽媽給他請假開始的事情,他就什麼都明白了,眼淚忽然就下來了。
許榮榮一看孩子哭了,忙着過去把孩子給拉了過去,坐下摟在了懷裡。
“不哭,我們康康不哭,勇敢一點,有你戰叔叔在呢。”許榮榮也是十分的擔心害怕,但還是比給孩子要強上許多,經過的事情多了,在遇見什麼事的時候,自然就平靜了許多。
她就是相信,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在難走的路都能走過去。
白大少是一點高興不起來了,靠在許榮榮的懷裡人都有點傻了,很突然的說:“打電話,給爸爸打電話。”
許榮榮忙着拿出手機個白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沒人接,又打了一個電話給白晟的助理,助理接了電話,說是白晟在會議室裡面開會,電話關機了。
“你給我叫一下,把手機給白晟,我是許榮榮,他知道不會怪你。”
助理還能不知道許榮榮麼,就是沒見過也聽說過了,忙着去把手機給白晟送了過去,白晟接了電話人就有些木納,從椅子上面起來的有些倉促,把會議桌上的東西都給掃落到了地上,轉身朝着門口走了出去,助理忙着吩咐了幾句,沒聽見說什麼,也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轉身跟着白晟跑了出去,白晟出了門手就開始抖,車鑰匙都拿不住了。
助理過去先上了車,叫白晟去他的車子,白晟隨後過去坐了進去,結果這一路上臉色是越來越白,他就不敢想,手一直的顫抖,結果到了醫院雙腿都有些發軟。
下了車白晟一步都沒有動,靠在車子的邊上看着醫院裡面,助理忙着走了過來,叫了白晟一聲,白晟這才說:“去問問,在那裡。”
助理忙着朝着醫院裡面走,結果剛到了醫院門口就看到了司機從裡面出來,問了馬上和白晟去了溫珊珊住的監護室那邊。
電梯裡面出來白晟就有些心慌,走一步慌的就更厲害,助理和司機臉色都很白,特別是司機,覺得這件事情他好不了。
司機沒敢跟着過去,電梯外面白晟的腳步頓了一下,等他來了,戰熠陽轉身朝着白晟看去,白晟看了一眼戰熠陽,邁步走了過去,朝着監護室裡面看去,看到帶着氧氣正躺在牀上,身體周圍很多儀器的溫珊珊,一下就沒反應了。
他不願意相信,裡面的是溫珊珊。
“珊珊。”白晟聲音沙啞,雙眼呆滯,許榮榮站了起來,戰熠陽喘口氣,轉身面向了別處。
“開門。”白晟忽然的說,聲音近似低吼,卻沒人說話,醫生站在一旁看他想要解釋,他就大喊:“開門,我叫你開門,你聽不見麼?”
白晟的緊張,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卻沒人幫他開門。
他就感覺,全世界的人都在和他作對,用一扇透明的房門隔絕了他和溫珊珊所有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