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珊珊是早產,人送到醫院羊水都破了,醫生馬上安排給溫珊珊接生,初步擬定兩個計劃,先順產,如果不行,馬上開刀剖腹產。
白晟的臉都白了,看着病牀上疼得臉色蒼白,咬着牙不吭聲的溫珊珊,突然有些後悔,這孩子不該要!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白晟能做的也只有陪着溫珊珊把孩子生下來。
分娩室裡醫生有條不紊的給溫珊珊接生,對醫生而言,這種情況是很平常的事情,並不是很棘手,但對於白晟而言,這一切來得痛心疾首。
一面是痛苦不堪的溫珊珊,一面是即將誕生的幼小生命,白晟不知道別人在面對這種情形時時怎樣的一種心情,但他的心卻很亂。
緊握住溫珊珊的手白晟不肯鬆開,溫珊珊疼的就好像不是她自己一樣,每次一痙攣,白晟都會心口窒息一瞬。
這麼多年,白晟也沒有這種感觸過,他知道這次他是真的陷進來了。
好在,一切都是順利的,孩子並沒有想象般的那樣難生,或許是因爲溫珊珊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母親了,或許是老天爺的垂憐,總之,這一次他們是幸運的。
孩子哇的一聲啼哭,醫生們如釋重負的笑了,白晟也鬆了一口氣,而後溫珊珊累的暈了過去。
手一鬆白晟的心又是一陣茫然,呆滯的雙眼甚至不敢看一眼累到無力睜開眼的溫珊珊,爲此白晟也沒看孩子一眼。
“珊珊,珊珊……”
溫珊珊暈過去之前耳畔就是這樣的聲音,雖然模糊,但卻能清晰的意識到,是白晟在叫她。
溫珊珊是給醫生推出去的,醫生還告訴白晟大人孩子都很好,是累了,沒什麼大事,白晟才把心放進肚子裡。
“是個男孩!”醫生抱着小寶貝給白晟看,白晟根本無暇顧及,一門心思都放到溫珊珊身上去了,人跟着就去病房了。
許榮榮站在外面,覺得小傢伙挺可憐的,爸爸好像也不是很喜歡。
“給我吧。”許榮榮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接過去,不希望小傢伙被冷落。
醫生問了一下許榮榮是什麼人,把孩子給了許榮榮。
“好漂亮!”許榮榮低頭注視着白晟他們家的小傢伙,想看看長得像誰,奈何小孩子一出生長的都一個樣子,根本也看不出來像誰。
許榮榮抱着小傢伙去的嬰兒病房,而後有護士過來,許榮榮把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給護士看管。
戰亦琳一早跟着白晟去看溫珊珊了,許榮榮這邊沒什麼人,放下孩子也趕着去看溫珊珊了。
溫珊珊累了,睡得人事不省,不論多少人在她病牀前面忙,她也還是睡不醒。
白晟一直不動地方的握着溫珊珊的手,要不少的醫生護士都在邊上議論,還沒見過這麼緊張的爸爸,都覺得可能是上了年紀纔有孩子的緣故。
許榮榮從外面就聽見有人在議論了,白晟和溫珊珊都快成婦產科的焦點人物了。
好些人好奇都去看他們的孩子,結果誰看了都說孩子長得漂亮。
晚上七點鐘溫珊珊醒了,睜開眼就是問孩子怎麼樣了,白晟激動的有些說不出話,這一刻整個人都是幸福的,要不是許榮榮和戰亦琳在,怕是會忍不住掉一兩滴眼淚。
忍不住,白晟低頭深深的親吻了溫珊珊,把溫珊珊親吻的眉頭直皺,覺得白晟有些過分了。
他們說好了。
孩子出生以後就各走各路,從今以後各不相干的。
可現在。
現在他又開始反悔了!
離開白晟忽地笑了,泛白的臉總算是有了點血色,人也累的筋疲力盡了。
看似是溫珊珊在生孩子,但白晟總感覺疼得是他,看着溫珊珊忍着疼給他生孩子,白晟心割肉一般的疼,人都跟着顫抖。
起身白晟去了另外的一張病牀上,躺下就把眼睛給閉上了,許榮榮無言的看了溫珊珊一眼,遇上這樣的男人你知足吧,你都快把他給嚇死了,你還這樣對他。
溫珊珊不管那些,目光在病房裡四處的掃蕩,許榮榮知道她是在找什麼,轉身去抱孩子了。
沒多一會,許榮榮把溫珊珊家的小寶貝給抱了過來,一進門孩子就呀呀囈語,小嘴脣吐着泡泡,兩個小嫩手抓啊抓的,好像在跟許榮榮要吃的東西,再說他餓了。
許榮榮忙着把手給了小傢伙,小傢伙很結實,握住了許榮榮的手指不鬆手了。
溫珊珊想要坐起來,許榮榮不讓,把孩子給放到她身邊要她看着。
溫珊珊有些激動,眼睛裡氤氳着。
一旁的白晟把眼睛緩慢睜開,轉過臉看着牀上的一對母子,有些說不出的情緒與心情。
起來白晟走了過來,低頭看看自己的兒子,長得真是很醜!
“我抱抱。”白晟手腳有些生疏,不知道怎麼下手似的,一邊說話一邊伸手過去,溫珊珊有些不放心的,一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能抱好孩子麼?
可畢竟是孩子的父親,要是不讓他抱,似乎是有些不妥。
溫珊珊蠕動了一下嘴脣,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這樣抱。”許榮榮抱起小傢伙交給了白晟,白晟小心翼翼的抱着,低頭注視着小傢伙,雖然長得有點醜,但是眼睛很漂亮,烏黑烏黑的,看着那麼的有靈氣。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父子間的感應,還是其他的什麼,白晟抱起孩子的那一刻,小傢伙竟忽然的朝着白晟笑了,張開嘴笑的那個高興愉悅,一時間連白晟他自己都被電流擊中了似的,整個人都沒了反應。
“笑了,珊珊,你看他笑的多好看!”許榮榮就像是沒見過孩子似的,激動的不行,溫珊珊躺在牀上根本就什麼都看不見,白晟看了一眼,忙着抱着小傢伙去了溫珊珊的面前,小傢伙笑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看着一家三口,許榮榮不免想起自己的一家子了,轉身坐到一邊去了。
不知道戰熠陽什麼時候回來,現在進行的怎麼樣了。
戰熠陽這兩天依舊在賭場裡,和陳浩然正在查那筆錢的下落,就在今天早上,戰熠陽和陳浩然接到消息,賭場今天會來幾個喜歡賭錢的老賭徒,戰熠陽和陳浩然覺事情不會這麼巧合,打算一探虛實,正在準備。
晚上的六點鐘,戰熠陽和陳浩然來到賭場裡面,按照等級區分,換了一些籌碼,隨同一些人去觀看一些貴賓級的人物賭錢。
賭場有規矩,只有到了一定的級別纔有權利進入貴賓室,戰熠陽和陳浩然就是靠着在賭場輸錢,才混到的貴賓級別。
貴賓室今天在座的有二十多人,其中桌上賭錢的有六個人,其餘都是來觀戰的。
戰熠陽和陳浩然坐在靠上面的位置上面,能清楚的看見對面賭桌上的一些人。
其中有兩個是賭場的老常客,另外的一個是賭場的少東家,一般情況下,只有到了過億的情況,少東家纔會下場玩兩把,算是個陪襯,陪着大家玩玩,而真正要玩的是那些生面孔,專門靠着賭錢度日的人。
對方有三個人,一個年輕的,一個女人,另外一個是上了點年紀的。
三個人戰熠陽和陳浩然都沒見過,但聽賭場的人說是大有來頭,他們賭錢是逢賭必贏,輸的時候幾乎沒有過。
戰熠陽和陳浩然相互看看,都不動聲色。
賭局開場,戰況異常激烈,一開始錢在桌上很均,但到後來都去了對面那個女人的手裡,戰熠陽眉頭微蹙,倒是打量起那個女人。
而後沒過多久,女人玩到了盡興的時候,矛頭直指對方少東家,把桌面上所有的錢都推了過去,以及自己帶來的一些本票之類的東西。
“玩的大一點,贏了這裡歸我,輸了我分文不取走人。”女人長得有些妖嬈,穿了身紅色的裙子,手裡此刻正端着一杯紅酒,搖來搖去的注視着對方少東。
“這麼有把握?”少東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長了一張英俊的臉,坐的十分閒逸,即便聽見對方說了,也沒多大的反應,倒是勾起脣角笑了笑,星亮的眸子打量起對方。
二十多歲,實在算不上多大的年紀,但是口氣卻狂得很。
“我輸了,這裡歸你,我贏了,桌上的東西,加上你!”
“好。”
……
陳浩然無語,分明是在調情。
最後的一局,雙方開牌,結果女方輸了。
女人開始有些吃驚,紅潤的臉色一白,而後坐在椅子上面不說話了。
桌上的人陸續離開,女人的目光定定的落到對方少東的臉上,說了一句話:“你出千。”
似乎女人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但桌上的人,包括貴賓室裡其他的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願賭服輸,輸就是輸了,不管是爲什麼輸。
沒人規定賭桌上不許出千,也沒人規定誰非贏不可。
人陸續出去,貴賓室裡也只剩下了那兩個人。
“你怎麼看?”出了門陳浩然在戰熠陽身邊問,戰熠陽沒說話,人直接去了賭場外面。
戰熠陽和陳浩然一早在賭場外面安排了一輛車,出門兩個人去了車上,等着賭場那幾個人出來。
晚上的十點鐘左右,那個輸錢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而且是賭場的少東親自把她送了出來,兩個人面面相覷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但戰熠陽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跟過去。”女人走後戰熠陽跟了過去,結果竟跟到一條小巷裡面。
戰熠陽下車去看,下車便給人用手槍抵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