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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氣形劍刃,來到了李伯的身前。
劍刃擊在了紅光縈繞的刀面上。
劍刃崩散。
刀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兩人腳下的木屋,終於不堪重負。
在巨響中,碎裂而塌。
有根跳到了地面。
李伯仍站在屋頂。
站在廢墟中。
滾滾煙塵升騰而起,從微塵中,傳出了李伯嘶啞的聲音。
聲音中蘊含着不屑。
“哼,空有其表。”
散落開的麥穗,隨着塵土落到了地上,李伯倒拖着彎刀,從廢墟中衝出。
衝向了有根。
手中彎刀的尖端,在地面上拖拽出了一道路痕。
路痕有拇指深度。
李伯衝到有根身前,舉刀豎砍。
刀身化作一道殘影。
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有根不退反進,雙手擡起,握住了李伯的手背。
刀刃停在了有根的頭上。
停在了半空。
李伯有些驚訝的看着握住了自己手背的有根,留有血跡的嘴角,逐漸翹起。
“你不鬆手?”
聞言,有根面色漸寒。
“你真不鬆手?”
李伯再次問道。
磅礴的巨力,從握着刀柄的手上透發而出,有根手掌間的金芒更爲璀璨。
但單膝卻已跪在了地上。
膝蓋與地面接觸的地方,發出了”咔咔“的巨響,地面出現了裂痕。
天空中,依舊烏雲蔽布。
但邊鎮裡,卻已不再漆黑。
邊鎮的鎮民,走出了各自的房屋。
昏黃的火光,照亮了木屋前。
照見了手持彎刀,做出劈砍動作的李伯。
照見了單膝跪地,皺眉硬撐的有根。
平肅自然的金燦元氣,透過了有根手指間的縫隙。
霸道暴虐的紅色元氣,裹在了李伯的身體上。
裹住了褐黃色的麻衣。
舉着火把或油燈,聚集在一起的鎮民,越來越多。
看着屋前景象,而發出驚呼的人,也越來越多。
鼓起腮幫子,李伯身子前傾,用盡雙手力量的同時,還給彎刀加上了一部分體重的壓力。
距離有根的頭頂半尺高度上的彎刀,在巨力下,劇烈的顫抖起來。
卻始終沒有落下。
“你力氣很大啊。”咧嘴微笑,有根感嘆着道。
有血從張開的嘴裡涌出,但有根卻渾然未顧般的將頭擡起。
“但你卻光用力氣,你的元氣呢?你沒有御劍,也是因爲元氣不夠吧?”
聞言,李伯的臉色大變。
然後,在李伯驚慌恐懼的眼神中,有根雙手手掌中,本已璀璨的金芒,開始綻放。
綻放開來的金芒,近乎白色。
光芒完全覆蓋了有根的雙手。
連同有根與李伯的身影,也在光中變成了一團虛影。
“怎麼可能!”從光中傳來了李伯的大吼聲。
聲音中蘊含着難以置信。
蘊含着絕望。
從光中,傳來了幾道清脆卻很短暫的聲音。
李伯握刀的手骨裂了。
指骨斷了。
斷了八根。
只有沒與有根手掌接觸的拇指,倖免於難。
有根踩着迸裂的地面,開始起身。
起身的同時,有根雙手向上用力托起。
託飛了李伯手中的彎刀。
李伯十指皆斷。
光芒淡去。
站起身,有根運起元氣,繼續聚集在左手手掌間,向着李伯打去。
打中了李伯的胸膛。
李伯被打的退後一步。
有根左手五指開始滲血。
移開左手,有根向着李伯的胸口,揮出了手掌間同樣金燦一片的右手。
右手打在了李伯的胸膛上,打在了左手留下的手印上。
“哇!”李伯吐出了一大灘黑血,身子向後一垮,連退數步。
有根欺身上前,揮出了左手,揮出了第三掌。
打向了李伯的額頭。
迎着有根的第三掌,在踉蹌中勉強穩住身形的李伯,慌忙將雙手架在了頭前。
用交叉着的手臂,擋住了額頭。
有根的第三掌,印在了李伯手臂的交疊處。
伴隨着猶如金鐵相交的清脆之聲,李伯被打飛到空中。
落到地上,落到了廢墟前。
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李伯,沾染着血跡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了起來。
手掌撐住地面,李伯一邊挪動着身體,一邊不甘心的喝問道:“你明明還不會凌空御行,你根本還沒入道,怎能吸納如此多的元氣!?”
用手背擦去了留在下巴上的血,面色冷肅的有根上前幾步,彎腰撿起了落到地上的彎刀。
然後,握着留有血跡的刀柄,有根走到了李伯的身前。
迎着俯視向自己的視線,李伯看到了有根神態專注的雙眼,心中頓感寒意。
於是,李伯慌亂了起來。
“等等,等等。”慌亂之中的李伯不停地轉動起了腦袋,看向了四周。
他看到在四周圍觀,同樣驚慌失措的鎮民。
“你們在幹什麼!?我是你們的鎮長啊,趕快過來幫忙,一起幹掉這傢伙!”
“這傢伙所用的元氣,帶着血光且有血腥味,此人是入魔的邪修,你們若是幫助邪魔,不論是青峰觀,還是白雲寺,都不會放過你們。”看着急聲呼喊着的李伯,有根擡起頭,臉上露出了笑容。
笑容中帶着譏諷。
“別聽他胡說,想想數年前,我帶你們一路奔波,四處顛沛,好不容易纔找到這片立足之地,是我帶着你們圈地圍田,伐木造屋,是我帶領你們建造的鎮子!”面對着有根臉龐上,嘴角邊譏諷的笑容,雙眼中流露着的決意,越發驚慌的李伯,大聲的疾呼起來。
“而且如果我死在這裡,我的師門不會放過這個鎮子,不會放過你們的,而這傢伙已經沒有了師們,殺了這傢伙,神不知鬼不覺。”
李伯話音剛落。
人羣就開始騷動。
人羣中的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
“放屁!”臉色一變,眼球上泛出了血絲的有根,終於下定了決心。
“多說無益,你去死吧!”
蹲下身,有根用握着彎刀的右手大力擋開了李伯的手掌,散發着金輝的左手,順勢抓住了李伯的頭髮。
手起刀落。
鋒銳的刀刃,割破了李伯的脖子。
李伯抓緊着脖子,想要大聲的呼喊,嘴裡卻只能發出“咕咕”的聲音。
就好像馬桶中,迅速被抽去的流水聲。
李伯開始掙扎。
奮力的掙扎。
有根的內心也在掙扎,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拙劣的用着彎刀,接連砍切了起來。
向着李伯的脖子,有根連砍了八刀。
直到李伯身首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