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近亭子時,殷瑋停止了腳步。只見沈茜茜獨自一人半躺在亭子中的長椅子,她穿着像睡衣的大襯衫,一隻玉腿放在椅子上,一隻玉腿吊在空中甩來甩去,晾鞋早就丟在了一旁。披肩長髮隨意的披散着,隨着晚風在風中飛舞着。月光和亭中的燈光相映,給她的臉照着非常的清楚,那對黑眼珠在月光下閃着奇特的光采。她的手中正拿本書,看一眼大聲的讀一下,就拿開了,再連續的讀很多遍,再換一句如此的重複着動作。原來她是在背書。
月光中的她懶散而飄逸,殷瑋心裡竟然猛烈的激盪了一下。她正在揹着英語的口語,她那蹩腳的半中半英的發音,傳到耿碩彬和殷瑋兩位留美高才生的耳中,簡直是一種折磨。
“這瘋丫頭的口語爛成這樣她也敢出國。”殷瑋扭過頭接着問耿碩彬到:
“你說就她這英語水平到了M國,會不會很快就被人賣了?”
“絕對不會!”耿碩彬很肯定的說到:
“這沈茜茜就不是個正常人,她到那裡都會生活得很好的。”
“你爲什麼會這樣說?”
“你想想呀!就你一個CC學院的雙博士,殷家集團的新崛起的創始人,都被她整得團團轉,現在還迷失了心智。這樣古怪精明的女孩能被人賣了?你想可能嗎?”令耿碩彬奇怪的是,殷瑋這次竟然沒有生他的氣。殷瑋只是淡淡的問他:
“你看到她甩着的腿沒有?”耿碩彬莫名其妙的回答到:
“看到了,挺白挺好看的,怎麼了?
“你除了看她腿的白和好看就沒看到別的了?”
“沒有呀!”
“她腿上的傷疤還是挺明顯的。”耿碩彬仔細一看,還真的是的。不過不認真看真的看不出來,這殷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了?
“她的腿傷成這樣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我纔拿錢出來作爲補償;我才處處忍讓着她,就是被她欺負了,我忍忍也就算了。這不代表着我鬥不過她,被她迷失了心智。”耿碩彬這才明白這來,他解釋這麼一堆都是在自圓自話。
“哦是嗎?那然後呢?”他給殷瑋問住了,他的思索了一會纔開口說到:
“我說這個就是告訴你,我今晚來找她,給錢還她,只想彌補因爲自己的過失而對她造成的傷害,你明白嗎?”耿碩彬無比認真的點着頭說到:
“明白明白,太明白了!”
“沒有什麼其它的意思,你別多想!”
“瞭解,我什麼都沒想。”殷瑋看着他那張忍俊不禁的臉,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得掩飾着給頭扭到了一邊。倒是耿碩彬快忍到爆炸,他從來不知道冷酷無情,換女人如同換衣服的殷瑋,會變成現在這種像個不經人事、懵懂無知的少年了。
殷瑋和耿碩彬這才發現爲什麼亭中的風景、地形那麼好卻一雙情侶沒有。現在聽清沈茜茜的口語才知道沒有人能忍受她這不倫不類的英語的。而她竟然自在的、旁若無人、自我陶醉的、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的似的大聲的朗讀了出來。他們倆再注意了一下週圍百米之外都空無一人。耿碩彬搖了搖頭擔憂的說到:
“這沈茜茜到了國外就這厚臉皮樣,很有可能被人揍。”
“我看等不到國外,就她給校園當成自己家,就她那發音是人都受不了,二個月內在這裡就要被人揍。”
“好像她十月之前輔導就結束,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出國了。”
“這麼快!”殷瑋回想了一下,從她拖着傷腿來找他,好像近在眼前,怎麼轉眼都是兩個月前的事了。耿碩彬看着輕皺眉頭的他,打趣的說到:
“怎麼了?還沒有被她折磨夠,捨不得她走呀!”殷瑋沒回答他,只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說到:
“錢給我。”
“這還用你親自出手嗎?我幫你代勞就可以了。”殷瑋瞪着他,加重語氣說到:
“拿來!”
“給你!兇什麼兇?”耿碩彬邊給裝錢的袋子遞給了她,邊輕聲咕嚕到: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你以爲我願意去嗎?瞧你搞得像去尋寶似的。”殷瑋像沒聽見一般,拎着袋子就向亭子邊走去。
殷瑋在離亭子幾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沈茜茜還在忘我的揹着英語。交女無數的他,面對眼前毫無章法的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去搭訕。他停頓了幾秒,看着她竟然又換了一種姿勢,直接躺到了長椅子上。他只得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沈茜茜這才停止了背英語。什麼情況,她背英語時,一般正常的人都會敬而遠之的。今晚怎麼還來了個不正常的人?
她狐疑的,慢悠悠的坐了起來。當看清來人是殷瑋,她不敢相信的眨了眨大眼,確定是他後,她慌忙從椅子上爬了起來,摸索半天才能兩隻鞋找齊穿上。拿着書的雙手垂在胸前,雙腳筆直的站在殷瑋的面前。
“殷…殷總你怎麼來了?”感覺問候的不是太好,她又對着他鞠了躬說到:
“殷總晚上好!”沈茜茜的心忐忑不安極了,上次酒後亂性,讓他高燒昏迷差點去見了閻王爺。她以爲再也沒機會再見他了,怎麼也沒想過他竟然自動送上門來了。沈茜茜的腦中猛的閃出一個想法:這夜黑風高的晚上,他不會是來尋仇的,是來謀殺自己的吧!她嚥了咽口水看了看周圍,哎,都怪自己的英語發音太嚇人了,周圍一個毛人都沒有。這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只能自救了。
沈茜茜腦子飛快的轉動着,面前的殷瑋高了自己快一個頭。看着他身材高挑挺拔的,可他的肉相當的性感、發達,一看就知道是經常運動的。這點她是在浴缸中親自驗證過的。天呀!在這人命關天的節骨眼上,她竟然想到了這個。她努力的從腦中甩掉了浴缸中的那一片段。所以說她要想逃命,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只能用軟的,也就是智取了。她努力的擠出笑容。
“嘻嘻…殷總,你怎麼這麼晚纔過來找我呀?你看我的晚飯都吃過了,你要早過來我就請你吃飯的,還可以陪你喝兩杯的。”
“你上次還沒喝夠嗎?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出去喝的,就當吃夜宵了。”她就是隨口應付他的,拖延一下時間,哪知道他還真要請自己喝酒,她被嚇得呆若木雞。
“啊?還…還真喝呀!”上一次是她頭一次喝酒,感受是:酒太難喝,酒後太難過,還有關鍵的是她酒後還亂性。她脫口而出到:
“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殷瑋湊近她一步,眼角微微向上,帶着天然的挑逗和薄情開口說到:
“要喝酒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怎麼我答應,你又是這副嘴臉?你到底說的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你的欲情故縱、欲羞還迎的把戲還要演到什麼時候?”以着沈茜茜一向脾氣立即就一巴掌扇向他,可她不能,原沈茜茜的心願她還得繼續下去呢!他這次要真的來殺她,死了就什麼也不說了,要活着,她首先要做的事還是要和他糾纏的。
“嘻嘻…我一時搞忘了,殷總可是一直生活在女人堆裡的,我這點小把戲早就被你看穿了呀!那…那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沈茜茜猛的繞開了殷瑋:
“那我就先走了,再見!”先逃過今晚,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可她還沒逃出兩步,就被殷瑋一把抓住,胳膊被抓得快脫舀了,果然力度和他的性感肌肉成比。
“這樣你就想走了?”
“嘻嘻…既然我的欲情故縱、欲羞還迎的種種小把戲都被你看穿了,我已經無計可使了,我還不走我還能幹什麼?”
“爲什麼我們在一起只許你使種種小把戲,就容不得我說上幾句話呢?”只要你不殺我,隨便怎麼說。沈茜茜連忙討好的說到:
“你說你說…你隨便說,我在洗耳恭聽呢!”沈茜茜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面露痛苦之色:
“能不能先放開手,真的痛的。”殷瑋連忙鬆開了手。
“要不,我們坐下來說?”沈茜茜不確定的問到:
“你是說坐在亭子裡?”這裡無人,殺人太方便了。沈茜茜是真心不想死這裡。
“殷總你是乾淨人,那亭中的椅子太髒了。”
“再髒也被你的衣服擦乾淨了。”真笨,他叫她時,她就躺在亭子上。沈茜茜直想給自己一耳光。
殷瑋很乾脆的坐了下來。看着她沒坐下來的意思,他奇怪的看向她,只見她用一對略帶畏縮的眸子看向他,怯生生的聲音問到:
“你今晚想如何懲罰我?”她竟然會怕他,如果說是以前他會信的。可現在她除了禍害他,從她的眼中他看不出來別的。
“那你說說看,我爲什麼要懲罰你?”
“我…我每一次都讓你不舒服了。”
“那你爲什麼要讓我不舒服?”殷瑋的語氣越來越重,讓沈茜茜感覺他像在審犯人,誓可殺不可辱。她也加重語氣說到:
“你以爲我想和你糾纏不清呀!你要不裝正經,直接和我…和我上牀了,我也不會爲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