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阿姨,這件事情也不能怪夏夏啊,他們當初是約定好暫時不要孩子的,可是陸惜辰突然之間出軌……”
“念抒,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情我不怪惜辰,他喜歡小孩子我一直不肯要,所以才……”
韓念抒接着陸媽媽的話往下說着,結果被慕凌夏突然之間打斷,她的臉色極爲蒼白,連擡頭看陸媽媽的勇氣都沒有。
“唉……不管怎麼說,都是惜辰行爲不檢點,夏夏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可以和你做婆媳的,畢竟這麼多年了,只有你深得我心”
“我知道了媽,您也不要太擔心了,注意自己的身體……”
慕凌夏擡起頭朝着陸媽媽擠出一絲微笑,試圖用語言讓陸媽媽安心。
陸媽媽在小公寓裡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韓念抒起身送她出門,慕凌夏卻一直呆呆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些什麼。
陸媽媽走到門口還在叮囑韓念抒照顧好慕凌夏,這樣的打擊對任何人來說都受不了,尤其是讓她不要做傻事,韓念抒不停的點頭應着她。
“夏夏,你在想什麼?阿姨走的時候你怎麼不吭聲啊?”
“……”
回答韓念抒的是一片沉默,她雙手叉腰站在慕凌夏旁邊,頭上的怒火都快要噴出來了。
“慕凌夏!你丫的得了什麼病!能不能理我一下?!”
“啊?!”
凌夏被韓念抒的大嗓門嚇得一跳,驚魂未定的回過頭看着她,這回無語的人倒換成了韓念抒。
“咦?我媽她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韓念抒“……”
“算了算了,慕凌夏,看在你這麼慘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這麼多了,不過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爲什麼從我回來之後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
“沒什麼事……”
“慕凌夏!你信不信我和你絕交?!”
“好吧……念抒,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秦雨菲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惜辰的”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韓念抒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念抒,其實我很喜歡小孩子你知道嗎?我一直也想懷孕,可是惜辰他……他有弱精症……這是我我們婚前檢查的時候我知道的,你也知道他自尊心很強,我很愛他怕因爲這個他不會和我結婚,所以買通了醫生隱瞞了這件事情,這三年他的飲食都是我來照顧,每次飯裡面我都加了中藥藥理,醫生說現在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我今年冬天就可以懷孕了……”
“所以,秦雨菲的孩子不是陸惜辰的?”
“嗯,”
“既然你知道,那你爲什麼還要和他離婚?”
“念抒,如果他們沒有發生關係,秦雨菲又怎麼可能會有孩子?我難過的是他背叛了我,你不會知道,我那天回到家裡他爲了別的女人和我說離婚的時候,我到底有多絕望……”
慕凌夏擡起頭看着韓念抒,一雙眼睛悲慟而絕望,韓念抒害怕見到慕凌夏這樣的目光,她靈動的大眼睛裡面再也沒有了活力,整個就像一潭死水一般,讓人心疼。
“夏夏,那你……你爲什麼不告訴他呢?”
“我不能說……我不敢想象他知道之後會有多崩潰,爲了不讓他起疑心,每次提起孩子我都會說不想要,我還買了很多的避孕藥放在家裡,可是我一次都沒有服用過……”
“所以你寧可讓他誤會你,也要保全他男性的尊嚴是嗎?”
“是!”
慕凌夏抱着自己的膝蓋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裡面,緊緊咬着自己的下脣,聲音堅定而有力,韓念抒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慕凌夏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時間把她對陸惜辰的愛沉澱得更加的醇厚。
陸惜辰一夜未歸。
秦雨菲站在客廳裡面拿着手機恨得牙癢癢,娛樂圈的玉女形象瞬間蕩然無存。
“喂?未然!我跟你說陸惜辰太過分了,他昨天晚上爲了慕凌夏那個小賤人竟然和我吵架,還說不要讓我做出格的事情,氣死我了,他昨天晚上還一晚上沒回來!”
秦雨菲語無倫次,朝電話那一端的蘇未然倒苦水。
“是嗎?呵呵……雨菲,不要着急,我爸爸說過幾天我家就要舉辦宴會,爲了迎接我的到來,到時候我讓陸惜辰和你一起出場,說起慕凌夏,既然走了還走的那麼不乾淨!我爸爸竟然給了她慕氏20%的股份!太過分了,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蘇未然躺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看着手上剛剛塗好的指甲油,身上披着一件真絲性感睡衣,一副豪門閨秀的做派,嬌滴滴的聲音從她的嗓子裡傳出來,如果不是她的言語過於刻薄,一般人見了她都會覺得——嗯,蘇未然很漂亮,絕對是個乖乖女。
呵……人性的可怕。
陸惜辰被照進窗戶的陽光曬得腦袋疼,他揉揉眼睛,從沙發上爬起來,便看見東倒西歪睡在自己對面的鄭帆。
微微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陸惜辰走過去叫醒了鄭帆。
“喂!鄭帆,醒醒!要去上班了……”
鄭帆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跌下來,頭磕在茶几的角上,這才睜開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邊冷眼看着他的陸惜辰。
“嘖嘖……我靠,陸惜辰你能不這麼腹黑嗎?看着我跌下來都不知道扶我一下的嗎?”
陸惜辰又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去了浴室洗漱,留下鄭帆一個人在客廳凌亂着。
鄭帆:“……”媽的真沒良心!
辰夏財團這幾天的股票持續上漲,之前的那些合作方一個個的都又貼上來準備續約,大家又開始忙了起來,陸惜辰看着眼前堆積成山的文件,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這些所謂的生意,是用慕凌夏的名譽換來的,讓他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
鄭帆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面,眼睛雖然盯着文件,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去。
他已經發呆整整兩個小時了,這兩個小時期間,他滿腦子都在想着那個愛和他鬧,脾氣壞心腸卻比任何人都要軟的韓念抒,心裡一陣陣的煩悶着。
又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待不住了,拿起手邊的車鑰匙出了公司,一邊走一邊撥打着慕凌夏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