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6.刀子刺向了她

V26.刀子刺向了她

肖雨心住進了公寓之後,除了保姆李嬸之外,王顯達成了跟她接觸最多的人。除了噓寒問暖,肖雨心倒也不客氣,真把他當成了免費司機,隨意指揮。王顯達看着她妊娠反應越來越強烈,他也只好咬牙耐着性子忍受着。

而馬一金自從知道肖雨心真的懷了方宇翔的孩子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方氏。而方宇翔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醫院。

時至年底,A市的第一場雪之後,方恆山不小心摔了一跤,住進了醫院。方芳來告訴方宇翔並讓他一起去醫院的時候,他正準備去學校接駱晴晴。

見他猶豫,方芳瞭然地笑了笑:“沒事,唐叔說老爸除了傷到了腿,其他並無大礙。你先去接她吧,回來之後有空還是去下醫院。下雪天,路上開慢點!”

方芳和凌浩到了方恆山的病房外,從外面就聽到了裡面的笑聲,原來是馬一金,坐在老爺子的牀邊,一邊給他剝着橘子,一邊跟他開心地聊着。

見方芳和凌浩來了,馬一金扶着老爺子靠在了枕頭上。

方恆山見到女兒和準女婿來看望自己,自然是滿臉欣慰。可是,他的眼神還是不自覺地繞過凌浩,看向病房門外,眼睛裡慢慢升騰出一點失望:“最近,公司很忙吧?”

方芳當然知道他肯定不是在關心公司了,坐下來假裝吃醋地撇撇嘴:“看來,我和凌浩都不是老爸你想見到的人呢!可惜呀,宇翔……”

“怎麼?趁我不在,就想說我壞話啊!”

方芳的話還沒說完,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衆人的腦袋齊刷刷地望過去,方宇翔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徐徐走了進來。

最先怔住的是馬一金,她手裡的橘子滑落下來,骨碌骨碌地滾到了方宇翔的腳下。

方宇翔撿起橘子,走過來放進她的手心裡,擡眸看她時,卻忍不住愣了一下。十幾天不見而已,馬一金居然消瘦了一圈。雖然穿着精幹的職業裝,但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怎麼瘦成這樣了?”他沒有想到馬一金會憔悴成這樣,心裡隱隱覺得愧疚更深。

“哦,減,減肥嘛!”馬一金捋了捋鬢邊的頭髮,尷尬地低下了頭。

這段時間,她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個人想了很多。既然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還是徒勞無功。一連的“追夫”招數使盡之後,只能考慮是否真的愛錯了人。恰恰是經過這段時間,她突然發現,其實一直以來,自己好像都像現在一樣,永遠是一個人激情高漲地自導自演着獨角戲,而他,只不過是一個隨心情出場的友情客串罷了!

所以,她並沒有去找他覈實肖雨心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大哭大鬧,而且是把所有的心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她以爲把愛情轉移到事業上,不見他不想他,自然會慢慢把他忘記。

可是再見到他的時候,那深邃眼睛裡若有若無的憐惜,讓她長久以來築建起來的防備,似乎一瞬間就被擊潰。

原來忘記一個不該惦記的人,居然這麼難。

方恆山還不知道馬一金和方宇翔之間發生了什麼,見到方宇翔來了,隔着鏡片,依然能看到他眼睛裡的驚喜。

“兒子,快來,坐這邊。”方恆山拍了拍自己的牀邊。

“我還是坐沙發吧,少沾染點酒精味!”方宇翔坐進沙發裡,隨手打開了電視機,胡亂地按着。

一屋子的人關心了一會方恆山的病情後,方芳起身就要告辭,方宇翔也跟着站了起來。方恆山連忙喊住了他:“宇翔,你等會,我有話跟你說!”

方宇翔怔了怔,只好又坐了下去。馬一金也跟着方芳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病房裡只剩下了父子兩個人。

“兒子,是不是跟一金鬧彆扭了?”方恆山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她一下班就來家裡陪着我,聊了很多開心的事,卻惟獨閉口不提你……”

“你想說什麼?”方宇翔打斷老爺子的話,關掉電視機,“啪”得把遙控器扔到了茶几上,起身不悅地蹙了蹙眉:“馬一金的事,既然你答應了我不會再用任何藉口來強迫我,就不該再在我面前提她。”

“可是,他父母上午給我打電話說,過段時間要回國來,想定一下你們的婚事……”方恆山說這話的時候,不敢去看方宇翔的眼睛,垂眸時眼睛裡落上一層無助的企盼。

這已經是馬家第二次爲兩個孩子的婚事專門回國來了,上一次答應得好好的等馬一金畢業後兩個人就結婚。可如今……

方恆山知道自己現在用什麼辦法,都無法說服自己的兒子回心轉意了。今天若不是因爲爲這事鬧心焦慮,也不會一個人拄着柺杖去雪地裡,然後不小心失神摔了一跤。

方宇翔走到窗戶前,背對着方恆山思忖了片刻,轉身竟淺淺地勾了勾脣:“怎麼敢勞煩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呢!”

“嗯?”方恆山推了推眼鏡,不明所以地盯着兒子脣邊的笑。

“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找一金商量的。”方宇翔斂起笑意,向門口走去。

“兒子!”方恆山不放心地囑咐道:“馬家的人,還是慎重着應付啊!當年駱家的事,馬老爺子恰恰是在那件事之後離職的!雖說人走茶涼,但是他畢竟是前市長啊……”

“你要是對我不放心,那不如去監獄找你放心的,還能放了我,一舉多得!”方宇翔收住腳步,轉身對方恆山挑釁地冷笑。

“我不是對你不放心,我是怕你用的方式不當,無辜傷害了一個好女孩……我當年跟你一樣年輕的時候,也在處理感情的事情上犯過混,所以纔會害得你和你母親在異他鄉生活了那麼多年,你母親去世都不願原諒我……後來我需要你的時候,纔去舔着老臉求你回來!”

方恆山想起往事,連連嘆氣搖頭,說到動情處,取下眼鏡,抹了抹眼睛,“所以,我不想讓你跟我犯同樣的錯啊……我不想讓你跟我一樣,一輩子都活在自責和內疚之中……”

方宇翔冷着臉,耐性地聽完他的“悔過感言”,淡漠地苦笑了下:“男人有時候爲了事業可以利用女人,但是如果都像你那樣不僅犧牲了女人和子女,連自己的良心也搭進去的話,豈不是得不償失!你覺得我是會做這種賠本生意的人嗎?”

“好!好!老爸放心你!放心你!”方恆山知道自己的話又不小心觸到了兒子的硬傷,只好連連點頭,目送着兒子款款離去。

估摸着方宇翔走遠了,方恆山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接通之後,慈祥地笑:“一金啊,你父母要回國的事,我告訴宇翔了!他的態度挺好的,這招應該有效!”

掛了電話,方恆山看着手機屏幕怔了良久,最終無力地躺了下去:兒子啊,老爹還是對不起你!

馬一金掛了方恆山的電話,緊接着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是方宇翔的。

她看着他的名字不停地閃爍,深呼吸一口,調整了一下心情,按了接聽鍵:“哦,好的,真的嗎?……那好,我馬上給我父母聯繫,有消息了告訴你!”

掛了電話,馬一金臉上的興奮慢慢變成了疑惑,“跟我回德國拜見我父母?這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呢?”

儘管不知道方宇翔此次的用意,但馬一金還是興高采烈地去安排了日程。馬父馬母以及馬老市長聽說準女婿爲了表示誠意要來德國看望他們,先是有點意外,但又不願拂了年輕人的孝心,尤其是在電話裡聽到自己寶貝女人愉悅地講這件事時,沒有多想,也答應了下來。

“去德國?”駱晴晴有點驚訝地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方宇翔,放下了筷子:“怎麼突然想起來去德國啊?”

方宇翔給她的碗裡盛了一碗湯,彎彎眉眼笑道:“我們公司在德國有分公司,我必須過去看看,但是又不放心你和子萱,所以就帶你們一起去!剛好快放寒假了,帶你和子萱出去散散心。”

“可是,我都答應嘉銘和麥萌,過年要跟他們一起過呢!麥萌把年夜飯都定好了呢!再說,這也有點太突然了,子萱自從從臺灣回來之後,說她再也不想坐飛機了……”駱晴晴有點爲難。

“沒事,我們只是旅遊,又不是現在就去定居。順便讓女兒熟悉熟悉德國的風土人情,如果她喜歡,我立刻給你們辦移民,不用等到一年多後,跟我一起回去!”方宇翔安慰她。

“不需要這麼快吧?”雖然他早就告訴過她,一兩年之後處理好方氏的事,就會帶她和子萱去德國。可是,當這一天突然這麼早就來到的時候,她難免有點不適應。

尤其是子萱,那丫頭看得出來,自己的媽咪在這裡有麥萌有嘉銘這樣的朋友,不像在臺灣那樣孤單,她說過再也不想坐飛機,其實只是怕媽咪再帶自己去一個沒有親人的地方。

“不快!我已經讓劉凱去辦手續了,等你們的護照和簽證都辦好了,也剛好要放寒假了!過完寒假,就回來!”方宇翔低頭扒飯,那慵懶的側臉好像在說:就這麼定了!

駱晴晴只好撇撇嘴,“去就去唄,剛好避開過年的高峰,免得在這裡孤苦伶仃的!”

“嗯?孤苦伶仃?那好,晚上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直到讓你再也感覺不到這種可憐巴巴的滋味!”方宇翔壞壞勾了勾嘴。

駱晴晴瞪了他一眼,邊喝湯邊小聲囁嚅:“什麼事都能扯到那事上,真委屈了你了!”

——————

方宇翔從劉凱的手裡接過駱晴晴母女去德國的簽證和護照後,對他說:“可能還需要你一起過去。”

“恩?”劉凱不明所以地納悶了一下。

“我這次去不光是帶她們觀光,可能還要應付一些事。所以,需要你送她們母女倆提前兩天走,我晚兩天到。”方宇翔推心置腹地拍了拍劉凱的肩膀,笑道:“除了你,我真找不到合適的人!所以,只能辛苦你了!”

“那敢情好啊!食宿路費都公費報銷?”劉凱稍作猶疑,挑眉問。

“哈哈,瞧我們方氏堂堂人事部總監的這點覺悟!”方宇翔大笑:“怎麼可能只報銷路費和食宿呢?所有費用全部報銷——哪怕你領個德國妞回來都可以!”

“當老闆的說話可要算數哦!”

寒假很快就到了。

駱子萱童鞋聽說爹地媽咪要帶自己出國旅遊,一開始有點不相信,後來確認之後,出其不意地格外興奮,每天掰着手指頭等着那一天。直到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方宇翔才告訴駱晴晴自己臨時有個重要的會要開,所以只能訂了兩天後的機票。駱晴晴一開始有點納悶,後來聽他說已經安排了劉凱陪她們過去,也就只好勉爲其難地點了點頭。

到了機場的VIP候機廳,方宇翔取下墨鏡,從劉凱手裡拿過機票遞給了駱晴晴,“到了之後,你們先在酒店住下。兩天後我就會到,然後帶你們回咱們的家!”

“咱們的家?”駱晴晴看了一眼手上直飛德國漢堡的機票,不解地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已經叮囑好劉凱了,去了那邊不要自行出門,只要出酒店,就一定要跟着他。”方宇翔雖然之前爲了母女倆的安全,囑咐了劉凱整整半個小時,但是到了臨別的這一刻,還是有點不忍心。

“嗯!”駱晴晴輕笑着點點頭:“放心吧!只要你按時出現在我和女兒的眼前就好了!”

“爹地,你爲什麼不讓劉凱叔叔幫你開會呢?你先跟我們走嘛!”駱子萱跑過來拉着方宇翔的手撒嬌。

方宇翔抱起寶貝女兒,狠狠地親了一口她的笑臉,滿臉歉意:“乖女兒,有些事情,劉凱叔叔幫不了爹地的!明白嗎?”

駱子萱撅起小嘴認真地想了想,雖然依然有點迷茫,但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就跟他代替不了爹地當子萱的爹地一樣,是吧!”

方宇翔脣角溢出一抹尷尬的笑,“聰明!”

是啊,連孩子都懂的道理!就如同陪馬一金去看望他的父母,除了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得了!可是他同時也很驕傲自己的女兒能這麼想,至少在她的心裡,只有自己纔是她真正的,不可替代的爹地!

爲了讓方宇翔多送一會母女倆,貼心的劉凱給他也買了一張機票,爲的就是讓他能過安檢,送她們到登機口。

方宇翔抱着駱子萱,一直到了登機口,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她,最後擁抱了母女倆:“乖,在那邊等着我!”

劉凱過去拍了拍他,笑道:“如果不放心把這麼漂亮可愛的老婆和孩子交給我多保管幾天的話,就儘快來哦!”

看着母女倆走在登機橋上不住地回頭衝自己揮手,方宇翔在心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希望這一次,是我們最後一次分別。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們離開我的機會!

飛機在眼前徐徐起飛,載着他最在乎的人,帶着他的牽掛,直衝雲霄。

近十八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在德國布埃特爾機場安全着落。出了機場,德國分公司的中國經理張經理前來接機。

在去酒店的路上,劉凱坐在前面和好久不見的同事寒暄,駱晴晴摟着駱子萱坐在後面感受着異國的風情。

可能是同樣臨海的緣故吧,漢堡和A市竟也有相同的屬性:空氣相對比較潮溼。但是看到路邊那些漢薩同盟城市建築風格的紅色磚牆藍色的頂,還有那湛藍天空下陌生人臉上的熱情笑容時,駱晴晴竟覺得心裡暖暖的。

在前面開車的張經理一直以爲駱晴晴和駱子萱是劉凱的妻女,不住回頭熱情地介紹:“漢堡也被稱爲水城,是全德國最宜居住的城市。城市裡內湖外湖各種湖比較多,你們一家三口啊,可以租一隻小帆船,帶些食物飲水,自己揚帆掌舵,也可以自己做一些燒烤什麼的,享受享受這裡的陽光。你們來的也是時候,不冷不熱,要是夏天來,這裡的太陽還是很毒的。嘿嘿,我已經安排了三天的旅遊|行程,你們今天先休息休息,明天我們先去大航海時代行不行?”

聽着張經理熱情卻顯得有點囉嗦的介紹,劉凱笑着點頭:“好,辛苦張經理了!但是來之前方總特意交代過,這次僅僅是私人旅行,不要太聲張了!所以,你們留給我一輛車就行,不需要大家陪同了!免得幾天之後,大BOSS來了,又要批評我不但浪費財力,還要浪費人力了!”

駱晴晴卻在心裡不住地想:難怪方某人喜歡這個城市,雖然是他鄉,卻似乎感覺不到太多身處異國的清冷和不適。

在張經理安排的酒店住下之後,駱晴晴帶着異常興奮的駱子萱,一邊跟着劉凱去附近的旅遊景點觀光,一邊等待着方宇翔的到來。

方宇翔算好了時差,每天會在漢堡時間的白天裡不定時打三四個電話過來,詢問母女倆的日程,問她們過得習慣不習慣。可是在第二天晚上的電話裡,他噓寒問暖囉囉嗦嗦地說了好久,還是遲遲不願掛電話。

“這個時候你那邊應該都天亮了吧,還不去趕飛機嗎?”駱晴晴催促他。

“恩,現在就在去機場的路上。不過因爲要先辦公事,我可能需要先去柏林一趟,到你那邊,可能一天後了!”方宇翔終於說出了自己猶猶豫豫了好久想說的話。

其實,他並不是去柏林。

馬一金一家人都在漢堡,得知女兒和女婿的降落時間之後,早就一條龍地安排好了吃飯休息和正式見面的行程。所以,他沒有辦法一下飛機,就直奔駱晴晴母女下榻的酒店。

“好吧!沒關係,只要你能安全到這裡就行了!劉總監很細心,把我和子萱照顧的很好,你放心吧!”駱晴晴雖然有點失望,但聽他說已經快到機場了,也便不在乎多等一天兩天了!

直到到了機場,從車裡看到了等在路邊的馬一金,方宇翔才掛了電話。

方宇翔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戴着黑超,玉樹臨風地遠遠走來,看的馬一金心裡的春花再次悄悄綻放:他還是他,那個風|流冷酷的男人,還是那個讓她看一眼便無法自拔的男人,還是那個哪怕只站在他身邊,也會心滿意足的男人……

馬一金上前挽住他胳膊,笑靨如花:“我可請了整整一個月的假哦,你呢?”

“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假公濟私的,去了是要辦點公事的!”方宇翔淺淺笑道。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虧欠馬一金太多,或者說,方家欠了馬家的。但是,他如果把這種虧欠用感情去補償的話,那就會虧欠更多的人……

所以,他必須讓這次德國之行,不僅成爲促進他們一家人感情的機會,還要成爲他和馬一金所有糾纏的終結之旅。

可能是旺季的緣故,豪華頭等艙裡也坐滿了人。方宇翔上了飛機便戴上眼罩,把沙發放平躺下去睡覺。坐在旁邊的馬一金見他一副“請勿打擾”的樣子,只好學着他的樣子閉目養神。

飛機飛到中途,熟睡中的方宇翔突然被馬一金的一聲驚嚇吵醒,直起身摘掉眼罩和安全帶便站了起來。

馬一金倉皇失措地解下安全帶撲到了他的懷裡,指着過道對面的一個假寐的男人說:“他,他摸我……”

其他座位上的幾個人也都被吵醒了,睜開眼睛茫然地瞄向了這邊,聞聲趕來的乘務員也一臉緊張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唯獨被馬一金指着的那個男人依然睡得格外香甜,還似乎在打鼾。

方宇翔擰了擰眉,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馬一金,讓她坐在了自己靠窗的位置。走到那個男人跟前,對乘務員說:“這位先生患有夜遊症,你們怎麼能讓這麼危險的病人乘坐長途飛機!找你們Captain(機長)或者ChiefSteward(乘務長)來!”

“抱歉先生,我們有義務提醒患病的乘客注意乘機事項,但是目前,夜遊症還不在不能乘坐飛機的範圍之內……”乘務員面露尷尬之色,連她自己都沒聽過,夜遊症的人不能乘坐飛機。

“那精神病算不算?”方宇翔挑了挑眉,冷笑着問。

“這個……”漂亮的乘務員爲難地低下了頭,明明這位客人在睡覺,怎麼就說他有神經病呢!

“你TM纔有神經病呢!”一直在睡覺的男人忽然騰地站起身,卻被安全帶又拉了回去,一邊惡狠狠地怒視着方宇翔,一邊急切地去解安全帶上的扣子。

方宇翔微眯着雙眼,抱起雙臂,饒有興趣地看着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然後滿臉猙獰地向自己掄起了拳頭。

那男人在看到方宇翔眼底滲出來冷若寒潭的陰鷙光芒時,不由地愣了一下,那拳頭在半空中便停了下來。

“怎麼?這裡還有個不打自招的?”方宇翔冷冷地勾了勾脣角,眸子裡滑過一抹不屑。

“算了,宇翔!”馬一金走過來拉他,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怎麼可以跟這種無賴較真。

正在僵持着,乘務長帶着兩個男乘務員走了過來,問了情況之後,乘務長走到兩人之間,禮貌地說:“爲了不影響其他乘客的休息,請兩位隨我來看看我們的監控錄像,一切誤會都可以解除。”

乘務長指了指機艙前面的攝像頭,頷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那……那什麼,我剛纔做,做夢,夜遊!但是我沒有神經病啊!他罵人!”男人有點心虛了,坐進位置裡又扣上了安全帶。

女乘務員和周圍的乘客忍不住低頭竊笑起來,那人臉倏地紅了起來,別過頭假裝睡覺。

方宇翔走過去跟乘務長低語了兩句,乘務員笑着說了聲抱歉,吩咐乘務員做好服務工作便離開了頭等艙。

方宇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閉目養神。馬一金見他雖然給了那男人一點難堪,但自己的心裡總覺得自己吃了虧,再躺下來的時候再也睡不安寧了……如果是那個肖雨心也被人欺負的話,他又會怎麼樣呢?

相安無事地到了漢堡,方宇翔讓馬一金跟在自己後面,而自己卻緊緊地跟在那個夜遊男的後面。馬一金正在納悶,剛出了機場,卻看到從一輛車裡下來幾個黑超男,架起夜遊男塞進了車裡,絕塵而去!

緊接着,方宇翔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只淡淡地說了句:“幹得好!辛苦了!”就掛了電話。

馬一金恍然大悟,心裡面暖洋洋的,原來他還是這麼在乎自己的!她一手挽起他的胳膊,一邊高高興興地給自己的父母打電話。

見到馬父馬母,方宇翔打了招呼之後,再也沒有說一句話,只看着他們一家三口表達着見面之後的激動喜悅。

回家的路上,馬母和馬一金坐到後面,老人家撫摸着女兒的頭心疼地說:“女兒,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爲了上鏡好看,我故意減肥呢!”馬一金到了父母懷裡,立刻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一樣,不住地撅嘴撒嬌。

“那就好,我以爲是宇翔沒照顧好你呢!”

馬母看似一句玩笑話,卻深深地刺進了方宇翔的心裡。

“怎麼會呢!剛纔在飛機上,有個男人毛手毛腳的,宇翔不僅讓他當場難堪,一下飛機就派人去收拾了那男人!他纔不會讓我吃虧呢!”馬一金看了一眼方宇翔,驕傲中略帶羞澀地對母親說。

馬母這才欣慰地點了點頭,坐在駕駛室上的馬父笑着對方宇翔說:“還跟個孩子一樣!你別介意啊!”

方宇翔笑而不語,腦子裡已經在飛快地轉動着:什麼時候才能去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呢!

————

晚上,剛把駱子萱哄睡着,酒店房間的門鈴響了。駱晴晴詫異地走過去從貓眼裡看了一下,原來是劉凱。

“劉總監,這麼晚了,有事嗎?”她披了一件外套打開門,站在門口問他。

“我沒事,我,給你帶來一個禮物。”劉凱神秘地勾了勾嘴。

“禮物?”她更詫異了。

劉凱慢慢後退兩步,扭頭看向旁邊的走廊。駱晴晴詫異地走出來,手剛離開門,突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緊接着一道強烈的力量把自己推到了房間裡,肩上批着的外套掉到了地上,門“哐”得一聲關了起來。

她睜大眼睛正想喊出來,卻看到了方宇翔那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深邃星眸,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一步步把她逼到了牆上。

“你,不是說明天才到嗎?”她不無驚訝,又怕吵醒裡面剛剛睡着的子萱,只能小聲問。

“太想你了,會一開會就立刻奔了過來。”他咬住她的耳朵,沙啞的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思念和曖昧。

說着,他的大手便伸進了她的睡衣裡,直接觸到了那兩團柔軟的豐盈上。涼涼的脣從她的耳際順着她的臉頰一路吻上了她那兩片還在激動中顫慄着的櫻脣上。

“別,子萱還在裡面……”她的臉倏地紅到了脖子根,推開他。

“沒關係,我一定輕輕的……”他知道子萱在套間裡睡,而他們,在這外面的大牀上……恰恰好。

說罷,走進子萱睡覺的套間裡,走到牀邊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見她沒有反應,再躡手躡腳地關掉燈,輕輕地關上了門。

昏黃的暖色燈光下,穿着睡衣的駱晴晴,一臉嬌羞地看着他,他彎彎嘴,眸子裡的溫柔慢慢變成了一絲一縷的情|欲,慢慢地走上前,外套、襯衣、鞋子……一件件脫落在地毯上……

“喂……慢點,這牀的聲音太大了……”駱晴晴在她耳邊不停地提醒着。

“沒事,我們的女兒一個人早就睡習慣了!”好不容易擺脫了馬家一家人,趕到了她這裡,怎麼可能放過她,怎麼可能慢下來……

燈光曖昧,歐式的大牀上,一對小別勝新婚的男女:愛,正在濃處……

第二天,方宇翔帶着母女倆一起去漢堡藝術館和大教堂觀光,一家三口的幸福笑臉綻放在異國他鄉的每一個所到之處。

從教堂出來,方宇翔正思量着帶她們去哪吃午飯,手機響了,是馬一金打過來的。

他臉上的笑意立刻減退了一半,猶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馬一金提醒他今天下午要回去陪爺爺,晚上還要陪他一起用餐,他說了句“好!”便掛了電話。

“怎麼了?你還是先去忙公事吧!”駱晴晴見他接完電話,不太高興,過來安慰他。

“分公司那邊打電話過來,要過去開個會。我讓劉凱帶你們去吃午飯吧?我很快過來接你們,今天晚上跟我回我們的家!”他飽含歉意地解釋。

“沒關係,去吧!我跟子萱這幾天也跑了不少地方,下午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她牽起子萱的手問她:“好不好啊,子萱?下午我們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出來玩!”

看着子萱點頭,他抱起孩子上了車:“那我送你們去吃飯!”

到了約好的餐廳,劉凱已經等在了門口。方宇翔和駱晴晴領着子萱剛走到劉凱跟前,準備進餐廳,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喊宇翔。

“宇翔!在這!”

衆人轉身望去,馬一金抱着兩本書和一個女性朋友走了過來。

首先驚訝的是劉凱,他低下頭悄悄地瞄了一眼方宇翔,真想替他捏一把汗……駱晴晴看了一眼翩翩走來的馬一金,頓時明白了一切……她下意識地把子萱往自己身邊拉了過來。

馬一金跟自己的德國朋友道別之後,驚訝地走過來:“宇翔,你怎麼在這裡?咦,劉總監,你什麼時候來漢堡了?”

“我們剛剛遇見。”方宇翔永遠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淡淡地笑了笑。

“馬大主播,我度個假居然也能遇上你!我這回可給你當不了免費司機了哦!我帶家屬來的!”劉凱側步走過去,手搭在駱晴晴的肩膀上,輕輕的用力按了按。

“家屬?”馬一金看了一眼駱晴晴和駱子萱,熱情地向駱晴晴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馬一金!你是劉總監的愛人?”

“呵呵,你好。”駱晴晴伸出手,淺淺地笑了笑。

“劉總監,那不打擾你們享用午餐了!”方宇翔給劉凱使了一個眼色。

“別啊!”馬一金拉住他的胳膊:“能在這裡遇見劉總監一家人,我可算是半個東道主呢!我們請他們吃頓飯吧!剛好我在圖書館呆了一上午,好餓啊!剛好吃飽飯再回家,等到爺爺的晚飯還早着呢!”

“這個……”方宇翔沒想到馬一金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劉總監,你不會不給我這個機會吧?”馬一金仰起臉問對劉凱。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凱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馬一金和方宇翔先走了進去。

劉凱蹲下身邊抱起駱子萱,邊在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駱晴晴,對她笑了笑,示意她一定要跟自己把這戲演下去。

點餐的時候,駱子萱撒嬌地對劉凱說:“爹地,我想吃魚排。”

駱晴晴和方宇翔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下,她連忙垂眸,怕坐在自己對面正在點餐的馬一金看出什麼端倪。

她知道,他突然提出來德國,肯定是跟這個姓馬的小姐有關係。他不是說他會很快跟她劃清關係嗎?可是爲什麼,帶着孩子的自己,有一種不光彩的恥辱感呢?

點好餐,馬一金用英語對服務生說:“我想另外要一份蛋撻!”服務員很抱歉地說他們店裡沒有,馬一金便麻煩他們去外面買來。

馬一金雖然說得很快,但是駱晴晴還是很清楚地捕捉到了“eggtart(蛋撻)”這個詞,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腦子裡迅速想起了幾個月前某個人在她的病牀前舉着蛋撻說:“這是你最喜歡吃的。”

難道……

果然,盡職盡責的服務生在上齊了大家點的餐之後,果然端了一份蛋撻送了上來。馬一金不好意思地對大家說:“我比較喜歡吃甜食,尤其是蛋撻!”

“咳咳——”方宇翔剛剛送到嘴裡的一口牛肉吐了出來:“太難吃了!”

駱晴晴苦澀地笑了笑,低頭吃自己的炒粉,可能是點錯了餐吧,一向吃清淡的她,怎麼會要了一份特辣的炒粉…....否則,怎麼會辣得眼睛只想掉淚。

————

回到酒店,駱晴晴謝絕了劉凱下午的觀光安排,和子萱進了房間。

“寶貝,怎麼剛纔一直喊劉凱叔叔爲爹地啊?”哄子萱午休的時候,她忍不住問小傢伙。

“劉凱叔叔悄悄告訴我,那個阿姨是個巫婆,子萱只有喊劉凱叔叔爲爹地,巫婆纔不會把媽咪和爹地帶走。可是我一直在把他喊爹地,爲什麼那個巫婆阿姨還是把爹地帶走了呢?”駱子萱委屈地撅起了小嘴。

原來如此!駱晴晴不禁佩服起劉凱的機智來,低頭吻了吻子萱的額頭,“劉凱叔叔跟你開玩笑呢!爹地是跟那個阿姨辦公事,很快就會來接子萱!”

也不知道是玩累了的緣故,還是這幾天一直倒時差倒得有點累,駱晴晴就這麼摟着子萱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聽到門外有聲音的時候,她正在一個黑得無邊無際的夢裡用力地掙扎着……可是越掙扎越無力,越無力周圍越黑,她想喊他的名字,喉嚨裡卻像卡住了東西一樣,再怎麼用力,也呼喊不出一個字……

猛地睜開眼,昏暗的房間光線裡,居然看見他握着自己的手,坐在牀邊,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做噩夢了嗎?”

“不用你管。”她甩開他的手,怕吵醒了子萱,輕輕起身下牀,來到了外間。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方宇翔關上子萱的房間門,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哪裡都不想去,我想回國,回A市!”她賭氣地想甩開他的手,卻無奈被他錮得更緊。

“所有的事情,你跟去一個地方,不用我解釋,你就會明白一切!”方宇翔的眼神裡充滿歉意和濃濃的期待。

不容她考慮,他從衣櫥裡拿出她的衣服,幫她穿上,就拖了出去。

車子在臨海的一個兩層小別墅前停了下來,駱晴晴詫異地想問他“爲什麼他的家都在海邊”時,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方宇翔拉着走了進去。

一直到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前,方宇翔才放開了她的手。輕輕轉動門鎖,走進去打開了燈。

房間不大,四面牆壁上全部掛滿了照片和油畫,仔細一看,照片和畫裡都是清一色的海鷗:有在海面上翱翔的,有正在啄食,有的是一羣,有的是一兩隻……

“你怎麼喜歡海鷗?”她忍不住問他,想起了在A市的別墅裡,看到他站在礁石上餵食海鷗的樣子。

“想不想聽一個故事?關於,愛情的。”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聲音輕得似乎帶着他的心跳聲。

“嗯。”她從他的眼裡讀出了一種複雜的神情,有悲傷,也有釋懷,有信任,也有期盼……

方宇翔拉着她來到一個展翅飛翔的海鷗雕塑面前,慢慢地開了口:

“我很小就隨我母親來到了漢堡,那時候由於我性格太內向,每一天幾乎不說一句話。後來,母親領來了隔壁家的一箇中國小女孩,叫海鷗。她的性格跟我截然相反,陽光燦爛,無時不刻不能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在她的感染下,我的話慢慢地多了起來,臉上的笑也漸漸燦爛了起來。

我和她一起玩一起長大,到了我十六歲的時候,我母親患胃癌去世。當時我突然覺得自己無依無靠了,還好有海鷗陪着我……情竇初開的年紀,我就很自然地向她表白,她很爽快地答應了。

有一天,年少輕狂的我第一次去參加漢堡的啤酒節,喝了很多酒,回來在她的照顧下,動了情,身體不聽使喚地想犯錯……就在我最後要進入她的時候,她突然發了瘋似的衝了出去。我以爲她是想保護好自己的貞操,第二天醒來之後,我帶着她最喜歡吃的蛋撻去他們家找她道歉的時候,卻發現她自殺了……”

“自殺??爲什麼?”駱晴晴聽到這裡,不由地睜大了眼睛。

“嗯。”他艱難地點點頭,“刀子,是從她的下|體刺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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