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泡澡,一邊想得出神,連時間都不記得了。或許陸言的鬱悶之氣降的差不多了,也或許他擔心我在浴室呆久了會昏過去,總之他又開門走了進來。
他倚在門框處,磁性沙啞的男低音在充滿水汽的浴室裡格外性感,帶着點回音,“還沒洗好?”
“哦,好了。”我應了聲,立即站起來擦身,穿衣。
全程他都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彷彿對我失去了興趣一樣。讓心裡特別發慌。
然而,浴室裡的空氣實在是溼熱悶潮,氧氣稀缺。所以我沒有滯留太久,就關了燈走出了浴室。外頭的溫差讓我抖了個機靈,立即鑽進了被窩裡。
“想好怎麼解釋了?”陸言說着,人也躺在了我的身側。被子蓋住他的腰,赤。裸精壯的上半身被燈光照的發光。
我的頭髮還是溼的,滴滴答答地滴着水,落在他的手臂上,“什麼怎麼解釋?我沒什麼要解釋的啊。我和他就是偶遇,原因也說了。”
陸言睨了我一眼,然後又起牀去拿吹風機,插上插頭,大手撈起我的人,然後利索地掃着我的長髮,邊吹邊說,“再次見到自己的初戀,心裡就沒有一點感慨?”
我哭笑不得,故意說,“有啊。就是覺得:哇塞,又變帥了很多。恩,果然我是曾經喜歡過的男人。”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言就已經快速地伸出另一條手臂給我來了個鎖喉殺。
我整個人都倒在他身上,仰頭時,看着他反過來的五官,笑眯眯地說,“不過,還是我沒有我老公帥。”
“算你眼睛沒被屎糊住。分得清好壞。”他笑着罵了句。
我皺了皺眉,“陸言,你變了。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粗俗?”
“因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他反諷到我身上。
我也懶得計較,閉上眼,安然享受着他幫我吹頭髮的女王待遇。
我的頭髮髮量很多,又粗又硬,還帶着自然捲,非常難打理。
陸言吹了好久,吹得我都快睡着了。
直到吹風機聲音消失時,他的手指繞着我的頭髮玩弄着打圈圈,感慨道,“你這絕對不是頭髮,是豬鬃。這麼扎手。”
“要你管!”我迅速抽回自己的頭髮,“我就不信你的頭髮能好到哪裡去。”
我剛吐槽完,我的手就被他抓住。他把我的手往他頭上摸了摸,我的手低是一片柔滑的觸感,就像摸了絲綢一樣,只覺得自己的手指都粗糙的厲害,深怕弄傷了他的髮絲。
直到我的手心離開他的頭髮,指尖與掌心都依舊彷彿殘存着那種柔順感。
“怎麼樣?”他問。
“切。軟滑成這樣。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你好意思嗎?”我嘴硬。
“我是軟是硬,有沒有男子氣概,拿事實說話!”他說完,就一個餓虎撲狼,壓在了我的身上。
我的身體漸漸熱起來,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而事實上,這樣的場景也不需要我再用言語去表達什麼了。
他輕易抓住了一切可以攻破我的機會,大手一掀,就翻起了我的上衣。
小小的山丘被溫熱裹住,我驚顫了一瞬,而他的手順勢滑到我腰上。再明顯不過的暗示讓我臉紅心跳。
我盯着眼前這張俊俏的讓人窒息的臉,心跳得愈發難以抑制。
他喉頭竄出一聲極度性感的低哼,一把將我整個人都翻了過去。
被子下,我的後背緊緊貼在他滾燙他胸口上,他的心跳從劇烈漸漸趨於平穩。他抱着我,溫柔又緩慢地說,“不碰你,我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好好睡過了。就想抱着你,貼着你睡。”
我聽的,心裡一疼。
這段時間,他又要忙公司,又要忙我媽的案子,偏偏陸夫人作爲他的媽媽又不能理解他。他活在處處是矛盾的生活裡,揹負了我和心晴這個小家的同時,也揹負了一個公司,和他的陸家。
他的錢,並不能讓他真的過的沒有比平常人滋潤。在一個男人最是狂妄不羈的年紀裡,他肩負的東西太懂了。
此時,窗外樹葉悉悉索索的聲音連續不斷,暗暗地契合着我們的呼吸。
我目光有些散,低低地喊了聲,“陸言。”
“嗯?”他的下巴埋在我肩膀上,嗓音低潤得有些壓抑。
“你哥坐牢的話,你媽真會不認你這個兒子麼?”
“傻老婆,你會不認咱們的女兒嗎?”他頓下話,“矛盾會有的。但肯定有辦法化解的。需要的是時間。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我想,我可能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和陸言那樣,看什麼問題都看得通透,做什麼事情都舉重若輕。我是個悟性極差的人,可能還得經歷更多的人和事,才能把自己打磨得更八面玲瓏,聰慧一些。
這一夜,我睡得很安穩。我以爲陸言轉性了,開始修身養性,對肉慾的追求減少了很多。
但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我會在凌晨夢醒時分,感受到一個深深的刺入,而且頻率逐漸加劇。把我給痛醒了。
我抑制不住地發出聲音,並下一秒睜開眼。
我的視線裡清楚的看見陸言微挑的脣角,眼神帶着光亮,堪比天空的啓明星。
屋子裡光線很幽暗,窗簾的縫隙中只透進來幾縷灰白的光束,昭示着外面的天色還沒亮。
“你醒了?”他隱克着呼吸,聲音低到了極致,動作卻更加猖狂,“本來不想弄醒你的。不過實在沒忍住。”
“你……你不是說最近都很累嗎?”我有些無語,覺得自己上當了。
“所以不是休息了一夜嗎?”他的脣邊綻放出一抹妖冶的笑容。
什麼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就是!
我看着自己的腿被他架起,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卻更過分地問我,“喜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我的頭偏向一邊,“不喜歡。”
我雖然這麼說,可我心和我的身體卻很清楚,我因爲他的激動有多麼的狂躁不安。
“是嗎?”他笑了笑,笑得不懷好意。
“你要幹嘛?”我目光帶着警惕。
“調教你啊!”他似笑非笑,“你看着好了,你遲早會有一天求着我要你的,到時候,你就是求着我,我都不給你。”
說完,他的舌就鑽進我的脣中,撩動了幾下後,他就裹着浴巾離開了我的。我沒有料到,他的自持力這麼的厲害。明明以前都像是動物一樣,不懂節制的啊。
原來,我始終都沒有了解過他。甚至,連牀上的他,我都沒有真正讀懂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