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廣忠面色難堪,都不敢停下來看看戲的人。
恨不能自己立馬就抽高青華兩耳光,讓她先受點教訓,拳頭緊緊握着。
可再氣憤。廖廣忠還分得清局勢,自己還有不少的事情需要靠高家的關係,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更高青華鬧完蛋了。
雖然從來想到他和孟湘婷的關係會被經高青華髮現,然而早在他存夠了私房錢在a市裡買了房子讓孟湘婷住下來時,他便想好了應付高青華的藉口。
壓下心頭的不痛快,廖廣忠腆着臉把照片遞到高青華的眼前:“瞧你胡亂吃的飛醋,也不怕自己被酸到,來,看仔細了,這就沒覺得我和長得很像嗎?”
高青華心中狐疑,卻沒有低頭看照片,只扭着頭說道:“能不像嗎,你們那叫夫妻相,一夜夫妻的夫妻相,那種婊子跟所有男人都有夫妻相呢。”
廖廣忠不是多情的男人。說得恰當一些,他是個專情的男人,這輩子她也只愛過孟湘婷而已,便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對孟湘婷的愛意卻沒有減少絲毫,這時候聽到高青華這麼說孟湘婷,廖廣忠只覺得自己被罵了個狗血臨頭,那滋味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高青華見廖廣忠氣得漲粗的勃子,更是認定了他和孟湘婷不清不楚:“怎麼,沒話說了?”
“青華。”眼見高青華要走,這一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尋到機會挽回高青華對自己的心,還廖廣忠一急,立馬換了個路線:“青華,那是我妹妹啊。她和爸媽來看過我的,可你總嫌棄他們沒有文化,從來不肯見他們。我不想你看着心煩,纔在外面見的他們。”
最初的時候。高青華確實是看不起廖家的人,實在是她嫁給廖廣東忠的那天。廖家的人就很不客氣了,丟了兩塊兒零錢,硬說是她偷了,讓她在衆人面前落了面子,一年過一年,高青華就覺得自己太過計較,反倒怕見面會尷尬,乾脆就不見廖家人了。
這時又聽廖廣忠說起,又看他鬱悶傷痛的臉色,心裡到底軟了下來,要是擁抱,自小與她親的表哥回來時,她會是擁抱一陣,如果廖廣忠和那個女人真的是兄妹,擁抱下倒也情有可原。
見高青華有了軟化的態度,廖廣忠再接再厲,與高青華說道:“如果你願意,改天我把他約出來見個面吧,她一直很想見你。”
廖廣忠確實有個妹妹,他可讓孟湘婷用他妹妹的名義與高青華見面。
高青華臉色有些紅,覺得自己錯怪了廖廣忠,趕緊解釋了一下:“我這是太急了,一看到這些照片,腦子就空白了,啥也沒有想到。”
聽高青華的口氣,顯然已經相信了廖廣忠的話。
廖廣忠眼底閃了閃,心裡發狠,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在背後搞他,他定不會讓那個人有好日子過,便問道:“是誰給你的?”
“我沒有看到,是同學幫忙拿給我的。”高青華想了想,告訴廖廣忠:“不過我聽同事說了,那人開着一輛白色的寶馬車,是個女人。”
廖廣忠心裡咯噔了一下,他買給孟湘婷的車子便是白色的寶馬車。
只是廖廣忠很快甩掉了心中的懷疑,孟湘婷知道高家的關係對他有多麼重要,她不可能在他出人頭地之前做出這樣的行爲。
總算是把高青華安撫住了,廖廣忠便沒心應付她了,想着得花時間找出那個害他的人是誰,便讓高青華先回去。
高青華知道自己誤會了廖廣忠,讓他在多人面前丟了臉,滿心的愧疚,也不敢留在這裡煩廖廣忠:“那我先回去,晚上煲鴨子燙,你早些回來。”
這是有意討好。
夏妤暗自罵了一句:“我說什麼來着,耳根子軟,偏聽偏信,看吧,廖廣忠隨隨便便幾天句話就把她哄妥了。”
“笨女人一個,小夏別爲着了她氣到自己,來,喝口冰紅茶。”祁艦尋到了機會,在夏妤的背後拍了拍,順勢貪婪的摸了一把,解了解自己的手癮。
雲朵暗自把祁艦的行爲記了下來,等着回頭再向祁胤打小報告。
夏妤目光落在外頭,只聽一道摩托聲響起,隨着摩托車停下來,便傳來孟宏江的放大的聲音:“爸爸。”
廖廣忠臉上一白,心裡叫苦,好不容易把高青華安撫好,眼下高青華還沒有上車,就聽孟宏江來了這麼一句,這不是在拆他的臺嗎。
廖廣忠往高青華的車上看,果然看到高青華沒有上車,聽到孟宏江的叫聲,停下了腳步,目光奇怪的盯着他。
心裡苦不堪言,廖廣忠只得裝作不認識孟宏江,對着高青華笑着擺手,讓高青華離開。
孟宏江正解着帽子,並沒有注意到廖廣忠的動作,更沒有發現高青華這個人,把帖子往摩托上一扣,大步大步朝着廖廣忠走來。
在孟宏江解下帽子的時候,高青華的臉色就變白,廖司睿不像她,也不像廖廣忠,反倒與她大哥有些像,可眼前從摩托車下來人,彷彿就跟廖廣忠是一個模子上刻下來的,若說他們不是父子關係,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相信。
廖廣忠總算有了百口莫辯的感覺,孟宏江卻想嫌廖廣忠的壓力不夠大,站在廖廣忠面前後,也不看還有旁人在,扯着喉嚨就對着廖廣忠一頓控訴:“爸,學校太過份了,居然把去參加演講大賽的事情交到了廖司睿的身上,太可恨了,學校一定是看在你的份上,覺得廖司睿是兒子,就把機會給了他,爸,你去學校施點壓力,改讓我去參加演講大賽,我纔是你最寶貝的兒子啊。”
孟宏江氣得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沒有注意到怕有人的臉色都因着他的話而改變,最嚴重的就是廖廣忠了,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個兒什麼事情都湊一塊了。
廖廣忠正想着怎麼解決問題,孟宏江又說了更讓廖廣忠吐血的話:“廖司睿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要不是爸爸你指望着高家的關係,會要他這個兒子嗎,等着爸爸出人頭地了,一定要把她和那女人掃地出門,讓他們爬着離開。”
“夠了。”廖廣忠這才後悔平日太過寵溺孟宏江了,把他養得這般沒腦,使勁給他使着眼色。
孟宏江這纔想到這裡還有其他人,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想着廖司睿和高青華都不在,他說了什麼他們聽不到,又有什麼關係呢?
“爸,你也太謹慎了,你不常說高青華那女人天下最無腦,你幾天謊言就把她哄得團團轉了,就她那樣的人,纔沒有人願意結識她,這些人才不會把剛纔的話說出去,再說了,她本來就是一無是處,要不是難你等着借高家的力量上往爬,纔不願意委屈了我媽媽養在外頭,反倒娶了你不喜歡的女人。”巨有役弟。
聽了這裡,已經是高青華的極限了,大步大步的朝着廖廣忠走來,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廖廣忠的臉上:“好啊,好得很,你等着。”
孟宏江睜大了雙眼,如何也沒有想到高青華會在這裡。
廖廣忠急得滿頭大汗,追着高青華:“青華,你聽我解釋。”
高青華坐在車上,冷笑出聲:“離婚吧,我儘快給你準備離婚禮物。”
廖廣忠覺得心裡冷,伸手要拉車門,自然拉不開。
高青華也不看他,卻丟下了一句話:“既然我的一切那麼讓你嫌棄,想來你很想回到連在這裡當跑腿都沒資格的時候,既然如此,我還給你。”
這是要讓廖廣忠再沒有往上爬的機會了,不但不能往上爬,就連在政界也坐不下去了,廖廣忠沒有懷疑高家的能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上沒有什麼把柄,自己這些年來,可是幹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是年前給孟湘婷新買的別墅和車子,都是他在雪災的賑款中挪用出來了,這事情一旦暴露了出來,就別說沒法當官了,廖廣忠懷疑自己得在監獄度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高青華含恨的看了眼廖廣忠,最終開着車子揚場而去。
戲沒得看了,夏妤心中暗暗爽着,廖廣忠這顆毒爪,她是必需除掉的,便若經了高家的手,反與夏逢時沾上一點的關係,讓廖廣忠或者看重廖廣忠的趙志遠想報復也報復不到夏逢時的身上,夏妤想想,就在偷樂。
祁艦無聊透了,拉着夏妤:“戲都看完子,咱別坐這了,去逛逛唄?”
夏妤也覺得無聊,正想說好,雲朵搶先一步說道:“我說祁艦你是女人把投胎的?怎麼就那麼娘呢,咱們女人逛街,你一個男人跟着有什麼勁?”
說罷,雲朵帶着夏妤穿過點心店的後門離開了。
祁艦這人向來有主見,一般不把別人的話放心上,聽了雲朵的話,也沒有遲疑,直接跟了下去,還搶了前排坐位。
夏妤沒有意見,便要發動車子,卻不想看到居明霞那張明豔的臉,似乎已經看到了她,正扭着她的細腰朝着夏妤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