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他疼得一下子蹲了下去。結果更多的老鼠從他身上爬了過去。有幾隻褐色的尤其兇悍,對着他的口鼻等裸露部分就狂噬起來。
他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滾,壓到了更多的老鼠,於是更多的老鼠對他發起了攻擊。
螞蟻多了咬死人,何況是老鼠。這個骨幹倒下後就再也沒有站起來。
半個小時後,黑白無常還沒有等來任何消息,白無常坐不住了。
“這個傢伙不會躲着睡覺去了吧。”白無常看了一下表道。
“都過去半個小時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發回來。”
“他應該沒有這個膽量。我親自去看看吧。”黑無常道。
“我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你要做好戰鬥準備。”黑無常臨出門又叮囑了一句。
黑無常出門後,白無常將門鎖死了。從這間密室到地面共有三道門,每一道門都由厚厚的鋼板鑄成。幾乎堪稱一道裝甲防衛線了。可是這次裝甲防衛線完全不起作用了。因爲進攻者是一羣無孔不入的老鼠。而爲了增加透氣性,除了最外的一道門,後面二道門都留有較大的透氣孔。所以現在這羣老鼠簡直可以長驅直入了。
不過,由於閻王殿將這個地下建築建得如同迷宮一般,所以這羣聲勢浩大的“進攻者”並沒有找到最佳的進攻路徑。這才讓黑白無常乾等了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任何消息。
黑無常剛剛跨過第二道門。立刻被眼前的壯觀景象驚呆了,上千只老鼠簡直將出去的通道全部堵死了,並且大量的老鼠還在源源不斷地涌進來。
驚歸驚,黑無常的反應還是非常快的,他幾乎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立刻就退了回來,並咣噹一聲將門關上了。
可是這些老鼠象是突然找到了攻擊方向似的,呼地一下全朝這個方向鑽了過來。關門只是延緩了它們潮水般涌入的速度而已。
黑無常一看這形式,哪裡敢停留半秒鐘,轉身飛一般地就往回跑。可是他跑得夠快,老鼠卻也一點也不遜色,有幾隻褐色的大老鼠幾乎貼着他的腳後跟就過來了。
黑無常拚着命好不容易跑到密室門前,看到的卻只是緊閉的大門。
“開門開門,快點開門。”黑無常一邊使勁敲門,一邊拚命將鑽到身上的老鼠甩下來。
外面的情況,白無常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怎麼會輕易打開門,他不僅沒有打開門,還將大鐵門內置的一道小鐵門也咣的一下子關死了。這樣至少可以將老鼠擋一段時間了。
“你在外面擋一會,我會到閻王那爲你請功的。”白無常喊道。
“命都沒有了,還請個毛的功呀。”黑無常真的很崩潰。
這種狀況下,他也只有竭力自救了。他猛跑幾步,顧不上腳下被踩的老鼠吱吱亂叫和反咬,突然弓身一躍。一下子就夠到了頭頂處的一根鋼管。沿着這根鋼管,他很快爬到了一個通風口,這個通風口是可以直通地表的,只不過想沿着這個通風管道爬出去也並非易事,因爲他的體形實在太胖了一點。
好不容易將半截身子塞進去,那個圓滾滾的啤酒肚卻卡在那裡了。試了幾次,都進不了。於是只有放棄,可是想放棄似乎都放棄不了啦,因爲費了好大勁塞進去的上半身想拔出來卻又拔不出來了。
這下尷尬了,進進不了,出更出不了。只能在通風口徒勞地蹬着尚掛在外面的二條腿。
可是他的尷尬還不僅如此,因爲許多老鼠也跟着爬了上來,有啃腳的,有啃手的,還有的美美地啃着鼻子和耳朵。這已經夠讓人絕望了,可是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有幾隻還順着他的褲腿爬了進來,對他的關鍵部位發起了襲擊。
“嗷!”
一聲慘叫!他覺得自己某些部件幾乎都要被咬碎了。
疼痛之下,他只有將腿夾得更緊了,可是這樣一夾不要緊,卻將好幾只正在“努力工作”的老鼠也夾疼了,於是它們的抓撓,啃噬愈發顯得瘋狂起來。而它們的吱吱亂叫則引來更多的老鼠瘋狂地報復。
“天啦!難道自己就這樣餵了老鼠嗎?”絕望的黑無常完全放棄了抵抗。
說來也怪,當他完全放棄抵抗的時候,身體一鬆,居然一下子就拔了出來。
獲得自由之身的黑無常正準備將一身的老鼠都抖落下去。下面通道里突然傳來一聲哨響。所有老鼠突然潮水般退去。
“無常鬼也會走光麼?哇,太辣眼睛了。”老鼠退去後,一張至賤的笑臉突然出現在通道里。
黑無常一看自己身下,褲子都變彩條了,而且還在迎風招展。而走光的部位也多血肉模糊。他的臉霎時紅到了脖子根,不過即便紅到脖子根也難見其真容了,因爲他的臉和脖子,甚至耳朵就沒一處不是血肉翻翻的。
黑無常這時真希望能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不過,從剛纔情形來看,就算有一個地洞只怕他也難得鑽進去。
當俘虜已經夠可恥了,如此辣眼的俘虜也算俘虜中的極品了。
剛纔跟老鼠斗的時候似乎還很有力氣,現在又羞又愧的黑無常似乎連抓槓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下子就從鋼管上掉了下來。
白無常關了大門又關了小門後尤覺得不放心,最後決定還是走爲上策。老鼠這東西可不比得別的東西,簡直是無孔不入。最可怕的是,這些老鼠明顯是訓練有素的,絕對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要走,當然還是走得掉的,因爲這裡有一個秘密逃生通道。平時也是不用的,只有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纔會去用他。這個通道也只有他和黑無常知道。
趁大家不注意,白無常在牆角某處摸了一下後,牆體上豁然開出了一道一米見方的小門來。
“走!”白無常已經徹底放棄了黑無常,帶着密室的人就開始向外撤退。
密道確實做得很隱秘,密道出口更是極其隱秘,在一個污水排放口的下方,看起來就極象一個水簾洞了。只不過這個水簾洞真的沒有猴王那個水簾洞那般美好!
不過逃命的人還會挑這嗎?生命纔是最珍貴也是最美好的。
當白無常帶着近二百個“精英鬼”從那個臭氣熏天的水簾洞出來,正想直直腰,好好享受一下多日不見的陽光時,突然看到很美的一個女人在離他們十幾米的地方正戲謔地望着他們呢。
“這麼美的一個女孩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個鬼地方?”白無常警惕起來。
“算了,多事之秋。管她是幹什麼的,不招惹爲妙。”白無常正準備帶着他的鬼部隊走開,可是女孩卻款款地走了過來。
“真見鬼了,堂堂的索命閻羅白無常怎麼弄得跟非洲難民一樣了?”女孩的話滿含譏諷。
“你是誰?”白無常冷冷的目光掃了過來。
能直接叫出他的名號卻還能當如此淡定聊天的人真的不很多。
“一個殺手!”女孩道。
“殺手有什麼了不起,我們這哪一個不是殺手。”白無常心下想,莫非這人是一個“雛級殺手”,沒見過世面,人家讓她殺誰她就來殺誰。
“做一個殺手是有風險的,難道你的師傅沒有告訴過你?尤其是當你對你的目標一無所知的時候。”白無常冰冷的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那個走近了的女孩。
“做鬼同樣是有風險的,因爲鬼根本不能在陽光下生活。”女孩反脣相譏道。
“我殺過很多人,就是沒有殺過鬼,今天很想試試殺鬼的滋味。”
“既然你這麼想見閻王,那我只好把你帶走了。”白無常突然出手了。
只見白影一晃,瞬間就已經欺身到了女孩面前,掌中的鋼刺帶着一股強勁的陰風只插女孩的後頸。
女孩在白無常啓動的一瞬間也啓動了,而且她的身法更爲飄忽不定,所以白無常兇狠的一撲完全落空了。他的鋼刺只是在女孩離去前的影子上劃了一下。
“咦,還真有二下子。”白無常不敢大意。側身一腳又狠狠踹了過來。女孩這次竟然沒有躲,竟然以硬對硬還了一腳過來。
“你這是找死!”白無常臉上現出了獰笑。在他看來,女孩的這一隻腳鐵定會筋骨盡折了,可惜了這一隻美麗的長腿。
要知道他只所以叫白無常很大一個因素就是因爲他有一雙無常之腿。這腿別說踢人了,就是踢一棵樹也多半會當場折斷。
哧……
正當所有的人都在替女孩惋惜的時候,一抹雪亮的刀光突然在女孩跟白無常之間閃了一下。
“哎喲!”
慘叫的不是女孩,是白無常。他的腿被凜冽的刀光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一部分肉都翻過去了,腿中的白骨都隱約可見。
“到底誰找死?我說了你們這些鬼都見不得光明的。”女孩嘻嘻一笑道。
“你……這?”
“純子姐姐出來吧。對付這些見不得光的鬼東西用不着再藏着了。”女孩叫道。
“好吧,本來想好好看看他這一雙無常之腿到底無常在哪裡。現在看來也有血有肉,骨頭也還切得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