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驚,我竟然想事情想得太投入,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忙低下頭關水閥,缸裡的水有些滿了,我回身走到他跟前擡手給他解襯衫鈕釦,垂眸裝作跟平常沒兩樣,淡聲說,“筱君跟你四弟通電話,知道她約了我去吃海鮮大餐,卻沒跟她確定要不要一起來,後來又臨時決定來了。”
“他就是這樣的,常做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的事。”凌晨朗冷冷說道。
褪掉所有衣物,我沒敢看他那具勃發着力量的身軀,繼續低着頭越過去想走出門,他一手攥住我手腕,低低道,“跟我一起洗。”
這種邀請,我以前是不抗拒的,可此刻卻不想就範,輕輕掙脫他,“……我剛洗過了。”
“那就……幫我拿杯紅酒來。”他遲疑着吩咐道,嗓音低沉得有些可怕。
點點頭,忍着心頭一絲絲撕裂的疼,快步走出去,我下了樓,直接到廚房裡張羅,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擰巴什麼,復仇就復仇吧,顧寧你還想這場殘酷的戰爭中兼顧着談情說愛?
從冰箱裡拿出那瓶只喝過一點的紅酒,拿了只高腳杯往裡倒了大半杯,我一飲而盡!
這一天天的在夾縫裡生活,抗爭出能夠生存和報仇的空間,真的很難,很辛苦!
感覺到直衝胃部的酒液都緩緩蒸騰成溼熱的液體往眼睛裡上涌,我趕緊的晃晃頭,忙着拿來托盤盛了酒瓶和酒杯,匆匆上樓去。
回到浴室裡,見凌晨朗微閉了雙眼倚在缸沿假寐養神,我就放下托盤到洗手盆邊,倒了酒送到他面前,“您還要喝嗎?”
凌晨朗睜開眼望了望我,默不作聲從我手裡拿過酒杯。
我轉身去拿了換下的所有衣服回臥室裡塞進回收簍,真沒啥事可以讓我乾的了,卻又不想幹等着凌晨朗出來,便取了吹風筒來吹自己那頭半乾的頭髮,完了他還沒出來,只好將吹風筒擱在牀頭櫃上,走進衣帽間整理很久沒打理過的衣架和衣櫃。
很久之後,一陣腳步聲響進衣帽間的出口,“……原來你在這裡。”凌晨朗的聲音傳來。
我轉過頭去看,他正端着高腳杯倚在衣櫃邊緊緊望着我。
“嗯,好久沒整理了,有點亂。”我說,手部動作不停。
“我沒跟你說過嗎?以後都由冬嫂來做,你可以不用管這些了。”他邊說,邊慢慢走過來。
我加快摺疊衣物,忙不迭地點頭,“哦哦,做習慣了,我——”
不等我把話說完,凌晨朗已從我手裡拿到那件衣服往櫃子裡一放,扣上我的腰便往外帶,“走。”
不乖乖跟他走都不行了,回到牀邊沿,他先坐下再圈緊我到懷裡坐着,啞聲問道,“你們三個吃飯,都說了些什麼?”
“跟筱君倒是無拘無束,但是那個……你四弟一來,氣氛就怪怪的了。”我要選擇恰當的字眼,所以話說得很慢。
“不用理他。”凌晨朗簡單明瞭的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附和,調整一下坐姿,將後背輕靠在他胸懷裡,這角度他會看不到我眼神,“媽媽怎樣了,感冒好點沒有?”
聽凌晨
朗的口氣,好像杜瑞姿並沒有把凌奕虎假意追求我的事告訴他,但我還是不放心,想試探清楚他。
“她沒事,昨晚情緒太激動了,以至於睡不好。”凌晨朗淺聲說着,薄脣卻從後貼過來輕吻我耳垂,“你好香啊。”
突如其來的觸感帶來難以控制的激盪,我不由自主偏過頭去閃躲,他卻一手掰過我臉,堵吻上來,還含糊說道,“你偷喝紅酒……”
兩人如此靠近,氣息交融越發滾燙,近距離看到他眸色猩紅,也在緊緊盯凝着我。
輕咬了我一口,他不情不願地鬆開我的脣,帶着我輕傾一下身,放下手中酒杯,“剛纔爲什麼拒絕我?我是你男人,有你這樣的嗎?”說着,冷不防他把我一掀,掀翻到牀心裡,健碩的身軀沉沉壓下。
下一瞬,牙關被捏開,舌被吞噬,凌晨朗重重地嘬吸,那種激進和攻擊是不由分說的,更不用我回答他的問題,他用行動懲罰我。
淚水都被他激出,他扯去我衣服的動作近乎粗野,將我擺弄成怪異的姿勢就衝了進來。
疼,我沒能忍住抽氣聲。
他聽到了,動作停住,更多的猩紅血絲從眼底爆開,一邊深深我一邊撫娑遍全身,在我動情的時候輾轉着角度深要,將我的靈魂都帶飛了……
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愛人,我無法言說他對我有什麼樣的感覺。
說他愛我,肯定不是,他另有深愛的女人。
說他不愛我,此刻在跟我抵死纏綿的又是誰?
後來我纔看到一句話,才徹底明白,男人跟女人不同,他可以情慾分家,我卻不行……
空調開得很足,我倆身上卻大汗淋漓,但又手腳懶怠的不想動。
凌晨朗順手拉過被子想蓋落彼此的身上,我攔住他,“等會兒就去洗了。”
“等下還要。”他篤定道,我心裡一緊,被子已蓋下來,他又啞聲問,“你不想?”
“……”無言以對,哽在喉嚨裡。
“寧寧,你讓我欲罷不能……”他盯着我,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吞了吞口水,擡眸望着他,他卻已閉上眼睛,收緊臂力將我牢牢困在懷裡,喃喃道,“媽媽說要帶你去檢查身體,要給你好好調理一下,你隨她意吧。”
“反正我倆已經決定要孩子了,無妨。”他補充道。
是他要孩子,不是我倆!我頭皮一陣陣發緊!
“你當心着冬嫂,我不是說她不好,而是她是我媽安插在我身邊盯着我私生活的人,大約過半個月後我那避孕針就有可能過藥效,你要開始吃藥,但不能讓冬嫂知道,明白嗎?”他緩聲說。
“明白。”我閉着眼,莫名的,有溫熱的淚液爬上來。
怎麼回事呢?近來特別的多愁善感,一丁點事兒就想流淚是不行的!
“辛苦你了,我會加倍對你好的。”凌晨朗撫娑我的臉頰,俯下頭來輕吻額頭,鼻尖,我被動地仰頭迎着他動作。
不曾想,他沒法停下來了,含着我的脣瓣就一副恨不能把我整個吃下去似的,我從被子裡擡起手,圈住他的頸脖攀緊,主動張
開讓他佔得更輕易。
充了血的冷眸在激奮中睜大,他啞聲問,“愛我嗎?”
“嗯。”我微仰着頭,讓膨脹的衝擊直逼最敏銳的那一點。
“說話!”他逼迫道,帶我起身拋動。
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他是有多缺愛?非要聽我說出口?!
“愛!很愛!”賭氣又絕望地喊出聲,聲音是迸出了,卻帶着一點點哭腔。
凌晨朗滿意了,固定住我,深又狠地貫進,害得我失控叫了起來……
第二天清早,晨運鬧鈴響了,我卻不太爬得起牀,因爲昨晚上凌晨朗太狠了,被他榨乾了的我全身痠痛。
“我們繼續睡。”凌晨朗也想偷懶,伸手去按掉鬧鐘又和我一起繼續補覺。
過了不知多久,鈴聲又響起,這回不是鬧鈴,是他手機響。
凌晨朗低咒一聲,摸來手機不看來電就接起,語氣不善,“喂?說話……媽,她今天不去了……不是!我昨晚纔跟她……咳!好。”
真是,他那麼直白告訴杜瑞姿昨晚纔跟我滾牀單啊!
他放好手機,見我重新閉上眼睛便說,“媽打來的,想過來帶你去醫院,我推了她。”
“好。”不看他,我依舊閉着眼。
“今天想在家休息一天?”他再問。
“不是啊。”我這才睜開眼,“幾點了?”
“差不多八點半了。”他平靜告之。
“啊?!”我倏地撐起身,“你怎麼不早說!”急急想下地去刷洗,今天要跟淩氏進行談判啊,淩氏的人到晨朗集團了我們卻遲遲不回辦公室,這成何體統?
“不急,慢慢來別摔着。”凌晨朗安撫我,他也起身尾隨我進了浴室。
“今天不是要談判了嗎?還能遲到?”我睨了他一眼,快快給他沖洗牙刷,然後擠牙膏。
“遲到未必不好,不要遲得太過分就行。”凌晨朗篤定道。
幡然一想,也是哦,反正我們這一方是主導方,權柄在手不用憂,急也是另外兩方急!
讓冬嫂打包了早餐在車上吃,回到集團公司CEO辦公區域的時候也已經遲了二十分鐘。
蕭洪山和關宜琳守候在電梯口,凌晨朗一踏出梯廂,“凌總,淩氏的談判團隊已到,我安排了他們在會議室裡坐等,但是您父親和四弟,剛剛卻堅持要進去辦公室裡等您。”
“來者不善。”凌晨朗冷笑出聲,率先領着我走進辦公室裡,“爸,奕虎。”
我喊了聲凌總,凌副總,便守站在門邊,看着凌晨朗大步流星走到上首位的單人沙發前,凜然落座。
凌奕虎喊了聲三哥,便順勢盯了我一眼,不過這回他很快收回眼神,專注地聽凌晨朗跟凌泉海說話。
看來,凌筱君昨晚真有跟他談過,至於效果嘛還有待觀察。
這時候,蕭洪山送茶水過來,交了沉甸甸的托盤給我,由我奉送給他們。
“……你爺爺的意思是,既然你已經無意跟白家聯姻了,與其跟白氏合作,不如我們自家人分了份額。”凌泉海壓得極低的後半截子話傳進我耳膜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