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發現自己快要發瘋了,我心裡那麼憋屈,那樣難受着急,恨不得將我的所有憤怒都施加在她的身上,我要把她往死里弄,我這輩子,從來沒這樣恨過一個人。
“東西給我吧,我真的不能再等了!”
陳露也一直喘息着,有些無力地抱住了我,特別嫵媚地說,“曉明,你真的好棒棒啊!姐突然捨不得你走了,要不然你就留下來了好嘛?”
“你特碼又給我耍花樣是不是?”我用力撕扯住她的頭髮,眼裡的恨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露拍開了我的手,故意生氣地說道,“你真是冷血,都要離開姐了,還對姐這麼粗魯,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下嗎?”
陳露推開了我,下了牀,然後在牀底下找到一個紙盒子,紙盒子裡還有一個黑袋子,裡面放着一個u盤,她將u盤放到我面前,說道,“全部在這裡了,你不信可以自己檢查一下。”
我一把將東西搶了過來,激動地望着這個我犧牲了這麼多,才換來的一個小小的u盤,心裡激動又痛苦,我盯着她,冷冷說道,“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知道我爲了茜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陳露聽我提到茜姐,似乎不太高興。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要是看不懂,可以讓那個姓林的幫你看,畢竟她比你懂得多。”
我想,她大概也不會騙我,爲了這麼個東西,用命來跟我賭,不值得。可是我還是不能太相信她,我趕緊問道,“你身上有這記錄的備份嗎?如果有你最好也全部一併給我,不然要被我知道了,你也同樣沒有好下場!”
陳露呵地笑了一下,從牀頭櫃那裡摸到一包煙,點燃抽着吞雲吐霧道,“你不用擔心這些,這東西已經被韓富強加密過,我根本複製不了,更拿不到什麼備份。韓富強當初就是爲了能用這個東西一輩子牽制住那姓林的一家,榨乾她家的血,才搞這個密碼的。”
我這才放心了下來,拿着東西離開了陳露家。
走出她家大門時,我也拿着手機給茜姐打電話,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她,所有事情的真相,我希望能夠得到她的原諒,希望能讓她不要那麼生氣。
可是茜姐的電話,卻是關機的。
那一瞬,我的腦袋忽然一陣眩暈,只是很快的一瞬,快得讓人摸不到痕跡。我心裡慌得厲害,總感覺會有事情發生,我一路奔跑起來,一路祈禱茜姐千萬不要出事。
我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後,我一直心急如焚地讓司機開快一點,司機被我催得踩緊了油門,車子開到了最快。
我一邊望着車窗外兩邊不斷倒退的樹影,身體一邊顫抖得不停。我真的很怕,怕得要死。可我又在心裡安慰自己到,茜姐應該不會有事的,她那麼堅強的一個人,而且我之前那麼多次傷害她,讓她痛苦絕望,她都沒有怨怪我,所以這次她應該也能寬恕我的吧?
可是我心裡一直沒有把握,不管我以前怎麼對她,都跟這次的完全不一樣了,以前,至少她心裡還篤定着我還愛着她。可這一次,我不管是在她的精神上,還是物質上,都背叛了她,讓她受到了這麼嚴重的打擊。
陳露那天跟她說的那些話,我這些日子裡來的所有反常,都會讓她產生一個錯誤的認知,她會以爲我真正愛的是陳露,我爲了她,不惜以身犯險,偷了公司的機密,將東西給了陳露,讓她的公司從此走上陽光大道,而她,不過是我爲了跟陳露在一起時的跳板。我就這樣,斷送了她對我所有的希望和信任。
到公司後,我急忙下了車,用最快的速度衝向公司,衝向她的辦公室。
然而,當我衝進公司時,卻發現公司裡靜悄悄的,平時上班的氛圍完全沒有,有的只有死一般的沉靜。
我心跳得厲害,不知道公司就這麼一早上的時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急忙跑到茜姐辦公室,裡面同樣沒人,我又急忙往樓下跑去,快寫字樓的時候,我撞見了徐經理,他好像才從外面回來。
我立即跑到他前面去,抓住他的雙肩就問:“林總在哪裡,公司的人都去哪兒了?!”
徐經理被我吼得一哆嗦,趕緊說道:“李…李秘書,你不知道林總今天早上從江東回來後就出事了嗎?她現還在醫院裡搶救,我聽說還挺嚴重的,也不知道這突然之間是怎麼了?我也是剛從客戶那裡回來,正要準備去醫院看……”
我的大腦轟地一聲炸響,身體猛地晃了幾下,差點兒站立不住。茜姐她…她怎麼了?
“哎,你說這林總怎麼突然這麼想不開呢?不就是沒拿到一個項目而已嘛,沒拿到就算了唄,怎麼着也用不着割腕自殺啊?到底有什麼好想不開的嘛是不是?!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這公司上上下下還有這麼多人呢,她也太脆弱了……”
徐經理一邊感嘆着,一邊搖着頭往辦公室裡走去。我的身體沿着牆壁慢慢墜落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最後連身體也倒了下去,睜着眼,無神地盯着某一處。
茜姐她爲什麼要自殺?她怎麼會這麼想不開?我望着眼前越來越朦朧的某一處,只覺得頓時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下來,我的大腦慢慢變得缺氧,慢慢變得什麼也不知道了。
我突然感覺自己就像水裡的一條魚,突然間被誰捉到了陸地上,熾烈的陽光炙烤着我,我躺在乾涸的地面上,奄奄一息地大口呼吸着空氣,卻發現呼吸越發的艱難起來。
我想,如果茜姐真的出事了,那我乾脆也隨着她去好了。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着她一個人就這樣躺在冰冷的醫院的病牀上,慢慢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