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對着我笑了,說,“你真夠厲害的嘛,那幾下打得可真解氣啊!”
她的態度,讓我有些錯愣,心裡打好的腹稿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我站在她面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抽了根菸出來點燃,吸了幾口,沉默着沒有說話。
茜姐從她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到後面打開了辦公室的窗戶,看着我說道,“別再抽了,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學的,這麼年輕,倒是把煙學的很會。這辦公室又不是很大,一抽菸就是一股味道。”
我不想跟她扯這些,我只說,“林總,你究竟要怎樣?我已經決定不會回來了,但是小雅的事,我不能不管,你別誤會。既然我都到這兒了,也不妨直接告訴你,我不想幹了,我要辭職!”
她微微有些難過,眼神裡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但很快她還是笑着說,“李秘書,你說我們公司裡就你比較英勇,你要是離開了,那個姜天華再鬧騰起來,誰收拾得了他啊!再說了,他要是哪天不高興了,像打小雅或者欺負其他女員工一樣欺負我,你不在我可怎麼辦啊,你還是留下來吧!”
“他敢弄你試試!”她的話,讓我心頭一怒,有些氣急敗壞。
茜姐卻突然高興了起來,卻故作淡淡地道,“哎呀,你幹嘛這麼生氣,姐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你還說是爲了小雅,真是心口不一!”
我皺緊了眉,被她這樣說,我臉上有些掛不住,我說,“林茜,你這樣真的很無聊。你既然已經有了風總,而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你只要好好過,姜天華再怎麼無法無天,你要是把這個告訴了風總,他也會幫你解決掉的。我們在那樣繼續下去,真的很沒意思,你到底懂不懂?”
“我不!”她說,那樣的倔強,“我就是不准你離開。李曉明,你能不能對姐有一點信心?姐真的很努力在給姐爸爸還錢,只要還完錢,我就自由了,我們還是能好好在一起。那天確實是姐的不對,姐不是有意要那樣的,可是姐真的沒有辦法,你可不可以理解姐一下?”她靠近我,目光帶着乞求,那樣的可憐。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其實也不忍心讓她難過,可是陳璐一直逼迫着我,真的讓我覺得無能爲力。
可是這能怪到誰呢?我們同樣是被這個社會操縱着的行屍走肉,只能按現實既定的規矩安安分分地生活着,沒有辦法,一定辦法都沒有。
我很無奈地問她,“我到底有什麼地方,讓你覺得離不開我?我這麼一個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要錢沒錢的窮光蛋小子,哪裡值得你這樣?”
我真的很痛苦,我想跟她分開,可是她卻總是能想盡辦法將我留在她身邊,這讓我痛苦極了。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我當然願意留在她身邊,但是我不能,所有現實都希望我們不要在一起,我要怎麼辦,才能讓她也看清這個事實?
可茜姐卻抽抽搭搭地說道,“你好,你當然好,你哪兒哪兒都好,人長得帥,心地也善良,嫉惡如仇,這樣的你,怎麼不值得我愛?曉明,你知道嗎?姐的心已經完完整整地放在你那兒了,姐再也拿不出來了,姐也很痛苦,姐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啊!”
我說,“姐,你不能這樣,就剝奪了我的選擇權,我不想,真的不想再被你這樣纏着,我也會累,也會痛苦,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講道理?”
她停止了抽泣,說,“我怎麼就不講道理了?明明我們倆個都是相愛的,爲什麼相愛不能在一起?你爲什麼總是喜歡逃避?你這樣逃避有意思嗎?你以爲你這樣逃避,就能真的騙得了你的心嗎?”
她的話讓我沉默了,我將她從我身上推開,她又顫了上來,用那種特別無辜地眼神望着我,說,“曉明,別再離開姐了好嗎?姐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管你有沒有錢,姐愛的是你這個人,不是那些外在的東西。那些誰稀罕,姐努力一點自己也能得到,可是不管姐怎麼努力,總是能失去你,姐已經怕了,姐真的怕了你知道嗎曉明!”
她說的這些話,讓我的心既溫暖又疼痛。可我何嘗不是一樣,我那麼愛她,那麼想要好好珍惜她,可是我一遍一遍的傷害她,我的心又暖又痛,何嘗不是跟她一樣?
我說,“姐,你別這樣,我們本來早就該完蛋的,是我後來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混蛋,又給了你希望,纔會讓你傷得那麼深。這次,你不要再挽留了好嗎?這樣重複的受傷沒有意義,你倒不如去找風總,他那麼有錢有勢,又剛好看上了你,他肯定會對你好的,你只要跟他結了婚,以後你父親的那筆債務不就很快一筆勾銷了嗎?你何必纏着我,然後辛辛苦苦那麼多年呢?”
可她根本沒有聽進去我說的話,她看着我,很委屈的說,“曉明,那你走了姐怎麼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姜天華,他整天在辦公室裡遊手好閒,整天欺負女同事。等你走了後,他把今天的賬算在我頭上,打我怎麼辦?”
她的話讓我心裡有些不忍,可我還是將她推開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要拉門時,我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對她說,其實你可以直接讓他滾蛋,只要有風總在,他根本弄不到你!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提到他,姐不想聽他的名字!”茜姐忽然叫了起來,樣子有些恐怖,她說,“李曉明,你到底是真的知道還是在裝糊塗?姐根本不喜歡他,姐也完全沒有要嫁給他的意思,姐之所以那樣好聲好氣地跟他說話,只是想得到他們公司的項目,想快一點掙錢給我爸爸還清欠款,姐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你到底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