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之所以打扮得那麼漂亮,也只是很早就想這樣在我面前打扮了而已。只是自從我跟她提分手後,她就一直沒有機會了而已。
可是我那時就是被她給氣瘋了,腦海裡回想着她跟風總的一切動作,忍不住那樣兇狠地對她。她疼得一直哭,一直求我,嘴裡嗚嗚地哼着,可我卻完全置若罔聞,不顧她的感受,粗魯地要了她。
她是我深愛的女人啊,我無時無刻不在希望能跟她在一起,我愛她,比她愛我的還要多得多,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讓我寧願放棄所有,都見不得她受半點傷害和不開心。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她那麼勇敢,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太懦弱了,我害怕一切會傷害到她的未知因素,所以爲了避免那些可以預料的未知因素,我只好一直逃避,一直不敢迴應她給我的那麼強烈的愛意。
當我們兩個,都快要陷入生死一瞬時,我及時地退了出來,惱怒的情緒退怯後,我的身後只有一陣冷汗,我們什麼措施都沒做,如果她有了孩子,我們該怎麼辦?
我低着頭,兩眼發直,心底裡突然爬起的一層涼,讓我忍不住顫慄。
茜姐還躺在座位上,像是被我折騰完了所有力氣,那樣無力那樣可憐巴巴地躺在那裡,讓人心裡疼惜。
我從她的車裡拿了一張紙巾,那樣輕柔地給她擦完後,她突然抱住我,在我懷裡抽泣,問我爲什麼不弄在裡面,我是不是不愛她,我就這麼討厭她嗎?
我看着她淚眼朦朧的樣子,忍不住伸手給她擦乾眼淚,然後回抱住她,緊緊地抱住,痛苦地回道,“姐,對不起,我愛你,但是我不可以愛你,我們之間,隔了太多的千山萬水,早就邁不過去了。”
“怎麼邁不過去?你現在不就在我面前嗎?”她低低地噎唔着,像是看不透我似的,問我,“李曉明,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姐?姐這些日子真的快要被你弄瘋了,你不是跟姐說過,韓富強那個混蛋以後再也不會有我爸爸的把柄了嗎?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不能跟我在一起?”
我轉過頭去,把車窗按下了些,對着外面的夜空透口氣。有些話,我始終沒辦法坦然地告訴她。那是我心裡的一根刺,一直紮在我的心底,早已長了膿瘡,很疼,很癢,但是我卻撓不到,剜不掉,只能這樣忍受着,默默地承受着它帶給我的隱晦而深沉的痛楚。
她忽然推了我一把,哭着厲聲吼我,“李曉明,你給我說清楚,爲什麼我們之間都沒有那些鴻溝了,你還是不肯跟我在一起?爲什麼,明明你那麼愛我,卻不要我?”
爲什麼?我也想知道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這樣折騰折磨我們,爲什麼我們明明那麼相愛,卻還是不能夠在一起。
現實啊,你爲什麼總是這麼殘酷?要將我跟她分開,讓我跟茜姐這麼痛苦?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燃,無聲地抽着。煙隨風飄着,那麼自由奔放,可我的心,卻一滴一滴地淌着血,那麼疼,疼得難以呼吸,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只能讓它暗暗地流着,直到流乾。
我狠狠吸了一口,仰起頭,望着車窗外的星光,今晚的夜色可真漂亮,可惜車裡的,都是被傷透了氣息喘喘的兩個人。
吐出菸圈,白色菸圈散去,我揹着茜姐,說道,“茜姐,我們之間,本來就隔着一條跨不過的長河,不管它是什麼,它始終無形地存在於你我之間。我知道你心裡有我,就像我心裡也一直有你一樣,可是茜姐,你要知道,我們生存於這個世界,是那麼的渺小無力,任何一點點事情,都會成爲我們之間的阻隔。”
她一直看着我的背影,在黑夜淺淺的星光下,漂亮的雙眼婆娑,沾滿淚水,眼睛裡,是我不敢去看的疑問。
我知道,她心裡有很多事情想問我,但是請原諒我,只能對你隻字不提。
我不知道她盯着我的背影看了多久,或許只有幾秒,或許有幾分鐘。就在我以爲她會像之前那樣大哭大鬧時,她卻只淡淡地說了句,“好,我知道了。李曉明,姐不管在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只要你心裡一直有我,我不會在意其它的東西,不管它是什麼,有多可怕。”
她話音剛落的瞬間,我眼眶一熱,含着淚對着夜空傻笑了起來。看,這就是我愛的女人,永遠都那麼善解人意,只要我心裡有她,她就什麼都不在乎。
我李曉明從小聽到過很多情話,也自以爲是地抄過不少情話,卻沒有一句,像這句話這樣動人。
只是,她這樣好,讓我心底更加的愧疚和不安。這個女人,我或許要欠她一輩子了。
微風吹來,吹乾了我們悲傷的情緒後,她突然問我,“曉明,我們先去吃個飯吧,剛纔在飯店忙着應付他們,都沒有吃飽。”
她的聲音柔柔的,像一股有溫度的清泉,那麼輕那麼溫柔地流過我的心田,溫暖了我冰冷了許久的心臟。
雖然我很享受她現在的態度,但沒了她往常那樣俏皮的樣子,我反而有些不習慣了。
我說好,她笑了,讓我坐到副駕駛去,她來當我的專車司機。
我坐到副駕駛後,將煙滅了,看着前方的路說,“姐,我的技術其實已經可以在任何時候上路了,不過是沒有駕駛證罷了。”
她認真地看着前方的路,笑道,“就算你再怎麼厲害,你也不過是個新手,有些路段你未必有我熟悉,所以還是我開吧,我可不想就這樣把命交給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我還跟誰談戀愛啊!還有啊,你下次憋在車裡抽菸,一是危險,二是對你的身體不好,三是味道難聞,我覺得悶。”
她這樣說,我只好暗暗決定,下次再不在她面前抽菸了,尤其是坐在她車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