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在心裡問自己,我會後悔嗎時,我十分清楚的知道,我不後悔,爲了茜姐,就算讓我去死,我也毫不猶豫。如果我身體的髒,能換來她的一世純潔,那麼我覺得這就值了,爲了她,一切都值得了。
到了第二天,我回到陳璐的別墅,她說她已經把之前的工作辭掉了,想自己開一個公司。我任她在我耳邊嘀嘀咕咕說着,沒有半點表情,我對這些事沒有一點兒興趣,我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茜姐。
沒一會兒,陳璐又匆匆出門了,好像要有什麼手續要辦。我現在就像個喪家之犬,已經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了,只能待在她家。
我在她家客廳的沙發椅上躺着,腦子裡一片空白。很多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活在世上的一粒塵埃,在這紛紛擾擾的塵世中,好像每一個人都能輕易地擊敗我,而我卻無能爲力去反抗,只能默默不甘,默默承受這份痛楚。
不知不覺,我竟睡着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鈴聲驚醒了我,我沒注意看手機屏幕上的人,就接了電話,一聽聲音,才知道是小雅。
“李曉明,你在哪兒呢?”小雅語氣很衝。
我心虛地看了眼陳璐的房子,撒謊道,“我……我在學校裡啊。”
小雅沒聽出我語氣裡的底氣不足,說道,“那你現在去跟學校請個假吧,茜姐說想回老家幾天,讓你陪她回去。”
茜姐讓我陪她回老家?我灰暗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來,忙問道,“小雅,茜姐她,她不生我的氣了嗎?你現在讓她接電話好不好?我很想她。”
小雅似乎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茜姐她現在還不想跟你說話,你現在趕緊準備一下吧,今天下午的飛機,千萬不要遲到。”
我心裡一陣不是滋味,卻還是忍不住問道,“茜姐她老家出什麼事了嗎?要這麼着急地回去?”
小雅有些着急地說道,“明天是茜姐媽媽的祭日,她想帶你去見見她媽媽,畢竟你現在是她的男朋友。李曉明,我告訴你,茜姐她是真的很愛你,我不管你們之前發生了些什麼,總之你不準再辜負她,聽到沒!”
“我……”我只說了一個字,其他的話都像魚刺似的卡在嗓子眼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小雅也沒等我說完話,再次囑咐我不要遲到後,就掛了電話。
我看着暗下的手機屏幕,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深深地無奈。我望着遠方,那裡茜姐好像在朝我微笑,衝我招手。但是我站在原地,一步也沒有往前。她的笑漸漸消失,她望着我慢慢流下了淚水,可是我還是不能走到她身邊去。
她嘶吼着,罵我無情無義,罵我狼心狗肺,她哭得那麼傷心,可是我卻沒辦法去她身邊安慰她了。
腦子裡不斷地想着我跟她的所有事情,想得頭都快爆炸了。小雅掛斷電話前的那些話再次迴盪在我的腦海裡。我想,我應該立刻收拾東西,早早去機場等着她,她需要我,我也好想好想看看她,摸摸她憔悴的容顏。
可是,我自己也清楚,如果我就這麼跟她回去,那回來以後呢?她會嫁給韓富強那個混蛋,我之前的努力,也付之一炬了。
我不想,不想茜姐就這樣嫁給那個噁心的老男人,更不想她的下半生都在痛苦中度過。
一想到有一天她可能會變成陳璐那樣的神經病,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了般的疼痛。
我看着手機上,時間一分一秒地在流逝,而我的靈魂,也彷彿被什麼一點點的吸走了,我的身體,漸漸變得空虛,無力。
我忍不住一拳砸在沙發上,憤憤的想,爲什麼上天要這樣考驗我和茜姐,我跟她分明那麼相愛,可是卻還有忍受這麼多的磨難,我真恨啊!
我一想到,她那晚明明那麼傷心,在她母親祭日的那天,她最想帶的人依舊是我,我就覺得特別的對不起她。
她越是對我好,我就越心痛,越發感到愧疚。
快到飛機起飛時,我的手機再次響起,這次我看清了,是茜姐的電話!
我身體猛地一顫,手微抖着接通了電話,聲音不平穩地喊道,“茜……茜姐,你……”
“你在哪裡?”她冷冷地開口。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她接着說道,“你怎麼還沒來,飛機馬上要起飛了,你到機場了嗎?”
我咬了咬牙,擦去臉上冰冷的淚水,說,“姐,我……我可能來不了。”
“爲什麼?”她的聲音終於有些些許起伏,卻讓我心頭一顫,她好像哭了。
她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努力平靜地說,“李曉明,小雅應該也跟你說了,明天是我母親的祭日,我想帶你去見見她,你連這麼點要求都不能答應嗎?”
我握緊了拳頭,手指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卻絲毫沒有察覺。我的眼眶一下子溼了,忍着淚意低聲哀求道,“姐,對不起,我真的去不了了,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
“啪--”電話一下子被掛斷。
我聽着電話裡的忙音,心碎了一地,眼裡聚集的眼淚終於嘩地落了下來,灼燙了我的臉。
我在沙發上坐了不知道多久,也許才十幾分鍾,也許幾個小時,直到別墅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我知道是陳璐回來了,立馬衝進洗手間,把臉上殘留的淚痕洗乾淨,才努力微笑着出來。
我剛從洗手間出來,陳璐就已經在換鞋了。看見我,她像個花蝴蝶似的立馬跑過來抱住我,還問我有沒有想她什麼的。
我壓着微顫的聲音,扯了一下僵硬的嘴脣說道,“嗯,很想。”
她立馬笑嘻嘻地揪了揪我的臉,說,“老公,你嘴巴真甜!”
她的手指揪得我的臉可真疼,我沒有在意,問她,“風姐那邊……”
話還沒說完,她喜笑顏開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去,問我是不是很想上了那個死肥婆,還是看上她的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