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我在這樣最無助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陪在身邊,就忍不住哭泣出聲。
那天太陽很毒很烈,我卻渾然不知地走了很久很久,最後竟然跑了起來,一口氣將近跑了大半個城市,最後累癱在一個琳琅滿目的商店面前,活活像一條頹敗被丟棄的狗,狼狽可憐又可笑。
我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一無所有了,我失去了茜姐,也被學校開除,我望着這個繁華的城市,竟然覺得這個世界,哪怕一草一木都不屬於我了。
天色快暗下的時候,陳璐給我打了電話。我的內心十分抗拒再與她見面,我不想再錯下去了,我根本不愛她,我只想利用她,我愛的也只有茜姐。可是,如果我不過去,茜姐就會一直被韓富強那個混蛋威脅。
我聽着電話裡陳璐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神思卻遊得極遠。我想,我已經爲茜姐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了。
我的學業已經毀了,我不想茜姐後半生的幸福,也在我的半途而廢中毀掉。
想通之後,我打了個車,來到陳璐家。
才下車,我就看到穿得一身靚麗的陳璐站在門口,已經迫不及待地在那兒等着我。
看到我喪着一張臉,她嫌棄地罵道,“怎麼,你家裡死人了?來見我還擺出這副鬼樣子!”
我皺了皺眉,表情很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估計是被我這一個眼神嚇到了,瑟縮了一下,我以爲她會就此安靜一點,不再那麼吵我。誰知她突然抓住我胸前的衣服,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看着我,面目猙獰又可怕地道,“我不管你家誰死了,來了姐這裡,就必須給我笑!”
她這副模樣讓我十分厭倦,本來我就不想來這裡跟她做那種事,我覺得噁心而且罪孽深重,現在她這樣毫不顧忌地辱罵我,侮辱我,更讓我厭惡透了她。我簡直恨死她了,可是我又沒有辦法對付她。
我表情木木地朝她點頭,扯出一個我自己都感覺很難看的笑,跟着她進了別墅。
她拉着我的領帶,像逗狗似的,一邊走,一邊不停地說,“來,給姐笑一個!”
我又用力拉扯了一下臉上僵硬的笑,她滿意地點點頭,接着說道,“前兩天我約了個客戶來家裡談生意,她一直不肯來。今天終於給了個面子,我今天讓你過來,也是想讓我幫我一起,做成這筆買賣,你可別給我搞砸了,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讓你幫我拿的記錄呢?”我頓住了腳步,冷聲問她。她說的那句話我自然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像個傻子似的任她玩弄擺佈。
她往後退了幾步,抱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別墅裡拖,說,“你彆着急啊,我很快就會拿到手的,你就放心好了。”
我說,“我已經等不及了,如果你想耍我,我會跟你魚死網破的!”
她陰笑了一下,又假裝安慰地說,“你放心,我說過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給你辦到,但現在我不是遇到了一個麻煩嗎?你先給我把這個麻煩解決了再說。”
進了別墅,陳璐把我帶到樓上一間佈置精美的客房。推開門,我往裡面掃了一眼,看到一個看上去足足有三四百斤重的女人,大嘴巴,歪瓜臉,樣子又醜又辣眼。
“風姐,讓你久等了,這是我家鄉的表弟,難得來看我一次,我帶過來給你看看。”她諂媚地朝客房裡的女人走去,屁股一扭一扭的,騷得沒誰。
“噢,沒事,也不算久,我也纔到。”坐在牀邊的風姐淡淡地回了陳璐一句,然後穿過她看向了陳璐身後的我。
在看到我的那一瞬,她的眼睛忽地亮了起來,將兩條腿一併,跳下牀來,身上的肥肉上下滾動了幾圈,來到我面前,很有興趣地說道,“你表弟,還真是一表人才啊!”
陳璐拉過我的胳膊,將我往風姐面前一送,說道,“是啊,今年才21歲,還沒大學畢業呢,想着我也在這裡,就來看望我,這孩子就是有心。”
風姐饒有興趣地看着我,笑得滿臉油膩膩的橫肉,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說道,“哎呀,小帥哥,小弟弟,你好啊!”
我被她緊緊抓住手心,心裡惡寒得厲害,可還是不得不裝作很高興得樣子,與她握手。我說,“風姐你好,我在來的路上就聽我表姐說過你好多次了,沒想到還真見到了你,是我的榮幸,我的榮幸。”
風姐被我說得很開心,一直抓住我的手,不停地上下揉捏,還衝我眨眨眼就,說,“哎呀,你這小子,嘴巴還真甜!”
她這一眨眼,頓時把我給噁心到了,她本來就醜,還學別人家賣萌,也不知道有沒有點羞恥心。
我面上扯出一臉虛假的笑,我知道陳璐讓我來見她是什麼意思,這個瘋女人,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要折磨我,折騰我,虐待我。她自己霸佔了我,還讓我給她賣命。
我的手被風姐揉得一片紅,在她不注意地時候,想要悄悄抽回來。沒想到她一下子變了臉色,眉毛一皺,頓時嚇壞了陳璐。
陳璐立即湊上前來,一把將我的手和風姐的手握在一起,緊緊的,然後賠着笑臉對風姐說,“姐,你是不知道,我這個表弟啊,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有點兒倔!他很久沒來看我了,否則一定會好好教育一下他。現在可好了,你來了,我外面還有事忙,正好請你幫我教教他一些生意上的本領。”
陳璐把我和風姐的手握在一起後,就放開了。
風姐顯然對她這樣的諂媚很滿意,咧着一張大嘴嘿嘿一笑,拉着我一屁股坐到了牀上,說,“哎,你還別說,姐就喜歡這種青蘋果,吃起來夠青夠澀夠滋味!既然你有事要忙,我這兩天卻閒得很,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幫你教育他幾天,保證什麼都教他,讓他什麼都會,技多不壓身嘛!”
陳璐這個*子精明的很,故意裝作爲難的樣子,說,“但是,我們家曉明畢竟還年輕,恐怕經不起您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