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兄妹兩人的談話，“請問，你是陳桂蘭的家人嗎？”
從病房中出來的雲楚楚搖搖欲墜，她嘴裡無意識地叨唸着，“怎麼會這樣，爲什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這樣，我已經很努力了，難道還是不行嗎？”忽然，她象瘋了一樣尖叫着往外衝，“陳俊哲，我要殺了你——”
本來是將楚楚擁在懷裡，輕輕託着她的雲楚生，雙臂用力，將她緊緊地箍在懷中，可他並不說話，只是任由楚楚用力地捶打着，撕扯着他的衣服。
剛纔在病房中看着猶如干花般憔悴虛弱的陳媽時，他的心裡都是痛如刀絞，更何況是母女情深的楚楚，想來陳媽這輩子真是坎坷，總共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和楚楚相認不過數年，陳俊哲有出息也是這幾年的事兒而已，她卻已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這種“子欲養親不待”的遺憾，真真的讓人痛入肺腑，難以形容。
“你們是混蛋，統統都是混蛋，”雲楚楚在還是用力地踢打着雲楚生，“我告訴過你們，你爲何還要這樣，你是這樣，峻哲也是……”
這一幕何其熟悉，雲楚生想起，多年以前父親去世時，楚楚也是這樣，不由在心中對陳俊哲升起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感，他也罷，陳俊哲也好，並不是不孝順的人，楚楚的一些叮囑，也不是沒放在心上，只是有些事並非人力可及的，或許，不是他們的力量能夠改變的。
楚楚終於脫了力，氣息懨懨地倒在了雲楚生的懷裡，“怎麼會這樣，峻哲剛剛休整了一個月，不過是十多天前纔去出外景……”她還是想不通。
“我們還是去問問醫生，另外，再換家醫院。”楚生小聲地提醒着，陳媽是在馬路上暈倒，被巡警就近送到這家普通醫院的。
“怎麼？你們不知道？”醫生先是驚訝，又有些歉然，“聯繫方法是被縫在衣服上的，很顯眼，”通常只有身體很不健康的老人才會這麼做，不過效果很好，關鍵時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我們還沒來得及給她做全面的身體檢查。”這些要等到病人家屬到了以後纔好決定，而且，楚楚他們來得相當快，病人還沒有醒來，他們只來得及做最基本的救護。
看來陳媽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相當瞭解，這話，雲楚生不知該不該對已心神大亂的楚楚說，不過醫生專業的提醒，起到了相同的作用，“其實，最好的辦法，應該馬上送她去以往就診的醫院，畢竟那裡有她完整的病歷，醫生治療起來會更方便。”
見楚楚沒反應，楚生說，“謝謝醫生，我會盡快聯繫一家合適的醫院的。”
“不用，”楚楚忽然出聲打斷了楚生的話，“就去我們常給你做健康檢查的那一家。”
楚生不知楚楚爲何突然間就做了決定，按照他的想法兒是先做一些普通的檢查，然後再決定去哪家就醫，有很多爲某種疾病開設的專科醫院，也許治療效果會好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