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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貝貝閉着眼睛,讓自己繼續睡過起,她任肖裡輕柔地吻她,他是她的丈夫,他有這個權利!
只是她覺得心口發酸,竟然有了落淚的衝動,自己的青春愛戀,從今後,真的呼嘯而過了!
……
多少年來,江越舟頭一次在酒吧裡喝到酩酊大醉,他還有那麼多的話要對葉貝貝說,他還有那麼多的事情都沒來得及爲她做,他願意給她的遠不止於此,可是哪怕在醉後的迷亂中,他也清楚,他已經沒有資格給她更多,沒有資格把她的生活弄亂。
江越舟在看着葉貝貝一家三口,幸福甜蜜的相擁同行後,一個人在車裡坐了很久,很久。
人的身體對於突然受到的外力創傷,最開始受創的時候,身體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因爲神經末梢還來不及傳遞疼痛的信息,真正能感覺到痛苦其實需要過一段時間,當神經反應過來後,頓痛開始陣陣襲來,最開始是皮膚,然後是血肉,最後是骨髓,受的創傷有多重,疼痛就有多劇烈!
早知半路應相失,不如從來本獨飛!
他本該跟自己真正愛着的葉貝貝永遠生活在一起的,可他卻一次次用冷漠深沉將葉貝貝拒之門外,現在葉貝貝真的結婚了,並且有了孩子,徹底斷絕了她和他的任何可能,也斷絕了他任何幸福的可能,葉貝貝,用最決絕的方式要他一輩子記得她!
江越舟來到了他平日裡最討厭的地方,酒吧。
看着如此出色的男人一個人坐在這裡喝酒,不遠處一桌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子,眼睛不住地朝他張望。江越舟只是眉尖輕輕一蹙的掃了她們一眼,結果那幾個小姑娘反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羞羞答答的低下頭。
他剛喝了兩口酒,就又有一膽大且風情漂亮自信無敵的女人過來跟他搭訕,他眼中帶着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淡淡的譏諷,“小姐,我想一個人呆會!”
從來沒有哪一天,江越舟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炫目的外表是種負擔,在受到接二連三的騷擾後,他跟老闆要了間包房,到裡面獨自買醉。
江越舟的酒量其實很好,但他平日裡除了必要的應酬從不飲酒,他不喜歡烈酒入口的那種灼燒感,但他今天好像偏執的要把自己灌得爛醉,只是因爲心頭那份無法付諸於實際行動的感情。
因爲他的酒量太好,要想喝醉到神思恍惚忘記一切的境界似乎很難,他一瓶一瓶如同自虐般往下灌着,最後不知喝了多少也不知喝了多久,只覺的腦子“嗡嗡”作響,胃裡有東西不斷的往上涌,才把頭靠進沙發裡。
恍惚中,他終於看見了葉貝貝站在自己面前,低眉淺笑,眉目如畫,嬌憨神情中帶着少婦特有的甜美,他急急的向她伸出手,“貝貝,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而一身手,眼前仍然空空如也!他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痠疼得要滴出淚來。
江越舟來買醉的酒吧,是他和撒玉坤一起長大的朋友彭志輝開的,彭志輝聽說江越舟一個人來酒吧喝酒就暗暗奇怪,要下面的人多加留心着。但看見紅的,白的,啤的瓶子流水一樣往江越舟的包廂裡拎,他有些慌了。都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知道江越舟的脾氣,沒敢進去煩他,只是偷偷的趴着門縫看了江越舟兩次,後來見他真的喝多了,急忙給江慧心和撒玉坤打了電話。
江慧心和撒玉坤來時,正好看着江越舟臉色慘白,毫無形象的靠在沙發裡,整個人都失去了平日的強勢霸氣,嘴角微微抿着,臉上掛着說不出的脆弱。他兩當時心裡就都打了顫,心想:江越舟這次真的是栽了!
撒玉坤和江慧心一起把江越舟送回了家,撒玉坤幫江越舟脫了衣服,簡單的洗了澡,然後扶他上牀睡覺。
江慧心站在牀邊,藉着檯燈的光,靜靜的看着躺在牀上的江越舟。
這個強大的男人在酒醉後自我控制終於有了縫隙,他緊皺起的眉頭,偶爾還會含糊的喃喃自語,“貝,貝貝……你……”眼皮急促的顫動,身體輾轉反側。
這種時候,他是完全不設防的,流露一種令人心疼的脆弱,江慧心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慢慢的坐到江越舟的牀邊,握住他的手,慢慢貼到自己的臉上,輕柔細微地摩挲。
江越舟不自覺地將頭靠入她懷裡,喃喃的低語:“貝貝,你回來了,貝貝,你終於回來了!”
江慧心一陣難過,也不避諱身邊的撒玉坤,她在撒玉坤面前,根本不需掩飾對江越舟不變的愛戀,她一手捂着嘴,不讓自己哭聲,一邊用另外一隻手輕輕撫摸江越舟的後背.
撒玉坤默默的看了江慧心一眼,她總是有本事把他最極力隱藏的嫉妒逼出來,他很傲氣的微微揚起下巴,轉身向外面走去。其實撒玉坤是個很有情趣的男人,會甜言蜜語,很懂討好女人,很懂談戀愛,但他使出渾身解數,就是無法讓江慧心愛上他。
外面的夜空有些黑,掛着許多星星,一閃一閃的如同無數的眼睛。
撒玉坤不願意看着江慧心哭,更不願意看到她爲江越舟哭,可他沒辦法,因爲他不能阻止她喜歡江越舟,更不能給她一個喜歡的江越舟,他有時候真想抓着她的頭,狠狠的告訴她,“江慧心,你醒醒吧,江越舟是一個你得不到的人”,或者“我對你的愛比你對他的愛還多,還多!”
可這些他都不用說,江慧心那麼心靈剔透的人,自然再清楚不過,實在沒有必要讓他再重複。
撒玉坤擡頭看着江越舟家的窗口,他知道自己就是這樣沒出息,無論她多狠心,他都要以一顆寬厚等待的心,在她身邊默默的陪伴,來幫她化解心中的悲苦。
江越舟如同怕身邊的人會離開一樣,伸出雙手緊緊的環住江慧心的腰,慢慢的放鬆了身體,就這樣靠在江慧心的懷裡,滿足得睡過去。
靜夜的臥室,本就是產生曖昧的地方,而懷裡這具緊緊依偎着自己的身軀,纏得江慧心無法呼吸,心緒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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