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們早就爲他們支起了牌桌,端來了水果,零食,酒水,花樣繁多,琳琅滿目,比他們在學校開茶話會時準備的東西還要齊全。
高羣芳看着色澤鮮豔的智利車釐子和美國青啤梨,真的有些垂涎欲滴。她的父親是B大教授,母親是主治醫生,家庭也算富足,這種高檔的進口水果也是吃過的,但是她天生嘴饞,幾次想伸手,但是看着對面坐着的江越寧,繼續矜持的維持淑女形象。
葉貝貝見她這副猴撓心的模樣,想着剛剛她對自己落井下石,偏不幫她,自己抓起幾個紅豔豔的車釐子吃起來,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高羣芳偷偷的嚥了一下口水,不敢在看葉貝貝,轉頭看向外面的紅男綠女,問江越寧,“師兄,你大哥不是很能幹的嗎?你長成這樣,他估計也不會差,怎麼還淪落到用這種形式找女朋友?”
“我大哥這個人,把心思都用在了生意上,今年二十八歲了,還沒有正正經經的交過一個女朋友。他倒是不着急,但是我奶奶着急啊,所以纔會給他安排着相親會。我奶奶今年春節時就下了死命令,我哥的婚事務必在今年完成,不然明年就取消他對公司的管理權,讓他空下時間專門找女朋友!”
“這樣太恐怖了吧!如果你大哥今年碰不見他的意中人呢,你豈不是要被趕鴨子上架!違心的娶個他不愛的人!”高羣芳慘叫,隨後眼睛一亮,“師兄,即然你哥哥找誰都是將就,不如我委曲求全一下吧!反正我這個人好說話!”
大家聽了高羣芳這麼說,都以爲她是在說笑話,哈哈笑了起來。
葉貝貝自然知道她是半真半假,高羣芳很有些灰姑娘情節的,她在一邊忍不住小聲提醒:“與其空想那些水中撈月的事情,你還不如集中精力抓住眼前這個看得見,摸得着的。淡定點兒,繼續裝你的淑女吧!”
高羣芳聽了她這句話,把正要伸向車釐子的手縮了回來。
正在這時,葉貝貝聽見身後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僅僅是鞋子落在地毯上那種簡單的摩擦聲,聽在耳裡,就讓人脊背都自覺挺直繃緊了。
шωш▲тt kán▲c o
“哥,你來了!”江越寧笑着望向來人,站起身來。
衆人也立刻跟着站了起來,葉貝貝只感覺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周圍的空壓彷彿都隨着低了下來,這個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氣場,葉貝貝擡頭看向來人。
這個男人十分搶眼,身材修長,肩膀寬挺,腰身緊緻,有着一雙筆直的長腿。相貌和江越寧有幾分相像,同樣漂亮的眼睛,同樣挺拔的鼻子,同樣貴氣的臉型,但是他們身上的氣質卻涇渭分明,天壤之別。
江越寧俊美的儒雅,帶着陰柔的可愛,總是給人和風細雨的感覺。可是眼前這個男人英俊中帶着沉穩,倜儻中帶着冷硬,強大的男性氣場讓他周身散發着高遠而不可侵犯的霸氣,愈發顯得五官嚴厲,不怒自威。
葉貝貝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覺心跳如雷,竟然覺得有些微微眩暈。
“大家好,我是越寧的哥哥江越舟,歡迎各位來家裡玩!”。江越舟話說得客套,但是嗓音清冷,裡面不帶任何感情一般,聽在耳裡只覺不寒而慄。
剛剛還歡聲笑語的衆人,此刻都嘴巴都如同凍上了一樣,拘謹不安的點點頭,只有兩個膽子大些的喃喃道:“大哥好!”
江越寧見此,笑着把大家依依對江越舟做了介紹,介紹葉貝貝時說:“我導師的女兒,我的小師妹葉貝貝。”
“你好!”江越舟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心中不由暗暗喝采,烏黑的頭髮被隨便的梳成馬尾,額上鬢邊餘留幾縷,盈頰撩眉,玉色面容如月華,通體都散發着靈秀之氣,明明置身紅塵之中,卻如同一朵遺世獨立的清蓮。
葉貝貝在江越舟看向自己時,禮貌的說了聲:“大哥好!”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在那一瞬間,對着這淡淡的純淨笑容,江越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看似稚氣的小女生身上,有着一種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
江越舟見自己留在這裡大家都不自在,就隨便的說些客套話離開了。
衆人一見江越舟離開,不約而同的鬆了口長氣,整齊劃一。
“師兄,你哥哥這麼嚴厲,你跟他是怎麼相處的啊?”高羣芳一邊低頭吃車釐子,一邊問。
“不會啊,我不覺的我哥哥嚴厲,想反,他非常疼我,特別的愛護我!”江越寧說起這些是,眼中帶着特有的驕傲和幸福。
葉貝貝見她這邊吃車釐子,另一隻手已經拿起梨子,有些驚奇的小聲問道:“你不想跟他哥將就了?”
高羣芳嘴裡含着東西,嗚嗚咽咽的搖搖頭。
“那你也不打算圖謀江師兄了?”
“不了!”高羣芳嚥下一口東西,已經毫無淑女形象了,“我現在已經心如死灰了,有這麼個大哥在身邊,生活在這種高壓的空氣裡,我都得少活二十年!妹子,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江越舟離開後,衆人再次說笑起來,葉貝貝悄悄起身,在門口傭人的指引下,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時無意發現大廳的旁邊是個陽光花房。
江家的這個花房實在奢侈,大概將近100多平方的樣子,一邊是各式放置在高高低低木製架子上的蘭花,另一邊一片盛開的藍紫色鮮花,中間是開得熱鬧的紅色杜鵑花,滿眼花團錦簇十分悅目,裡面鳶尾花、杜鵑花開得很漂亮。
她輕輕的推開花房的門,裡面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幾張木質躺椅位於其間,大片自動控制的玻璃天頂,現在全敞開着,花房裡面的景色實在迷人,她不知不覺走進裡面。
“喜歡這裡嗎?”低沉並帶着冰冷質感的男聲傳過來。
葉貝貝渾身一個機靈,轉過頭來,見江越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正站在自己身後。
離得近了,她發現江越舟這個人很高,估摸不會低於一米八五;她幾乎要仰着頭看他。他半低着頭,夕陽的光輝從頭上的玻璃反射下來,將他的臉劈成了半明半寐的兩半,深邃精緻的五官濃墨重彩,宛如油畫裡的人物。瞳孔黝黑,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