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一聽,怔了一下。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商人沒有一個不爲利字而活的。
她上面的五間房子,目前空了三間,若是趕這個小夥子走了。怎麼說也得空下四間吧?那麼空着的房子可都是流逝的錢啊。
蘭花是個常住戶,和她那個打工的老公在這裡住了三年了,老實本分的也很好管理,總是能按時交上房租。既然她過來說了,她怎麼着也得給她一個面子,過去看看那個小夥子。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當兩人在馬小紀的屋子裡站定的時候。
馬小紀依然保持着剛纔的姿勢盤腿坐在牀上,一句一句的重複道,“明明是她,肯定是她!難道我會忘了她那張臉嗎?明明是在烈火中出現的啊?她的臉那麼的精緻,那麼的難以使人忘記,是我見到的最美的女人,我馬小紀發誓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啊啊啊!”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還使勁地舉着兩隻手,面目猙獰,好像在爲自己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做垂死的掙扎。
那樣的狀態,即使是再英俊的人也會面目猙獰。
房東和蘭花站在了那裡。蘭花不說話,只是用一隻手不停地拽着房東的衣角,眼神不停地瞟着馬小紀,意思是示意她快看。
房東微微的搖搖頭,繼而上前一步,用一慣假裝的笑容,道,“小夥子,醒醒啊?”
馬小紀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她在說話一樣,依然自言自語,道,“你們以爲我說錯了嗎?以爲我瘋了嗎?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可是在旋轉門之後,我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房東只得再進一步的站在他的一側,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夥子,我知道你看見了。我相信你看到了。”
馬小紀此時猛然間擡頭看着房東,一把捂住她的雙手,眼睛裡冒出熾熱的火花。
這個舉動太突然,房東嚇得一哆嗦,心裡‘咯噔’一下,但是臉上依然皮笑肉不笑的道,“小夥子。我們既然見到了,相信下一次可以找到她。”
“真的嗎?希望下一次可以找到她,我怎麼就忘了呢?”當即使勁地握着房東的手。
房東依然維持着自己剛纔的笑容,繼續道,“不過呢,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明天需要離開這裡,住到離那裡近一點的地方纔可以找到她。”
“住的近一點的地方?”馬小紀一邊重複着這句話,腦子裡一邊在過濾商場附近的地方,除了麻糊鋪子之外,就是商場了,那裡基本上就是辦公區,再說了那裡是他這種人可以住的呢?他也沒有錢住在那裡。
他已經決定住在了這裡了。以後這裡就是家了。她在哪裡,家便在哪裡。他的家就在這個城市。
因爲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他能住得起的地方恐怕也就在這裡了。當即勾脣一笑,用極爲低沉而魅惑的嗓音,道,“大姐姐,您雖然年齡大了一點,但是依然保持三十歲的風韻。”
房東當即張大了嘴巴,本想趕他走的話還沒有到嘴邊就嚥了回去。
“您放心好了,我不是個懶漢。我明天就出去找活幹,我什麼都可以幹,粗活、重活、什麼都可以,你的房租我不會差一分的。也不會給你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