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口和不正聽到了眼珠子的話都感到了驚異。
“哎!這人比人氣死人!你看看,眼珠子這樣連小二小三都有的人,還說是最沒有權威的人。那你說留一口,我們現在連個老婆都沒混上的人,那還不得去消戶口,哪有資格做個爺們?”不正流露出悲傷對留一口感慨地說道。
“唉,消什麼戶口?咱們也不要什麼權威,只要有點小酒就行呀!留一口自嘲地搖晃着腦袋接話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知足者瞎樂嘛!”
小雨被留一口的幽默,逗得是實在是憋不住笑。她環視了大家一眼,然後端起酒杯眼眸中帶着興奮,“來,留一口,爲了你這個‘瞎樂’,咱倆單獨乾一杯!”
留一口受寵若驚地趕忙站起身來,“和美女單獨來一下,我心裡太舒服了,幹!”說完便象喝水一般地溜進肚中。
眼珠子聽到這,心裡極其不是滋味,簡直就是借題發揮,你當我是傻子聽不出來咋地?琢磨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憋在心裡的話。
“我說留一口呀,你這句話說得也太不文雅了,怎麼還來個‘和美女來一下’,你倒是舒服了,我聽了之後心裡是真不舒服呀!總有些勾引小雨來潮的感覺。”留一口的這句話,確實是讓眼珠子心裡越品越難受,似乎覺得他的話中有話,好像是在暗示什麼。
留一口一怔,反過味來回擊道,“我說眼珠子,剛纔你不是看到了嗎?哪是我勾引小雨呀,明明是小雨主動要和我來的嘛!”留一口用手抹了一把沁在嘴角的酒水辯解說。這件事那眼珠子也確實是冤枉那留一口了,如果沒有小雨的話在先,留一口也絕不會無事生非地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雖然句中強調了“和美女來一下”也不過是話趕話擠出來的,並非歪門邪念。
“媽呀!留一口,你可別再說了,‘還主動和你來的’,你再說下去的話,還不知要和你來什麼事兒呢!”眼珠子擔心了,沒想到那留一口越說就越佔便宜,越說越邪乎。
“你……”留一口憤然中將話卡在了嗓子裡。
“眼珠子,你怎麼好好的話一到你嘴裡就變味了呢?”小雨有些坐不住了,他橫了一眼眼珠子賭氣地瞪大眼睛,“我和留一口就喝了一杯酒,你就想到了那麼多,整出那麼多歪七歪八的。你告訴我,你想讓我和留一口倆來點什麼?我聽你的,你同意我就去做!”小雨氣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故意氣着眼珠子。
“別,別呀!我不同意呀!小雨我錯了,你們弄你們的吧,我再不插話了還不行嗎?”眼珠子怕小雨生氣,趕緊在認着錯,生怕節外生枝把小雨將到擔心的歧路。
“那你就趕緊把嘴給我閉上!”小雨嚴肅的樣子,就像是在教育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你們看看,那眼珠子剛纔還說我不文雅,這回他說的話倒是文雅了,還來個‘你們弄你們的’,這叫做什麼話來着,我怎麼敢弄小雨呀?再說那小雨也不可能讓我弄呀?”留一口有些喝高了,一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也給說了出來。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坐一起就是爲了喝酒,咱不扯些沒用的東西。留一口,咱們今天也不討論‘弄’與‘不弄’的問題,當今社會,沒錢不行,咱們還是研究研究今後怎麼掙……掙錢的事吧!大家說對吧?”聾子怕好端端的一個酒局被意外的誤解攪得大家都不高興,急忙發表了意見岔開話題。
“嗯,這話說得在理。”留一口也不想把酒局搞僵,藉機改口迎合道,“要想有酒喝,就得想辦法賺錢,光花錢不進錢,將來還不得喝尿啊!”
“哎呀,我的媽呀,這話說得不僅俗,簡直叫人噁心!”眼珠子總算是找到攻擊的藉口鄙視地謾罵着留一口。“喝尿?哼!啤酒是黃顏色的不假,可你也不能在酒桌上這麼形容啊?”
“啊,沒形容好,就是那個意思!”留一口有些尷尬。
“那好,留一口,我
喝酒,請你喝尿吧!”眼珠子得意地端起酒杯向留一口說道。
留一口感到面子掛不住,考慮是在人的一方樂土,有不好意思爭辯下去,只好藉故離開一會,以緩和眼下的矛盾,“噢,不提尿到罷,我憋得慌,我得去趟衛生間撒潑尿。”說罷,起身推開椅子走向屋外。
“喂,把啤酒倒掉太可惜了是吧,留一口!”眼珠子依舊不肯罷休地朝留一口的背影喊道。
留一口這個氣啊,簡直就是不依不饒地得理不讓人,頓時也顧不上主客面子地回頭一笑,“怎麼,倒掉可惜,那就把我尿出的啤酒倒你杯裡?你不是說叫我給你留一口嗎?不用留,我先給你杯裡尿滿!”
“你……”眼珠子不經意被留一口鑽了空子。臉色氣得血白,眼睛更小。
“好啦,快去吧,當心尿到褲子裡!”聾子幽默地插嘴道。
留一口得意地朝眼珠子做了一個鬼臉帶們走出房門。
“我怎麼感覺掙錢就是個運氣,運氣來了就能掙着大錢,像我和聾子、留一口就沒有運氣,所以也就只能喝點小酒而已。”不正見大家悶坐着太冷場,便拋開話題說道。
眼珠子聽到不正的說法,氣就不打一處來,似乎把對留一口的怨氣轉嫁到不正的身上。
“怎麼說是運氣呢?掙錢需要本事還需要努力的呀!沒本事掙個毛啊?”在眼珠子的眼裡,運氣是平等的,只是你有沒有本事去發現商機,草包一個,即便是給你送到嘴邊的機遇,你也不會抓住。沒本事就別怨天怨地的。
“眼珠子,你這句話也不全對,我家裡的一個農村親戚,剛從勞改放出來,就出外地去打工了,別說,還真巧,就在你們的城市中打工,也就是學過了幾個月的電氣焊,一個小時就掙了五百多,而且還被請去了洗浴中心,一晚上還送了兩個小妹給他,你們說這不是運氣是什麼?”不正似乎在證明着他的觀點是正確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一定是做非……非法的事情吧?”聾子知道,這裡面一定不是在做什麼正經事情。天下哪有這樣的技術工種,這要是隔三差五趕上一次,那還不成了世界首富?
“不愧爲是老大呀,英明!太英明瞭!不過,不管是不是好事,但是錢不是掙到手了嗎?”不正掃視了大家一眼,接着說道,“過程不重要,看的是結果。就像足球一樣,踢得再精彩輸給了人家還不得被球迷罵,教練還不得被老闆打飛纔怪哪!”
“那你說說,他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竟一小時掙了五百元錢,我們也去學學!”留一口這時從門外進來,聽到還有這等好事心情大震。留一口聽說有人掙到了大錢,便眼饞了起來。他對“錢”字很敏感,就因爲經濟上缺少了這個“錢”字,才使他總在別人面前不能揚眉吐氣地牛一把。
“你學學?你怎麼不想學好的?那的確都是些違法的事情,我家那親戚把那肇事車輛給切割成碎片了!”不正爲了把事情講的生動一些,還一邊說,手還一邊比量着。
“肇事車輛?你那親戚怎麼知道是肇事車輛?是車主說的呀?”王琳突然好奇地問道。
“哪是車主說得呀?車主連個面都沒露,是我那親戚猜想到的,車上的大燈碎了,那邊上的血跡還沒幹呢,這還用問,不是肇事車輛是什麼?再說挺新的吉普車怎麼會毀掉當廢鐵去賣掉呢?”不正把他親戚說的話都搬了出來。
王琳突然想到前不久家中發生的一系列和交通肇事有關的事情,頓時警覺起來。
“你說的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的發生的事情?”王琳想到這些或許和自家有關,或許能是一種巧合。
“嗯——兩個月了吧?”不正凝眉想了想回答道。
“你能不能記住是哪天的事情?”王琳心中一怔,怎麼越說越覺得這是跟自家的事很貼近,爲了不使不正疑心收嘴,王琳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平和地站起身給
不正又斟滿了酒。
“具體是哪天嗎?我也記不住了,反正是中旬的一個星期天。”不正這時一下子想起了親戚對他說的話,覺得說漏了嘴,急忙提醒大家說道:“對了,王琳,我那親戚說了,老闆特別囑咐過,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鬧不好,真會惹出亂子來!”
“兩個月前的中旬休息天,那正好和倆母親出事的日期相吻合嗎?而且肇事車輛的大燈碎了,這也和事故現場的情形相同。”王琳想到了這裡,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
“是啊,這事你說能會是這麼巧合嗎?“小雨看着王琳皺着眉頭問道。
王琳沒有回答小雨的疑問,沉默地思考了半天,突然開口對聾子說道:“聾子,讓你說對了,真就是又遇到巧事了,我們家這次又得求你了!”王琳嚴肅地對聾子說道。
“求我?真的假的?我是求之不得了!你快說王琳,如果我能辦到的事,就算是頭扎……扎進泥裡我也會去辦的!”聾子聽到王琳能用到他,心裡是特別的興奮,馬上把身子向前傾斜着聆聽着王琳的吩咐。
“我家裡出事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小光的母親死了,小雨的母親也許就將成了植物人。”王琳一臉的肅穆。
“什麼,出事啦?”聾子、不正和留一口瞬間都驚詫地張開了大嘴,愣愣地望着王琳,才相別半年之久,怎麼小雨的家中就發生了這麼多的大事。
“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嗎?”留一口迫不及待地問道。
“不知道,我們只是懷疑,但那不能作爲呈堂證據,我們只好等待線索。可眼下……”王琳突然計上心來,她將目光轉向不正。
“不正,我問你個事情,你願意幫助我們嗎?”王琳把玩這酒杯,猛地擡起頭直視着不正問道。
“願意,願意呀!你們和聾子都是朋友,我又是那聾子的朋友,就憑這層關係,我也應該幫忙。”不正頓了頓接着表白道,“再說,你們這幾次好事都想到了我,就算是報答、我也該去幫你們呀?但是我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事情,我有沒有這個能力?”不正很坦率,也很厚道。
王琳感到他的誠實,高興地點了點頭。她覺察到不正確實是個穩重和可以信賴的人,不像有些人,爲了達到一種目的,沒有邊際地隨意誇下海口,什麼事都敢答應,什麼活都敢接,到時候,這個藉口那個失意的條件叫人放心不下。
“是這樣的,兩個月前的中旬,也是個休息天,小光和小雨的母親被車撞了,肇事車輛逃逸了,直到現在也沒查找到這輛吉普車的下落。剛纔你說的那件事情,從時間和車型破損情況來看,都與我們家的交通事故情況基本吻合,所以我認爲極有可能就是那輛肇事車輛。
“噢!”不正驚異地望着王琳,狐疑地問道,“那你叫我幫你的意思是……”
“我想求你幫我約見一下你的親戚,你覺得有問題嗎?”王琳心裡沒底。因爲有些事情變化就是瞬間的事,剛纔講的好好地,矛盾一拋開,問題就變得模糊起來。
“沒問題,還有嗎?”
“這件事,你也先別和你的那位親戚談,我擔心你的那位親戚一旦怕事,否認這一切,那就麻煩了。到時候咱們一起見面時再說。另外,我也不會讓你白忙乎的,我會感謝你的!”王琳說出了她自己的想法,並用懇求的目光在望着不正。
“嗯,行!這事我能辦到!不過,至於你的那個“謝”字,還是不要的好,誰讓我們有緣走到一起。如果您拿我當朋友,就不要提“謝”好嗎?”不正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是能幫上一次所謂的大忙了。
“嗯!”王琳感激地站起身,走到不正的桌前,將不正的酒杯斟滿,“來,不正,這杯酒是我們全家對你的期待和心意!是朋友幹了它!”
“嗯!”不正興奮地點了點頭。在衆目的關注下,不正脖子一揚,杯中見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