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臣各懷鬼胎的盯着老丞相,他不疾不徐的拿起一本奏摺,先是認真的看了一下內容,然後再看硃批。
“好,好!”看了對京兆尹的處置,老丞相很滿意,再次拿起一本奏摺,繼續翻看。
“不錯,不錯…”老丞相連看幾本,不再繼續看,而是來到南宮黎面前一躬到地,“公主大才,此乃我國之福啊!”
“相爺言重了,小女子才疏學淺,以後還要相爺多多教導才行。”南宮黎畢恭畢敬的樣子,讓南宮适和老丞相都十分滿意。
“相爺,您看奏摺如何?”上官強疑惑的看着老丞相,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滿意啊?這個吹毛求疵的老傢伙居然這麼高擡南宮黎?
“公主見多識廣,深知律法之嚴厲,卻也不外乎人情之深廣,處理的事情井井有條,寬嚴有度,讓人十分敬服。”老丞相對於自己看好的人事從來不會吝嗇誇獎。
“靈神公主的硃批竟然得到了老丞相的如此誇獎,莫不是得了陛下的真傳,處理方式一模一樣?”上官強言語中藏着玄機。
在他看來,南宮黎昨晚一定是陛下手把手教她硃批,甚至都有可能這都是陛下所言,這個南宮黎不過是執筆而已,不然筆跡是無法欺瞞老相爺的。
“靈神公主和陛下的處事方法很不同,大多都是執相反的處理方式,可是效果卻不見得比陛下的差,所謂殊途同歸,實在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啊!”老丞相着實感慨萬千。
就拿京兆尹一事來說,南宮黎的硃批是“抄家,財物充公,人員流放。”而如果是陛下,則會是“主犯者死,從犯終生監禁”這樣的硃批。
這也是隻有同陛下相處百年的老丞相,才能看得出來,因爲他了解陛下。
“老丞相未免言過其實了吧。”上官強非常不滿,“總之,讓一個從來未曾經過正統教育的公主,來主持國家大事。臣實在無法苟同。”上官強說完放下玉圭,將額頭抵在上面,“請陛下三思。”
“請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上官強身後的衆人全都趴在地上,希望南宮适收回成命,可是南宮适並沒有表態。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們。
“我南宮帝國一向安居樂業,朕決定,離宮一個月,所有事情皆有靈神公主南宮黎代理,二王子南宮無常輔助,老丞相張藝德一旁協助,不得有誤。”南宮适當場拍板,對於任何人的反對都完全無視。
“陛下,陛下三思…陛下…”羣臣大部分都傻眼了,只有上官強爲首的幾人不斷的反對。以頭叩在玉圭上,弄得鮮血淋漓,政府朝堂都不痛快。
“住口!”南宮适在這朝堂從來都是和顏悅色,可是今天他生氣了,用玉璽猛然拍在龍書案上,把羣臣嚇得渾身直哆嗦。
“左督御史上官強,朕念你祖上有功不願責罰與你,今天開始,你就在家休息一個月,好好養養身體吧!”皇上一發話。立刻有侍衛上來,架着上官強離開了朝堂。
見上官強都被帶走了,他身後的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啞口無言。誰也不敢再說一句話。
“既然如此,就退朝吧!咱們一個月以後再見。”皇帝南宮适在大太-監的攙扶下,離開的朝堂,消失在羣臣的目光中。
“衆愛卿,從現在開始,由本公主全權代理。希望大家依舊暢所欲言,所有事不報者,加倍處罰!”南宮黎笑臉突然收斂,冷颼颼的感覺還真讓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張老師,以後還請您多多幫忙,小黎我所有不周之處還請多多指教。”南宮黎單膝跪地,行了半師徒之禮。
說是半師徒,是因爲南宮黎的身份,她可是姜太公的愛徒,如果再給張藝德施全禮,怕不把他嚇壞咯?
可是就是半禮,也把張藝德嚇得不輕,這個靈神公主實在是太了不得,他急忙扶起公主,“公主不可,折煞老朽了!”
抓着丞相的手,南宮黎衝着還未離開的百官宣佈,“從現在開始,本公主會在張丞相的輔導下,全力以赴,也希望大家盡力,不要消極怠工,否則本公主嚴懲不貸!”
羣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對一個黃毛丫頭的橫眉立目,衆人是紛紛的敢怒不敢言。
“都散了吧!”南宮無常看着大臣們的臉色都特別不好,尤其是和上官強交好這些人,更是一臉憤憤不平的離開。
“公主,切莫大意啊,雖說左督御史平時人緣不是很好,交好的人也不多,可是他的姐夫可是三省之一楊萬年,千萬謹慎。”丞相真的挺替南宮黎擔心。
三省是相當於當朝張丞相的助手,楊萬年最近回鄉探親了,可是很快就回來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小舅子被陛下懲罰一月不上朝,雖然不會上殿來鬧,只怕也沒什麼好事。
“多謝相爺提醒,我會記住的。”南宮黎立刻親自叫親兵送張丞相去休息。
“二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南宮黎和南宮無常一路漫步在御花園,趕往上書房奏摺。
“眼下動則有變,還是不動如山,以不變應萬變吧!”南宮黎嘆口氣,至少在今天絕對不能動。
批閱奏摺直到深夜,南宮黎疲憊的伸着懶腰,幸虧是仙人之體,不然如果一直這麼坐,非做坐腰間盤突出不可。
靠着座椅一動不動,南宮黎就好象睡着了一樣,南宮無常也在一旁依靠着椅背假寐。
一陣風輕輕的吹開了窗子,冷風襲來,把南宮黎吹醒了,她情不自禁的皺皺眉,身子縮進了椅子,想要更加靠進一點。
“南宮黎,我應該在你回來的時候就殺了你!”一個陰冷的女人聲音正在南宮黎耳邊響起。
她慢慢的擡起手,手心中突然出現一把紫色的短劍,劍尖慢慢的貼着南宮黎的脖子紮了下去。
“這是你自找的。”南宮黎的櫻脣突然微啓,鶯聲細語慢慢響起,把那人嚇得手一哆嗦,短劍差點掉了下去。
“什麼?”那個黑衣女人大吃一驚,看着慢慢坐起來的南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