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瞬拿着保溫盒站在門口,看到他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他的心無限孤獨,平靜下來。
她揚起笑臉說:“你餓了嗎。我給你燉了湯。”
“你走!”沈景微微眯起眼睛,他的藍色瞳孔染上了冰冷。
他不帶任何感情地看着謝瞬說:“你應該慶幸季白榆沒什麼大不了的,否則,即使聶清規放你走,我也不會放你走。”
背對着他的謝瞬,手死死的握着保溫盒,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淚水。
轉身端着湯坐在旁邊說:“喝湯吧,我做了你最愛吃的菜,喝湯你就可以吃了。”
沈景冷冷地把頭扭開,說道:“我不想再說了。”
謝瞬擡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此時響起了敲門聲。
她瞥見了他開心的樣子。
她心裡暗暗發酸,但故作鎮平靜地說:“我去開門。”
來的人是季白榆。
她沒想到開門的人是謝瞬。
當她毫無防備的看到這個女人時,根本無法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沒等她說話,謝瞬搶先:“你們說話,我先出去。”
說着趕緊繞過季白榆,低着頭匆匆走。
季白榆關上門,把手中的保溫桶塞給沈景,說:“這是粥。我留下了我的一半,剩下的把它你。"
沈景看着那隻打着石膏的手,藍色的眼睛充滿了期待。
“我傷了手,不能自己吃東西。”
季白榆斜了他一眼,說:“那好。我出去喊一聲,保證會有十個八個護士衝出來伺候你。”
“可我就是要你餵我。”沈景微笑着看着她。
季白榆咳嗽了一聲,轉身去倒粥,看見桌子上的菜,眼裡閃過一道亮光。
當她聽到身後的動靜時,迅速轉過身,看到那個掙扎着坐起來的人齜牙咧嘴的移動着自己的腿。
她“噗嗤”一聲笑了。
“你真醜!”
沈景靠在枕頭上喘着氣說:“你看起來也好不到哪裡去。”
季白榆傷到了眼角。腫脹消失了,但仍有一點點腫。
她額頭上的傷口還蒙着,但不難看。
她傷心地說:“每次遇見你,都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說你是掃把星轉世嗎?”
沈景挑了挑眉毛。
雖然頭上纏着紗布,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帥氣的外表。
有點搞笑,但是看起來很是很惹眼的,
“所以你眼睜睜看着我陷入絕境,卻不來幫我?”
季白榆拿着粥坐在牀前。
她很認真地說:“我在報復。”她做的是有意義的。
沈景笑着驕傲地說:“我的身體是你想要的!”
季白榆把勺子塞到沈景嘴裡說:“老老實實吃。”
沈景舔了舔嘴脣上的湯,說道:“你的廚師做得很好。下次讓她多做點,我也想吃。”
“想得美,”季白榆專注地看着他的手,不假思索地說,“我後天就要出院了。”
沈景張開嘴,喝着遞過來的粥,眼睛一沉。
然後他笑着說:“沒關係,你可以給我帶吃的!”
季白榆想了想。
既然聶清規不否認沈景的目的是他,那他就不可能讓謝瞬回到沈景身邊。
所以現在看到謝瞬也沒有之前那麼多的心理障礙了。
"那你在法國的家人呢?你住院時沒有通知他們嗎?"她問。
沈景擡起眼睛說:“他們都死了。他們在我出生前就死了。”
“真好。”季白榆嘆了口氣。
沈景可能被嚇呆了。他真的懷疑自己的耳朵,
“大多數人聽到這個都不會這麼說。”
季白榆不在乎的說到:“你還是知道你的家人是誰,他們在哪裡。即使他們死了,你也可以去看他們。我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他們是生是死。我完全不知道。”
她的話裡並沒有摻雜太多的悲傷,沈景粗魯地說:“你比我還糟糕。”
“你是怎麼去聶家的?”沈景看着她,問道。
季白榆擡頭看着他說:“你不知道嗎?”
沈景笑着說:“我應該知道嗎?”
季白榆聳聳肩,不做評論。
不管他是不是在裝傻,她都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十四歲那年,我從養父家逃出來,遇到了清規的車。他帶我回了鵲聲水榭。”
沈景低下頭問道:“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家人是誰,在哪裡嗎?憑藉聶清規的能力,他可以幫助你。"
季白榆餵了他最後一口粥,放下碗,看了看窗外微陰的天空,笑着說:“也許不見面更好。”
“你不能這樣想。”沈景搖搖頭。
“季白榆就這麼窩囊嗎?”
害怕自己是被家人拋棄的,所以不想找回自己的生活!
季白榆回頭看着他,笑了笑:“不是那個原因,但是我覺得我現在已經足夠幸福了。”
安靜而美麗的笑容似乎有點吸引眼球。沈景沉默了一會兒,重複着那句老話:“你會來醫院看我嗎?”
季白榆看了看掛鐘,估計這時候聶清規應該來了。
她把保溫桶放好,說:“你放心,我會在百忙之中抽出一點點時間來看你。”
沈景笑了,冰藍色的瞳孔非常純淨。
季白榆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這隻美麗的狐狸說了太多的謊言,不僅欺騙了別人,還欺騙了自己。
回到病房,聶清規已經在那裡了。
季白榆丟下東西,從後面跑過去抱住他的腰,伸手撓他癢癢。
聶清規不怕癢,怎麼玩也是冰山臉,但是她很享受。
”去看沈景了?",轉身握住她的手,攬到懷裡。
“你怎麼知道?”季白榆詫異地看着她。
賀撓了撓鼻子,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脾氣?”
季白榆點點頭說:“那我以後就不去了。”
“嘿,你認爲沈景是什麼樣的人?”賀雲突然問道。
季白榆想了想說:“和你一樣,也是個有秘密的人。”
賀笑着說:“別拿我和他比。”
“爺爺生日到了,我還沒給他準備禮物呢!”季白榆突然想起來,說:“沒有禮物我不好意思去老宅。四嬸一定會說個沒完……”
“阿榆,我們訂婚吧。”賀說。
“她……”季白榆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擡頭看着他的眼睛,重複道:“你說什麼?”
聶清規擁抱了她,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說:“我們訂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