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規知道他錯了,他知道這些傢伙看熱鬧的心思,而且因爲季白榆在場,他也只能冷冷地盯着沈景,當把頭轉向季白榆,當做一個溫柔的好丈夫。
“好神奇!”伊洛立即拍着手,饒有興趣地說:“我知道,這是川劇裡的變臉,明天我也要學!”
向雀羅託着下巴說:“有現成的師傅!”
聶清規笑而不怒,拿起茶杯對季白榆說:“去看看爸爸吧!”
季白榆沒理會這些人的冷嘲熱諷,拍拍手起身。
聶清規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房間裡充滿了奇怪的笑聲。
走出房間,季白榆臉微微一沉,低着眼睛向前走去。聶清規追上她,低聲問道:“你還在生氣嗎?”
季白榆搖搖頭,擡頭看着他說:“清規,清湛真的死了嗎?”
“爲什麼這麼問?”聶清規一愣。
“除夕夜開會的那天……”季白榆整理了一下思緒,說:“有一個長得和你一模一樣的人出現。”
“真的一樣。他戴着一頂帽子,雀羅他們甚至認不出。"季白榆轉頭望向窗外,“他告訴我你很好,並讓我爲他保守這個秘密。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你懷疑他是清湛嗎?”聶清規問。
短暫的沉默之後,季白榆說:“我忍不住這麼想。他是來幫我的!”
"既然清湛還活着,他沒有理由不來看我。"聶清規這樣說。
“會不會是他怕聶家的政敵對聶家不利,所以躲開了?”季白榆問。
聶清規皺起眉頭,聲音降低了一點,
“如果清湛真的活着,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應該來看我。”
季白榆轉念一想,如果聶清湛只是害怕捲入權勢鬥爭而不出現,但他和清規是孿生兄弟,有許多方法可以悄悄地見到他。這麼多年來,不露面,是他不願意?
聶清規用他的大手擦了擦季白榆的額頭說:“別想那麼多,茶涼了。”
“好吧,”季白榆挽住他的胳膊,“我們去找爸爸吧。”
裴父在書房。
他聽到他們兩個人在敲門,趕緊揮手說:“阿榆,快來看你媽的照片。”
季白榆過來看,舊相冊裡全是女人的照片,一個溫柔古典的女人,這是她的媽媽.
裴父撫摸着照片嘆了口氣:“這麼多年,每次看到她的照片,就像她還在身邊一樣。”
季白榆忍不住握住裴父的手。他的母親已經離開了將近20年,他再也沒有結婚。
這段愛情令人感動。
裴父擡起手,拍拍她的背:“好孩子,別哭了。”
季白榆的喉嚨哽住了,她收起眼淚,努力微笑:“爸爸,我一定會找到媽媽的!”
裴父點點頭,示意聶清規靠近。
聶清規走過去,恭恭敬敬地說:“爸。”
裴父挺直了臉說:“我現在只有一個女兒。希望你能對她好一點。”
"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對阿榆好。"聶清規一本正經地說。
裴父沉默了很久,終於把季白榆的手放進了聶清規手裡。他轉身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兩個人面前,
“準備好,這兩天就開始吧!”
季白榆驚奇地接過文件,疑惑道,“石油資源開發大賽?”
“這次,我想讓你和清規一起去”,裴父說。
季白榆蹙眉道:“我們公司能中標嗎?”她對此深表懷疑。畢竟,與其他資源開發公司相比,競爭力太小了。
裴父給新石油公司取名威爾的時候,是真的想彌補自己粗心大意造成的悲劇,而威爾也重新燃起了新的願望,所以無論如何也要發展威爾。
“你不盡力怎麼知道?”裴父拍了拍季白榆的手,和藹地說:“去準備吧。”
季白榆不能說不,只好接了。
“不知道爸爸爲什麼這麼期待這家石油公司!”出來之後,季白榆忍不住低聲嘆息。
聶清規攬住她的肩膀說:“既然爸爸這麼執着,我們就按他說的做。”
“小姐,周先生來電話了。”聶清規放開她說:“我先去茶室。”
季白榆轉身進了房間。
“我找到了小伽的下落,”周琦直言不諱地說:“他在克勒斯坦中東。”
“克勒斯坦?"季白榆皺起眉頭,提高聲音重複。
“有問題嗎?”周琦沒有問。
“不,”季白榆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你知道最近在克勒斯坦舉行的招標會議嗎?”
“石油,”周琦不假思索地說,“老爺想出價嗎?”
“是的。你準備準備好跟我走!”季白榆說.
“你爲什麼還留在這裡?”聶清規惡狠狠地看着對面的人,語氣中充滿了厭惡。
沈景擺弄着手中的書,故意用挑釁的聲音說:“當然,是爲了幫你恢復記憶。你不知道阿榆對這件事有多擔心!”
聶清規的眉毛顫抖了一下,臉色緩和了一會兒:“沒關係,”他說,
“反正兩天後我們就會到去克勒斯坦了。你想在這裡呆多久並不重要。”
中標後,他會帶着季白榆環遊世界,眼不見心不煩!
“啊,是嗎?”沈景提高嗓門說:“真巧!我也要去克勒斯坦,”
聶清規眯起眼睛,他的眼睛看起來像一把劍。
沈景從沙發上跳下來,看見季白榆來了,他趕緊招呼他說:“阿榆,這些書是你訂的嗎?”
季白榆開心的說:“這麼快就到了。走之前還以爲拿不到呢!”
“什麼書?”聶清規時刻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季白榆拿着書對着他搖:“催眠方面的,你不能一直失憶!”
聶清規嘴角抽搐了一下,沈景接着說:“想要恢復記憶還不容易,找醫生就好。需要買那麼多書來補嗎?”
季白榆搖搖頭說:“算了。自己看可以安心。”
沈景看了一眼聶清規,說道:“你不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嗎?,也許其他人根本不想恢復記憶?”
季白榆拆包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轉頭看着他問:“清規,你不想嗎?”
聶清規勉強笑了笑:“怎麼可能……”
季白榆笑了笑,繼續拆。
沈景閃到聶清規身後,壓低聲音說:“你認爲阿榆這麼努力幫你恢復記憶是爲了什麼?”
沒等聶清規回答,他又補充道:“如果阿榆知道你現在的失憶是僞造的,你能猜到是什麼後果?”
聶清規板着臉說:“條件由你決定!”
沈景坐下來,帶着假裝的痛苦說道:“這個必須用好,我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