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榆忍不住笑了:“你反應不慢。”
裴萱萱順勢抱住她說:“我長大了。除了爸爸,只有你對我是最好的。我可能一開始做了很多錯事,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永遠是朋友,對吧?”
季白榆拍拍她的肩膀說:“好了,別撒嬌了,跟孕婦撒嬌,別把我孩子帶壞了!”
裴萱萱開心地點點頭,兩人一起離開了。
但是,季白榆的微笑並沒有那麼容易。
如果裴萱萱再這麼依賴自己,上次在c市發生的事早晚會沒發生,她的想法有點偏激。就像在自己周圍放了不確定的危險…
時間推遲了,從五月到六月到七月,一直到七月中旬。
季白榆的消息是,聶家已經深陷困境,越來越不利的證據出現,但方扶光沒有任何動靜,就連沈景也從未離開巴黎,她不知道戰鬥何時真正開始。
偶爾,她會在晚上醒來。
不過令她高興的是,孩子一直很健康,時不時的伸伸小胳膊小腿,很活潑。
現在她肚子大了,很難翻身。
她需要海瑟薇幫助她在公園散步。
“你生下來的一定是個大胖小子!”海瑟薇經常取笑。
季白榆每次摸肚子,都覺得,孩子已經七個月大了,可還沒讓爸爸摸一次,連出生的名字都不曾取……
她只能等他們再見面的那一天。
“爲您插播一場世紀婚禮,在北京時間十一點,一位在亞洲很有名的中國商人聶清規,我們來到他的婚禮現場。
據記者稱……”
新聞突然在公園廣場大屏幕上播出,季白榆呼吸一滯,詫異地擡頭。
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竟然出現在她面前的大屏幕上!
“奇怪的是,這麼隆重的婚禮,禮堂裡沒有客人,準新娘也沒有出現……”
看着放大鏡頭上的人,季白榆忍不住捂住了嘴脣,淚水漸漸模糊,彷彿觸手可及.
聶清規穿着白色西裝,站在一朵百合花前,盯着前方的鏡頭,但帶着他從未有過的溫和微笑,就像透過鏡頭看任何人一樣,無視焦慮的記者,他慢慢地把左手放在右手撫摸着中指上戴着的紅色鑽石的戒指。
季白榆忍不住咬緊牙關。
她分不清是喜悅還是情感。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她抑制不住自己怦怦的心跳,含淚看着自己的臉,喃喃道:“清規……”
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聶清規說:“我記得我說過,除非我們死,否則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不管你曾經是誰,不管你將來會成爲什麼樣的人,對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然後他突然單膝跪下,舉起左手,
“我上次沒有向你求婚。今天在全世界的人面前補上了一句:阿榆,嫁給我吧!”
季白榆放聲大哭,心裡默默呼喊:我願意!
血緣呢?她不在乎!只要能握住他的手,她就敢背叛全世界!
聶清規摘下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他笑了:“我知道你把戒指拿走了,所以無論如何你只能嫁給我。”
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嗎?季白榆輕笑。
“嘿,再等一會兒,我會讓你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我等不及了……”季白榆起身,看着屏幕上的人,欣喜若狂:“清規,我馬上回來……”
“不準!”隨着憤怒的聲音,她的手腕被大力抓住。
沈景大怒,說道:“季白榆,這是你的答案嗎?幾句甜言蜜語就把你哄回去了?"
回頭看季白榆,發現海瑟薇和亞克斯都沒了,整個公園都被沈景帶來的黑衣人佔了。
手腕被捏得生疼,季白榆臉上的笑容完全斂去,手怎麼也掙不開:“沈景,你瘋了嗎?放開我!”
“我瘋了!”沈景冷笑一聲,“你不是瘋了嗎?聶清規是你的堂哥,你想爲你的堂哥生孩子嗎?"
“那又怎樣?"季白榆真的生氣了,大喊:“這是我的事。你是誰?憑什麼管我?"
沈景的眼睛裡充滿了傷痛,但他很快掩蓋了過去,讓自己的憤怒更加瘋狂。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爲什麼你的眼裡沒有我,我哪裡不能和聶清規比,爲什麼我不能和他比?"
“你就是比不上他,哪裡都比不上!”
季白榆氣憤地說:“你爲什麼就是想和他比?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和方扶光要做什麼嗎?你要對付的不僅僅是聶清規,而是整個聶家!你對聶家有什麼不滿?你知道爺爺八十歲了嗎?他怎麼能忍受這樣的事故?"
沈景冷笑道,
“老爺子很久以前就應該去世了。他這輩子毀了多少次婚姻,這就是他的報應!”
“我不許你這麼說爺爺!”季白榆擡手揮向他。
沈景再次抓住她的手腕,用赤紅的眼睛看着她。
“你知道我父親爲什麼會死嗎?你知道我媽媽爲什麼失明嗎?這是聶家的錯!我不向他們復仇,我要找誰?"
季白榆怔住,過了一會問:“沈景,你是誰."
這時大屏幕上有動靜,一行警察的出現打斷了熱烈的場面。
在記者的催促下,聶清規被帶到了警車上!
當鏡頭正對着呼嘯的警車時,記者開始胡亂猜測,季白榆上車時腦子裡全是聶清規的表情,好平靜,好,不出所料。
爲什麼會這樣?前一分鐘聶清規向她求婚了,是嗎?
季白榆難以置信地盯着:“發生了什麼事."
沈景放開她的手,開心地笑了。
“我花了八年時間才終於看到結果!聶家,什麼聶家!最後還不是毀在我手裡!”
季白榆抓起他的衣服,焦急地問:“什麼意思?清規怎麼了?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以爲我爲什麼讓你見他?”沈景放低了聲音,對她耳語道:“就是爲了看這一幕……”
“這個有百年曆史的求婚真的很壯觀,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聶清規的慘敗。”
沈景看着屏幕上固定的圖像,幾乎是低聲說道:“聶清規終於輸在我手裡了……”
沈景笑夠了,然後低頭看着她說:“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和聶家是什麼關係嗎?”
“聶清規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要不是沈景的仇恨和瘋狂,季白榆早就認爲自己是產生幻覺了。
就像聶清規被警察帶走一樣,沈景的話也是她的幻覺!
沈景是聶清規的兄弟?上帝在給她講笑話!
“很難相信吧?”沈景笑着說:“連我都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聶清規,就這樣完了!”
“不可能!”季白榆擰着眉毛看着他。
她甚至沒有收到消息,結果不可能是這樣!
“你不想承認嗎?”沈景藍色的眼瞳凝視着她,突然變得很溫柔,
“但這是事實!阿榆,和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和你的孩子。如果可以,我會讓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