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雲朝站在欄杆邊,喊她。
季白榆擡頭笑着說:“你怎麼有時間在這?”
雲朝背對着巨大的玻璃窗,陽光在他腳下劃出一道長長的陰影。
他笑得很溫柔,渾身散發着陽光的味道。
季白榆看到他心情更好。
這段時間她整天呆在家裡,人都快生病了。
“總有休息的時間。”雲朝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怎麼了?你臉色這麼差。”
季白榆笑着說:“你見過有多少人懷孕的時候比較好看?”
“懷孕很不好嗎?”
季白榆聳聳肩,有些委屈地說:“如果我知道會是這樣,我就不會想要一個孩子。還沒出生就開始折騰我了。”
雲朝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跟聶總在一起的時候不也是個愛折騰的女孩子嗎?小時候和北辰打架,還打掉了他的門牙。”
提到這些老事件的時候,季白榆也笑着說:“那時候他在換牙,還怪我!”
一縷不聽話的頭髮滑落到她圓圓的臉頰,雲朝伸出手沒有去弄,而是摸了摸她的頭。
“笑吧,”他說。“以後不要總是皺眉頭。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小老太婆。”
季白榆注意到他的動作,轉頭對他微笑,
“雲朝,你永遠是我的好哥哥。”
雲朝的笑容沒有減少,但他眼中的光彩像流星一樣落下。
對他來說,季白榆是一個夢,曾經守護不了,現在遙不可及,但能好好看她就足夠了。
“季小姐,”於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相當驚訝,“你來公司幹什麼?”
揮手告別雲朝,季白榆大步走向於非
於非朝雲朝點點頭,然後和季白榆走進電梯。
“你最近不是在家休息了嗎?怎麼來公司的?”於非愣了一下,開玩笑說:“我知道,你一定是要見老闆!”
季白榆笑着說:“清規在公司嗎?”
“不在,他剛剛出去,但他一小時後會回來。要不……”
“我會等他的,”季白榆說,“公司最近忙嗎?”
於非崩潰了,說:“計劃削減新人的培訓經費是個大項目。”
“爲什麼要突然削減資金?”季白榆隨口問:“公司還缺錢嗎?”
於非笑了笑,有些誇張:“怎麼可能,就是不浪費公司的錢養蝗蟲。”
“哦。”季白榆點點頭,不再提問。
“叮!”電梯門一打開,就碰到了聶清規,他看上去很急切。
季白榆訝然道:“清規?”
聶清規看到她停頓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我要回老家一趟。於非會安排把你送回家"
季白榆垂下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聶清規。
他非常迫切,但也非常高興。
壓抑的激動讓他的身體暗暗顫抖,季白榆側身攔住他,說:“我跟你回去。”
聶清規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聶清規壓着季白榆的肩,把她拉出電梯道:“親愛的,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
看着關閉的電梯,季白榆怔了一下。
“季小姐?”於非抱歉地看着她,說:“我先送你回家。”
季白榆不得不點頭,但不知何故她鬆了口氣。
至少她沒有看到一個愁眉苦臉的聶清規。
從專用電梯裡出來後,聶清規徑直走向車庫,迅速發動汽車,撥通了向雀羅的電話,
“雀羅!”聶清規根本無法掩飾她的喜悅。
“她回來了!”
向雀羅忙了一整夜,剛睡了一會兒,就被這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吵醒了。
他打了個哈欠,問:“誰回來了?”
“白菱悅。”
向雀羅混亂的大腦瞬間醒來。
他提高聲音,不確定地問:“你說誰回來了?”!"
"白菱悅,前飛翼隊隊長白菱悅!"聶清規加重語氣說道。
向雀羅呆滯了一會兒後,他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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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這個死了十幾年的女人突然活了過來.
晚上,季白榆讓楊媽早點準備好飯,但等了很久,季白榆都沒等到聶清規回來。
她忍不住撥了電話,但沒有人接。
她很擔心,又給老宅打了電話。
老鍾說他已經離開了。
正打算給向雀羅打電話,聶清瑤的電話進來了。
“瑤瑤,有什麼事嗎?”她有點心不在焉。
聶清瑤說:“你有時間嗎?能出來一下嗎?”
“怎麼了,很急嗎?”季白榆坐起來問。
“上次在船上找你的那個女人想見你。”
聶清瑤說:“她說你長得像她姐姐朱蒂。她還說朱蒂剛生完孩子就去世了。還說你是因爲你媽死了才被送到孤兒院的。不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
“還有,她的家人是法國的小衆貴族,應該和堂哥沒有任何關係。”
“清規回老宅,現在不知道去哪裡了,不接電話。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季白榆問。
“剛纔約向藍元他們出去了,”聶清瑤停頓了一下。
“你要見一見嗎?”
定了定神,季白榆還是說:“預約在哪裡?”
黎黎咖啡館。
季白榆看着桌子對面的女人,她保養得很好。
她不說,自己也猜不出她四十歲了,而且很大方得體,看得出很有修養。
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的淚水,她的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手提包,好像在試圖抑制自己的感情。
聶清瑤戳了戳季白榆的胳膊,示意她說話。
“你好,”季白榆帶着絲絲希望問道,“你說你是我媽媽的妹妹。有什麼依據嗎?”
海瑟薇從她的包裡拿出一張照片推給她,“我們家大多數人都是中法混血兒。我這一代人和朱蒂非常像中國人。”
"這是朱蒂剛生孩子時拍的."
季白榆看着照片中那個憔悴的女人卻高興地抱着孩子,她的心中莫名其妙地激動起來。
這個女人可能是她的母親.
“還有這個,”海瑟薇拿出一串紫色風鈴手鍊說,“這是我們家的象徵。你滿月的時候應該戴着它,但是當你滿月的時候她……”她又哽咽了。
“海瑟薇女士,這些都不能解釋阿榆是你姐姐的女兒,”聶清瑤打斷她。
“還有其他證據嗎?”
“你背後應該有一個胎記,上面有一個紅色的大銅幣。
”聶清瑤把目光轉向季白榆,季白榆顫抖着,難以置信地看着海瑟薇:“大銅錢的紅色胎記?”
海瑟薇肯定地點點頭:“我是第一個抱你的人。我清楚地記得你有什麼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