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過去,你會刺激到他的,蓁蓁,你要冷靜!”熟悉的聲音,我擡眸,是許安洛。
他一雙眸子通紅,帶着血絲,我無瑕去想爲什麼。
奕帆聽到我聲音,擡眸朝我看來,找到我方向,一時間情緒更加的激動了,手死死的抵着女人的脖頸。
朝把我帶上來的中年男人吼道,“你幹嘛把我姐帶來?我要見顧南城,你把他給我叫來!”
說這話時,奕帆猩紅着眸子,一雙眼睛裡盡是兇狠和戾氣,我不知道他怎麼了,心裡揪得疼得致命。
卻不敢哭出來,我嘶啞着開口,“奕帆,你怎麼了?你告訴姐姐,爲什麼要這樣?”
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奕帆看向我,那目光,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絕望,痛苦,憤恨,他說,“二姐,大姐怎麼死了?媽媽怎麼死了?她們怎麼都死了?她們不要我了!”
我身子一震,眼淚一時間決堤,心口疼得窒息,“奕帆,你知道了?”我以爲,只要我不說,奕帆就不會知道。
那些痛苦的過去就能被埋葬,永遠不被人提起,可是,奕帆怎麼知道了,我要怎麼辦?
奕帆點頭,眼淚一直在流,他說,“二姐,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大姐死得那麼慘,她那麼漂亮,怎麼能被毀得面目全非呢?”
我咬着脣,心口疼得要命,“奕帆.........”
奕帆打斷我的話,他說“二姐,你一直瞞着我,是因爲害怕我報復顧南城,是麼?你爲什麼要那麼愛他呢?他害死了大姐,害死了媽媽,還害得你吃了那麼多苦!”
“你沒了孩子,你一個人帶着饅頭在外漂泊,他卻在帝都過得風風光光,他毀了我們的家,卻還心安理得的娶了高官的女兒,把你當成破抹布一樣,說丟就丟了!”
“二姐,你怎麼那麼傻呢?你怎麼能把這些事情都瞞着我呢?我恨顧南城,我要毀了他,我要殺了這個女人,讓他家破人亡!”
說道最後,奕帆滿身戾氣,陰鷙而恐怖。
我早已淚流滿面,我知道,奕帆接受不了楊悠然和張女
士的死,他也接受不了我的遭遇。
這些打擊擊垮了他內心的美好,所以,他崩潰,對顧南城心懷恨意。
奕帆面前的女人擡眸,一雙眸子裡都是眼淚,她朝我叫道“楊蓁蓁,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
我愣住,直直看清,被奕帆禁錮的這個女人是許安娜,竟然是她。
我嚇得後退了一步,我知道奕帆那句,‘我要毀了顧南城’的意思了,奕帆以爲顧南城愛的是許安娜。
以爲許安娜和顧南城結婚了,所以,他用許安娜來威脅顧南城,想要逼顧南城去死。
這個傻孩子,“奕帆,你聽姐姐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許安娜不是顧南城妻子,大姐和媽媽的死是有原因的,你放開他,我們回家,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
我試着朝奕帆靠近,試着用語言來拯救奕帆。
可是奕帆根本不聽我的話,早就衝擊在自己的世界裡,“二姐,我知道你愛他,顧南城說什麼你都信,二姐,你怎麼那麼傻?”
看着奕帆痛苦又絕望的模樣,我越發的害怕了,我怕,怕奕帆做傻事,怕奕帆丟下我,不要我這個姐姐了。
“再試圖勸說一下犯人,準備聯繫一下顧南城,看能不能聯繫上!”將我帶上來的那個男人開口。
我看着奕帆,他此時就站在死亡的邊緣,只要他後退一步,幾十層高的樓房,便會將他摔得翻身碎骨。
許安娜嚇得臉色蒼白,她知道,一旦奕帆摔下去,奕帆定然不會鬆開她,一定會帶着她一同下去。
我一顆心揪得生疼,“奕帆,聽姐姐的話,我們回家,好嗎?我們回家,像以前一樣,二姐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眼淚打落在地上,伴着涼涼的冷風乾涸,我嗓子乾涸,因爲疼得,扯得撕心裂肺。
奕帆看着我,掙扎,疼苦,絕望,“二姐,我要替大姐和媽媽報仇,我知道你捨不得對顧南城下手,因爲你愛他,沒關係的,二姐,這些壞事我來做,以後你和饅頭一定要好好的!”
我不停的搖頭,身子抖得厲害,是害怕,是恐懼,“
奕帆,媽媽和大姐不是顧南城害死的,你知道媽媽得了癌症,所以她是病死的,大姐在監獄裡是意外!”
這些事,如果可以,我永遠都不想讓奕帆知道,不想讓他難過,我想讓他無憂無慮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樣。
長大工作,結婚生子!
可是,他爲什麼要知道這一切呢?
奕帆看着我,含着眼淚,“二姐,大姐說,媽媽在我們的家就在,媽媽不在了,我們的家也沒有了,都是顧南城,是他,是他毀了我們!”
說着他手中的力道加重,滿身戾氣的看着那些警察大吼,“我要見顧南城,讓他來見我,否則我就殺了她!”
他的情緒太過激動了,以至於許安娜白暫的脖頸處開始緩緩流淌着鮮血,許安娜開始在顫抖。
她哭了,我知道,她這是在懼怕死亡,她看着我,幾乎祈求的開口,“楊蓁蓁,求求你救救我,我不和你爭南城了,求求你救救我!”
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看着奕帆,心口扯得血肉模糊,“奕帆,姐姐求求你,放開她,我們有家的,你還有我,還有饅頭,還有瞳瞳,你別傻,別做傻事,你要是出事了,瞳瞳怎麼辦啊?”
奕帆聽見我提瞳瞳,眸子緊緊收縮了一下,我知道他捨不得她的,我繼續道,“奕帆,你鬆開她,我們回家,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以後你會和瞳瞳生一個寶寶,像饅頭一樣可愛,好不好,我們回家!”
我的聲音近乎哄騙,我身子開始發抖,大腦已經混亂,腦子裡唯一隻有一個念頭就是。
奕帆不能出事,一點事情都不能出。
“你放開她!”在奕帆躊躇間,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接着是許安娜尖銳的聲音,“爸爸,我怕!”此時的許安娜,如同一個孩童,瑟瑟發抖。
我回頭,看見一箇中年男人走了上來,這個男人我認識,是許興輝,是許安娜的父親。
看得出來,他是得知消息後匆匆趕來的,看着許安娜被奕帆挾持住,他一張鋪滿歲月痕跡的臉上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氣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