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還是開口道,“小語,我和饅頭先回去了,下次聯繫!”
說完,我便抱着饅頭朝外走去,我想,我應該去一趟安縣,奕帆心性單純,而且性子衝動,萬一他發現了什麼。
他肯定不會放過顧南城的,奕帆內心深處對顧南城有些崇拜,若是他查到楊悠然的死和顧南城有關。
恐怕,到時候他的內心世界會崩塌,人的承受能力有限,何況奕帆還小,血氣方剛的年紀,衝動起來根本不帶大腦!
安語擋住了我的去路,一雙美目靜靜的看着我道,“你在擔心奕帆查出不該查的東西,會傷害到顧南城?”
我被她的話堵死,擰了擰眉宇,“安語,你能不這樣逼迫我嗎?我在做什麼我心裡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我也清楚,我求你了,不要這樣步步緊逼,好麼?”
安語做的這些我知道她是想要我和她一起恨顧南城,一起報復,她試圖拉上了一個奕帆,還要拉上一個我!
我能理解她,可不代表我贊同,死人已經入土,只是用來緬懷,活着的人才是最應該守護的。
她笑了出來,儼然一副壞女人的模樣,“我不是逼你,我是想要你看清楚,誰纔是真正對你好的人,慕邵天爲你付出的那麼多,如今他已歸土,你連看都不去看他一下!”
“俞灝爲了你,斷了雙腿,時時刻刻守護着你,可是你呢!顧南城一句話,就把你帶走了,那天訂婚宴說是他把你扛走的,可是,你捫心自問如果你真心想要和俞灝在一起,顧南城就算再厲害,你不愛他,他能奈你何?”
“楊蓁蓁,說到底,你就是冷血,你這樣的女人,看似善良熱情,可是內心卻無比的冷血,你和顧南城是一類人,你們都只是對自己愛的人心軟,對於不愛的人,對於你們而言,都是草木!”
安語的話,像一盆冷水一樣,將我從頭澆到尾,讓我不知所措。
也無話反駁,她說得對,其實我比誰都心狠,當初將許安娜推下樓梯,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更沒有自責過。
張女士的死,我明明親眼看見顧南城手裡拿着氧氣
罩,但我卻沒有去責怪他,我甚至自動忽視了這點,心無旁騖的嫁給了顧南城。
因爲我不愛張女士,我口口聲聲說怪顧南城,其實我不是怪他害死了她們,怪的只是他爲什麼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愛我。
人生來自私,我的自私和無情不過是被我隱藏得太好了而已,如今被安語說了出來。
我會不知所措,語無倫次!
“我說對了吧?”安語看着我笑了起來,只是眼睛裡沒有笑意,“我們來打個賭!”
“什麼賭?”和安語相處了那麼多年,我多少有些瞭解她的,她心地善良,但是心裡畢竟住着一個已亡人。
時間久了,內心就會受到侵蝕,她的恨我懂,只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你賭一次你的愛情,我堵一次我的仇恨,如何?”
安語環抱着雙手靠在門框上,一雙眸子盯着我,說不出的魅惑。
“怎麼賭?”我開口問道。
她淺笑,隨後娓娓道來,“我聽說顧南城在第一人民醫院裡養傷,許安娜在醫院裡照顧他!你今晚過去,拋開你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告訴他你願意和他在一起,不管未來的路如何,你都願意跟着他。但是,讓他和許安娜離婚,逼着許安娜去打胎,最主要的是,將許家搞垮,從此永不得翻身!”
“如果他答應了,那麼我們以一個月的時間爲準,他若是做到了,我放下仇恨,我們繼續做姐妹,若是沒有,那麼,我繼續按照我的計劃復仇,你不要干擾我!怎麼樣?”
安語這個賭,賭的不僅僅是我的愛情和她的仇恨,還有我們的友誼,她在逼我,逼我去做哪些我原本就該做的事情。
她不傻,在得知顧南城的母親是老楊的小三時,她應該就能猜到關於楊悠然和張女士的事和顧南城脫不了關係。
這個賭,無非是她逼我,要麼放棄愛情,要麼放棄仇恨。同樣,她也逼自己,我們都像兩個傻瓜。
這些年一直在逃避,如今猛然醒悟,所以硬是逼着自己做選擇!
“好!”我開口,既然如此,我們就賭一次,不論輸
贏,至少不像如今這般活得茫然!
她笑了出來,帶着些得逞,“恩,可以,想要我送你過去第一人民醫院麼?”
我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感情的盡頭不是柳暗花明,而是放手一搏,嫁給俞灝不是不可以,只是,對於我們彼此都是不公平的。
所以,我想再努力一次,爲了饅頭也爲了我,許安娜欠我了那麼多,對於許家除了許安洛。
我誰都不希望他們好過,所以,這個賭注,如果贏了,對於我和安語,都是好事!
出了酒店,我直接打車去了第一人民醫院,饅頭窩在我懷裡,大概是因爲我情緒的問題。
所以,他一直都是睜着兩隻眼睛看着四周,然後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醫院,我按照安語給的信息直接去了顧南城所在的病房,原本勢氣滿滿的我。
走到顧南城的病房門口時,就突然孫子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把那些話說出來,我是冷血的。
可是,越是冷血的人,就越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冷血展現出來,就如此時,我不敢逼着顧南城去做選擇。
也更怕他選擇後的答案,有時候有些答案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好太多了。
“媽媽,我們爲什麼不進去?”饅頭的小腦袋一直盯着病房裡面看,一雙溼漉漉的大眼睛,一直好奇的看着我。
我躊躇了一下,還是伸手敲了敲門,大概同時,我身後就出現了兩個黑衣人,十分嚴肅的站着我身邊冷冷道,“小姐,你找誰?”
看着這兩黑衣人我一時間發愣,剛纔還沒有,怎麼突然就出現了?神了,“你們好,我找顧南城?”
“有預約麼?”其中一個黑衣人開口,依舊嚴肅得跟一頭守門的獅子一樣。
我搖頭,“沒有!但是,你能幫我通知一下他麼?”顧南城這是幹嘛?搞得像是國家領導一樣。
“對不起小姐,沒有預約,我們不能讓你進去!”兩個人黑衣人鐵面無私的說着。
我一時間躊躇,顧南城的電話打不通,人有不能見,這要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