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我按照您說的,在湖邊放了繩子,那三姑娘和少將軍到了湖邊,我一拉繩子,那繩子絆倒了三姑娘,接着,三姑娘整個人就跌進了湖裡,而且着三姑娘還真是像夫人您說的,她不會游泳,撲騰了幾下,就沒有影子了。”
聽到這裡,陳氏大喜,她還真真的是以爲那瀟翎已經死了,喜上眉梢很是激動,“這麼說來,那三姑娘便是已經命喪黃泉了,那麼你可是我的,不,你是整個瀟府得大恩人啊。”陳氏說着,陰險的笑着。
“可是……”這兩個字出來,陳氏又皺了皺眉頭,“可是那少將軍他會游泳,最後還是把三姑娘給從湖裡面給救出來了。”陳氏仔細的一想,繼續的追問,“那三姑娘到底死了沒有?”那小廝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那繩子呢?”陳氏擔心起來了那條繩子,她生怕那條繩子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夫人,那繩子上面沾了三姑娘腳底的泥,要不得啊,我已經扔了。”聽到這裡陳氏滿意的點點頭。
從瀟翎的房子出來,本來就已經很晚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凌初擡起頭,今天晚上的夜空格外的晴朗,月亮卻是灰濛濛的,看來明天會是一個晴天啊,凌初說着,他進去洗了澡,換了衣服,外面已經是萬籟俱寂,他也不想出去了,與其這樣,不如明日再去
第二日清晨,如凌初所說,是一個晴天。凌初拿着繩子,回到了那湖邊,他圍着那條湖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好像剛剛瀟翎落水的事情都不曾發生一般,風平浪靜的湖面,偶爾有清風吹過,湖面上有微波盪漾,吹起凌初散亂的頭髮。
凌初想起來了昨天看到的那條繩子,他走到了昨天自己站着的那個地方,把繩子放在了昨天的位置,一會時間,凌初就發現,原來,昨天用繩子絆倒瀟翎的那個人,那時候是蹲在那塊大石頭後面的。
凌初便也蹲在了那塊石頭後面,他從那塊石頭拽着那條繩子,剛剛好可以還原昨天的場景,看來,這條生意出現在這裡並非偶然,一定是誰事先放在了這裡,等着瀟翎入了這個圈套,可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瀟翎會來這裡。
凌初走過去,仔細的端詳那條繩子,繩子上面除了有着瀟翎鞋底的泥土之外,什麼都沒有,看來這條繩子是一條新的,最多,也只是剛買了不久,如果從這條繩子的賣處追尋,應該是會有一些突破的。
凌初如此想着,自顧自的點點頭,這時候,陳氏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鬟從湖邊經過,她沒有看到瀟翎站在湖邊,只是不停的向前走去。“你,過來。”凌初朝着那個丫鬟喊了一聲,那丫鬟認出了那是凌初,心裡一緊。
她怯懦的走了過去,看着凌初眉頭緊皺,心裡很是擔心。“奴婢見過少將軍。”那丫鬟恭恭敬敬的衝着凌初行了禮,凌初微微點了點頭,那丫鬟便擡起了頭。她不經意見看到了凌初手上拿着的那根繩子,嚇得臉
色慘白。
凌初看着她臉上的異樣,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繩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他仔細的看過去,才知道,那是陳氏的貼身丫鬟。“你怎麼了?”凌初輕輕的問了一句,那丫鬟沒有說話,凌初喂了一聲,那丫鬟像是被噩夢驚醒了一樣,身子猛的一顫。
“奴婢沒事。”凌初不信,低下頭,試圖看清楚她臉上的表情,還有她眸子裡異樣的光亮。“沒事的話我叫你你爲何不說話,沒事的話爲何你會被我嚇得恐慌,我都是你們瀟府的姑爺了,我有那麼恐怖嗎?”
凌初說完,那婢女連連搖頭,“奴婢不敢不敢,就是接奴婢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不會將軍的話。”凌初點了點頭,自己到底是有多恐怖,看那婢女嚇得臉色慘白,好像整個人都身體不舒服的模樣。
“好了,我來問你,你是誰的婢女?”那丫鬟聽凌初這樣問,突然之間還有些放心了,這麼說來,凌初並不知道她是陳氏的貼身丫頭,只是想問一些事情而已,她吐了口氣,有些慶幸,幸虧自己沒有一口氣不打自招了。
“回將軍的話,奴婢是大夫人身邊的人。”凌初這纔想起來,陳氏身邊倒是會經常跟着一個穿藍衣服的女孩,他只是見過一抹淡藍,卻從來都沒有仔細的看過是誰,所以今天自然是沒有認出來。
那婢女這麼一說,凌初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便是陳氏的那個貼身婢女。“你是大夫人的貼身婢女?”凌初反問道,那婢女點了點頭,凌初輕輕一笑,難怪她剛纔看到這條繩子的時候,是這樣的表情,看來這繩子還真的是陳氏的,那自己便是要找到證據證明才行。
那婢女沒有遲疑,爽快的點了點頭,凌初哦了一聲,將手上提着的那繩子提了起來,“那,你認得這根繩子麼?”那婢女倒是很老練,她仔細的看了看這繩子,便輕輕的笑了起來,“少將軍真是幽默,這繩子瀟府有幾十條都不止,每條都長得一模一樣,我又不是管家,我怎麼會記得。”
管家?她的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凌初,是啊,這整個瀟府這麼大,那個姑娘有多少東西,那家裡有什麼沒什麼,丟了什麼沒有丟什麼,去找管家,不就輕而易舉了嗎?凌初好像如釋重負一般,愉快的笑着。
“好了,沒事了,你去吧。”凌初說了一句,那丫鬟便很愉快的跑走了,去了陳氏的房間,凌初看了看那條繩子,上面瀟翎昨天留下來的泥土印記熠熠生輝,凌初看了一眼身後,“景色還真不錯。”
那婢女已經跑遠,凌初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朝着東邊走去,去找找管家,看看這條繩子到底是誰的府上的,不過這也確實難,這繩子都長得一模一樣,管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府上的。
那婢女回到了陳氏的房子,她給陳氏到了茶,說了剛剛碰到凌初的事情,只不過是隱瞞了自己看到繩子時,那一刻的慌亂而已,她說的是自己很是從容,陳氏聽着,也甚是滿意
的點着頭。
“夫人,奴婢不明白,爲什麼要留了那條繩子給凌初,這樣的話,不是會暴露了我們嗎,如果凌初順藤摸瓜的話,我們不就被查出來了,那個時候,纔是真的麻煩啊。”那婢女說着,皺着眉頭,一臉的迷惑。
陳氏輕微點點頭,放下了手中輕輕抿了一口的那杯茶,“那麼,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處理那條繩子比較合適呢,既不會暴露我們,又會干擾凌初的注意力,從而讓凌初的思想陷入死循環呢?”
陳氏說到了這裡,那婢女還是不明白,她仔細的想了一會,搖了搖頭,陳氏擡起頭,看見那婢女一臉天真的疑問,不禁嘆了口氣,怎麼跟着自己這麼多年了,自己的手段卻是一點都不瞭解。
“留下那條繩子,是爲了想給凌初這個線索,只要凌初一直順着這個繩子往下查,就會越跑越遠,表面上看來是越來越接近真相,可是實際上,卻是越跑越遠,到最後,便會陷入一個死衚衕,進退兩難。”
陳氏這麼一說,那婢女便是明白了,她哦了一聲,於是恍然大悟。接着又問道,“可是如果跟着那條繩子的線索,凌初馬上就會找到那條繩子是我們的啊,那樣的話,如何會讓凌初越跑越遠啊。”
陳氏白了婢女一眼,“你怎麼那麼笨啊,那條根本就不是瀟府的繩子,凌初去了管家那裡只會無功而返,他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那條繩子是我從外面買來的,是新的,而且買繩子的那個人,是一個遠方的窮親戚。”
婢女這纔是完全明白了,那陳氏接着說,“那個親戚,已經死了,這個可不是我讓她死的,我還好心給她顧了一輛馬車,那輛馬車在半路出事情了,說是因爲下了雨,路滑,所以整個人連着馬車都落進了河裡。”
這樣一來,凌初找到了這裡,便是一個死衚衕了,他最多可以找到這條繩子是陳氏的親戚買的,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證明這繩子那親戚買了給了陳氏,而且查這條繩子的去處,也是需要大把大把的時間,這時候,說不定陳氏已經殺了他們。
婢女會心的一笑,說自己明白了,陳氏點點頭,看着婢女,教訓着,“以後啊,要放聰明一點,你要記得,這故意露出來的線索往往不會是真正有價值的線索,跟着這個線索跑,最後只能是徒勞無功。”
陳氏說完,又想起來了瀟翎的境況,“對了,瀟翎那丫頭昨天晚上不是掉進了湖裡面嗎,聽說是被凌初給救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要是沒有死的話,還真真是太可惜了,浪費我的感情。”
那婢女剛剛就是去了瀟府打聽消息,從瀟翎的宅子幾年剛剛過來,便在湖邊遇到了凌初,就被凌初給叫住了。“夫人,你知道的,這三姑娘的宅子裡,那些下人的口是最嚴密的,要是想打探出來一點什麼,還真是挺費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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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