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芽兒啊?你難道說谷芽兒是誰都不知道了麼,真是可憐了谷芽兒這個小孩子啊,原本是爲了你作爲人質留在了樑宇國的,如今卻是被你這麼狠心地拋棄了。”
有思緒在突然之間就好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地灌入了洛盼桃的身體裡,所有的意識在一瞬間就好像是突然之間甦醒了過來,她十分不可相信地說道:“你說什麼?你在說什?”
藥林谷,師尊,還有那個稚嫩可愛的谷芽兒,在一瞬間就好像是洪水一般迅速地朝着洛盼桃的心裡頭翻卷而來,秋意歆微微的地蹙起了眉頭,說道:”怎麼,你以爲你在這裡和我表現出與世無爭的樣子來,我就可以被你騙過去麼,你也太天真了吧,你這樣的小把戲是可以騙過段墨舒的,可是如果你想要騙過我,絕不可能。”
可是這會子,洛盼桃已經完全不想聽見果秋意歆在這裡繼續胡言亂語了,她稍微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然後說道:“你最好是和我說清楚了,谷芽兒他怎麼了。”
秋意歆且冷眼看着,也管不上這個人到底是的真心還是假意了,反正直接和她說了谷芽兒的下落也沒有什麼關係,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時候好好地刺激她一番。
她就摸着自己的刀子,狠狠地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我就不妨告訴你,谷芽兒已經被凌遲處死了,就是被人用刀子將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
這麼說着,眼神中已近慢慢地存了黑暗色的漩渦了,她的手指頭慢慢地觸碰到了刀刃的部位,然後說道:“就是像是今天我要對付你的這一把刀子,怎麼樣,你是不是覺得一切都太過於殘忍了?”
洛盼桃的腦海中突然之間就變得轟隆了起來,她這一次原本是要去樑宇國找自己的父親的,可是父親怎麼捨得將自己的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從小到大的玩伴給屠殺了呢?
洛盼桃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中慢慢地上發出了絕望的氣息來,她十分不相信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是在騙我,你始終都是在騙我的,是麼?”
有淡淡的沉默從兩人之間慢慢地流轉過去,秋意歆看着面前的這個女子,總覺得她在某種意義上與自己是十分相似的,當她被告知了所有的不信的時候,她也覺得別人是在騙他的,可是呢,實際上,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
這麼想着,她就忍不住要嗤之以鼻了:“我既然已經要殺了你,爲什麼還不讓你死個明白?”
說着,已經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洛盼桃,洛盼桃這時候的倒是多生出了鎮定來,她冷冷地笑道:“你以爲你這個凡夫俗子能夠進了我的眼麼?我可是要告訴你,別說是你了,就是外面和洛盼桃過招的那個女人,未必也是能夠開啓了這邊的結界的。”
秋意歆的眉眼之間慢慢地生髮出了笑意來,她說道:“哦?你怎麼知道我不能進來的?我覺得你大概是忘記了段墨淵的存在了吧。”
段墨淵?
就是那個與段墨舒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洛盼桃的腦海中迅速地生髮出了淡然的恨意來,關於段墨淵的事情,從來都是逸風和自己說的。
段墨舒倒是對那件事情永遠都做出了一笑而過的姿態來,逸風爲了讓洛盼桃更塊地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來,少不得是要說了這樣的話的。
她的脣齒之間慢慢地生髮出了冰涼來,然後說道:“你莫名其妙地提起一個死人來做什麼?”
秋意歆笑着說道:“他可不是什麼單純的死人,他是個有用的死人,你知道他在死之前做了一件多麼有用的事情嗎?”
這麼說着,她就緩緩地走進了洛盼桃一些,洛盼桃十分驚恐地發現,秋意歆似乎完全就沒有在忌憚段墨舒所結的結界,相反的,她手裡頭的刀倒是是對這結界所製成的網有十分強的依附作用,她的刀刃不過是稍微地靠近了這張結界,就迅速地被粘連在了上面。
“你說吧,反正你不過是喪家之犬,我也沒有在害怕你的道理的,我到時想要知道,從你的嘴巴中能聽到什麼樣的道理。”
事到如今,洛盼桃也只能變得十分地硬氣起來,可是她眼神的餘光卻是準確無誤地落在了不遠處段墨舒的身上了,從她的角度看過去,段墨舒分明是十分吃力地應對着女人的襲擊。
洛盼桃的心裡頭慢慢地生出了溫暖的意思來,原來這麼久過去了,段墨舒從來對自己不曾說過一句謊話,而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上天在冥冥之中眷顧的話,她也是萬萬想不到的。
“這把刀,是段墨淵留給我的,他早就在暗中摸透了段墨舒的武功招數的,當然,包括他所有制成的結界,也完全將其中的的道理都弄明白了,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這結界的網是用金絲線製成的吧。”
說着,秋意歆已經將刀刃放在了結界上面,洛盼桃的心裡頭髒狠狠地跳動了起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段墨舒與她說過,他所結的結界最是牢固,不用說是刀了,就算是剛硬的寶劍,只要是靠近了這結界,都會被狠狠地彈出去,可是如今,爲什麼秋意歆完全不怕的。
正在她疑惑的時候,那刀擱置在金絲網上,金屬之間相互碰撞發出來的聲音已經慢慢地灌入了洛盼桃的耳朵裡了。
那是絲線被狠狠割開的聲音,這聲音裡頭所夾雜着的刺耳的聲音,讓洛盼桃整個人都好像是遭了晴天霹靂一把。
“爲什麼會這樣?”她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爲什麼?因爲老天爺根本就不願意你繼續活在這世界上,難道說對於這件事情你還要有任何的疑惑麼?”
便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刀刃已經是完全地割開了結界,一道白光在迅速地朝着洛盼桃的身體穿刺過來,洛盼桃的身體因爲已經被固定在了這牢籠之中,所以是完全不能動彈的,她少不得是要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看來老天爺是一定要讓她死了,既然如次,心裡頭就只能祈禱段墨舒在今生今世能找到一個自己真心愛着的女孩吧。
可是,爲什麼過去了這麼久,她對身體都好像是沒有被刺穿的樣子呢?
洛盼桃不可相信地睜開了眼睛,卻是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男子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在他的身下,早就是血流成河了。
原來,段墨舒看到了秋意歆已經隔開了他自己精心結的結界,心裡頭早就是有了感應,便是衝在前頭將這刀子給攔住了,而秋意歆也馬上被趕過來的四大隱士給殺死。
洛盼桃的眼眶中迅速就翻涌起來了淚水,她十分恐慌地說道:“墨舒,墨舒,你怎麼這麼傻?我什麼都記起來了,可是你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代替我去死呢?”
段墨舒的眉眼之間慢慢地洶涌起了笑意來:“傻瓜,你在說什麼呢,我是個命大的人,這一把刀能將我怎麼樣了?你不要爲我擔心。”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段墨舒的胸口卻是不斷地翻涌上來了酸澀的意思,段墨淵所製造的暗器從來就不是簡單的武器,段墨舒只覺得自己全身都好像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一般,他不過是要再說什麼,早就是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完全地昏迷了過去。
一時之間就好像是有洪水在不斷地翻滾進了洛盼桃的身體,她稍微地鎮定了心神,可是伴隨着這個動作的,便是慢慢地倒在了地上,所有的一切突然之間就朝着她翻涌了來,她怎麼能夠受得了呢?
而伴隨着暈厥的同時,便是前世的記憶就像是走馬燈一般地慢慢地閃回在了洛盼桃的腦袋中。
“盼桃,你醒一醒啊。”
忘記是過去了多久的時間,洛盼桃能聽到有人在遠遠地叫着她,她慢慢地睜開眼睛來,眼前是一整片的紅色。
脣齒之間慢慢地生髮出了淡然笑意來,她沉沉地說道:“是你嗎,墨舒?”
墨舒正穿着一年灰黑色的袍子,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是比之前要虛弱了很多了,但是沒有關係,他的眉眼之間始終是存儲了淡然的笑意的,其實這就是夠了,不是嗎?
“你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麼,你已經是昏迷了七天七夜了,若是你再不醒過來的話,這鳳冠霞帔可是要蒙上了灰塵了。”
鳳冠霞帔?
洛盼桃不由自主地重複了一下段墨舒說的話,段墨舒沉沉地點了點頭:“是啊,鳳冠霞帔,你還記得麼,我從前說過的,我這一輩子一定要讓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
洛盼桃的眼神中慢慢地生髮出了羞澀的樣子來,她稍微地想了片刻,突然很緊張地說道:“怎麼,你的傷好了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是受重傷了。”
段墨舒意味深長地笑着說:“傻瓜,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我這個人是個福大命大的,我的心裡頭還存着要和你同生共死的心思呢,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自己赴了黃泉?”
洛盼桃的心裡頭慢慢地生髮出了淡然的笑意來。
是啊,在經歷過這麼多的世事變遷之後,還能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人,這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麼?
她沉沉地點了點頭,說道:“夫君,從此我便是你的人了。”
一對璧人便是緊緊地想擁在了一起,三天後,宣國的國王段墨舒迎娶新娘子洛盼桃。
當然,小糯米糰子當之無愧地做了兩個人的花童,樑宇國大赦天下。
成婚之後,洛盼桃便是勤勤懇懇地整肅後宮,兩年後,難過來犯,段墨舒出征,降服了南國,南國派了他們的公主前來和親,這公主便成了段墨舒後宮中唯一的后妃。
時光荏苒,洛盼桃時常會站在宮殿中風光最是美好的地方想念着前塵往事,總覺得淡淡的悠然在慢慢地抵擋着她的心靈。
日子總算是越過越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