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籌集善款

籌集善款

南方發生了水災,洪水肆虐,稻田被淹,房屋被毀,百姓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道路兩邊的餓殍越來越多,朝廷的救災迫在眉睫。皇上已經撥去了國庫裡大半的銀兩,災情只是暫時有所緩解,並沒有得到全面的控制和有效的解除。後續的災民安置工作,還需要大量的銀子填補,但國庫已捉襟見肘,皇上也變得無能爲力起來,只能寄希望於王公大臣和滿京城的富商貴族們,希望他們能傾囊相授,捐出錢財,幫助那些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百姓們。

皇上想要對下籌集善款的消息一出,王公大臣們便一個個捂緊錢袋拼命喊窮,暗地裡將大額財產轉出京城。富商貴族們也都聞風逃了出去,不願出血救人,京中稍微有錢的人家都閉門不出,呆在家中等此風吹過,深怕被人拉出去逼着捐錢。整個京城一時間人心惶惶,大家都談錢色變,小氣藏錢竟一時成了京中風尚。皇上無奈,只得吩咐幾位皇子去籌錢。幾位王爺領了皇命開始各顯神通,努力遊說身邊之人捐錢,身邊之人卻都不爲所動,一毛不拔,開始攜款紛紛逃了出去。皇子們有些不惜使用私刑威逼利誘富商捐錢,可那些愛財如命的人,寧願英勇就義,也不要舍財保命。唯有二王爺用下他的權勢和威望募得了一些錢,但這些錢對於救災來說是杯水車薪。

皇上眼看着災情越來越嚴重,只得找來我和皇甫陵商量對策,寄希望於我們能給他個意外之喜,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權把活馬當死馬醫了,不然也不會找上我們這兩個對朝政毫無經驗的菜鳥。想法在我腦中轉了一轉便螺旋而出,我上前一步對着皇上說道,說只要半個月,我和皇甫陵便可以幫他籌到他所需要的銀子。皇上瞪大了眼睛,鬍子都快跟着立起來了,一臉的難以置信,久久不能讓五官歸位。皇上的表情誇張極了,像是聽到了奇怪的天方夜譚,又像是聽到了一個不好笑的大笑話,讓皇上一度陷入沉思,不說話也不表態就那樣靜坐着。

我再次主動請纓,說只要皇上他肯配合我和皇甫陵的行動,我們定能在規定的時間內把朝廷所需之錢籌到,皇上看我說的言之鑿鑿讓他不得不信,他這才願意答應讓我們放手一試。皇上說,只要我們能及時籌到錢,解決朝廷的燃眉之急,他願意全力配合,讓我們只管按自己的想法大膽去做,他也想看看我們能折騰出什麼奇蹟。我們得了聖令頓時信心倍增,有了勝利在望的喜悅,好像是自己會變錢,對如此艱鉅的任務都不帶一點怕色,也好像是我們要拿着借據去催錢,出去的氣勢洶洶。關鍵現在我們可是有人罩着,後臺還是當今皇上,想不牛氣沖天都不行,走路還帶風。

一出皇宮,皇甫陵就開始沒正形了,突然上前學着侍衛的樣子給我彎腰抱拳行禮,後又捏住自己喉嚨學着太監的聲音說,“柳主兒,我該做些什麼?請您儘管吩咐。”

“快起來,萬一被別人瞧見了,回頭再傳給皇上說我當衆欺負皇子踐踏皇室尊嚴那還了得。”我小聲央求他,趕緊瞅向四周,生怕真的被有心之人瞧去,給自己留下隱患。

“怕什麼,我還不能給自己心愛的王妃行禮了。”

“別貧了,你說你怎麼什麼都不問都敢和我一起在皇上面前胡鬧,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把你帶溝裡?”

“你是我的王妃,神奇的王妃,我不信你信誰?”

“可我還什麼都沒和你說,萬一我做不到我承諾的,你豈不跟着受我連累。”

“左眼能連累右眼嗎?都在一個臉上,記住我們可是一體的。”

“我是盲目自信,你是跟着瞎信,我要指着前面的懸崖讓你跳你也跳呀。‘’

“跳呀,我的腦子可長在你身上,你發出指令我敢不從,身體哪有不聽大腦的。”真是受不了,光天化日的又對着我撒嬌,轎子都快被他甜塌了。“所以請王妃您高擡貴嘴,留爲夫一命,爲夫還要陪您終老呢。”

“別貧了,說正經的,我們把王府賣了吧?”我突然拋出**,等他的尖叫反應。

“好”

“真的?”

“真的”

“我說真的”

“就是真的”

他堅定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能給我力量,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賣掉了王府裡能賣的一切,除了王府的這個宅院,我們敢賣也沒人敢買呀。我又去見了淺黛,問她和四王爺能否給些幫忙,救百姓於水火。她們本就有救人之意,和我的許多想法都是不謀而合,還未等我開口相求,她們就拿出了府裡所有財物相助,還讓府中管家去變賣府裡其它產業。我們把短時間籌到的錢財先送到災區救急,後面大量的所需之物還需要我用計謀去慢慢籌,我相信所差的錢財都在來的路上,一定會分毫不差自動到我碗裡來。

我讓皇上頻繁召見四王爺和皇甫陵,並與他們分別密談,對外流露出褒獎和讚賞之意。對其他王爺就避而不見,不留一語,給其它王爺造成必要的錯覺和恐慌,不斷增加其心理壓力,讓他們自行揣摩皇上的心思,很快,他們就陸續賣掉自己的產業,捐錢給戶部撥款救災。與此同時,我調出了留在錢生錢那裡的所有分紅,這麼多年了,一次性全取出來還真是一筆大錢,我用這筆早已忘了的儲備基金,買盡京城內外所有的名茶。

皇上也緊接着頒下詔令,說國家大災期間糧食短缺,國民應大力種植穀物以應對天災。不適宜再種植或採摘損時耗力、勞民傷財的名茶。現暫停國內一切名茶採收,禁止名茶進入京城。此令一出,滿城轟動,喜歡喝茶之人和將要用茶之人都在滿京城議論打聽此事。經過前期大量收購採買,我手中的名茶至少佔了全國百分之九十的庫存,是全京城在售名茶的百分之百。

皇上配合地讓宮裡的人放出風去,說皇上不僅要禁止名茶種植,很快還要禁止店家售賣名茶,將來只允許名茶在私人間流通。我合時宜地讓府裡的人傾巢而出,扮成各有錢人家的買茶人買,在城中四處打聽買茶的地方,還到處渲染說國家現存的名茶越來越少,今後的價格也肯定會越來越貴,很可能千金難買。讓她們能說多誇張就說多誇張,能傳多遠就傳多遠,給京城那些需要名茶的富人們造成一波搶購恐慌。也讓那些躲在遠處觀望的王公貴族們堅信,名茶以後會是身份和地位的新象徵,買到就是賺到,是新的投資方向和趨勢。他們中甚至還有人想到了,在買到名茶以後要怎麼做好保護工作,當個傳家寶似的傳於後代。

一時間,滿京城的有錢人都在相互打聽哪裡有名茶可買。他們稱量着家裡還有多少餘茶可用,計算着家裡的錢財還可換取多少名茶買入,想象着名茶投入換取後可以獲得多少高額的回報。整個京城都陷入了瘋狂的買茶中,我卻按兵不動,只報價格不賣茶,茶的價格以每日十倍的方式報出。我一邊加緊宣傳謠言,一邊還讓皇上每日問身邊的人,“今日庫中還有多少餘茶?”

十日之後,我暫停漲價,讓所有想買名茶的人排隊登記,承諾買的越多越便宜,且前一千名買進的人還會給予額外的優惠,茶就被我這麼堂而皇之的炒起來了。開售那日,陵王府外面早早就排起了長隊,他們懷揣着銀票,攜着貴重的包裝,裝去換取的名茶,歡天喜地的離開。我們的管家沒日沒夜的售賣,數錢數到眼花手抖,不到三日名茶就全部售出,裝錢的箱子和賬本一個馬車都拉不完。

我和皇甫陵的戰果被拉進宮中,皇上看的目瞪口呆,覺得這些錢出現的太不可思議。一直問我是如何操作的,待我告知他真相,他除了吃驚和意外,還不免爲我們擔起憂來,說我們太大膽,不該自己出面大張旗鼓的在陵王府售賣,讓別人知道出處。日後他若廢除禁茶禁令,茶葉價格必然大幅回落,那我們豈不危險,我們不該大意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禍患。這事我確實是留了尾巴,都怪當時太心急,一心只想加強事情的可信度,讓別人快速相信此局投入進來,我纔可以快速籌到錢救災,救下更多的貧苦受災人,沒想到可以避免的後果,或者說即使我想到了後果,也還是會爲了該救的人博上一博。

皇上更爲擔憂的是此事若被那些買過名茶的王公貴族和大臣們獲悉,日後追究我們的責任,聯名請皇上處置我們,皇上他到時該如何保下我們,遭到了大臣們的怨恨后皇甫陵又該在朝中如何立足。皇上說的這些我也不是沒想過,只是這些得失與人命比起來都不重要了,那都是以後所慮之事,先解決了眼前再說。而且我想這來自於二十一世紀的圈錢術,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被人識破,要揭底破功至少也得幾年之後了,那時誰知道我們又會是什麼樣的境遇,何必爲了以後的虛無失了眼前的心安。

非常時期我也只能用些非常手段,總不能看着那些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百姓而不管吧,讓那些吝嗇的有錢人捂着錢袋逍遙快活。我賣的是名茶,只有有錢人才能買的起用的起,是針對有錢人的營銷,不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也不會影響到百姓的日常生活。

爲救人我可以在所不惜,我親眼見過災難下的百姓多可憐,月滿的爺爺不就是那麼死的嗎?我再也不想看見人間慘劇和人倫悲劇。爲此我可以使用極端手段,哪怕是類似於傳銷、詐騙類這樣的害人騙術,我也可以暫借使用,這樣的時代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意識就侷限在那裡,想通過正常的手段讓那些有錢人心甘情願掏錢救人,比水中取月實施起來還要不靠譜。二十一世紀高科技很多,高智商的騙術也有些,我無奈借鑑了一下在這裡用來救人,希望是不算太過分的行爲,不要把自己當成騙子來愧疚,我在心裡這樣自我欺騙的安慰自己,減輕自己太過善良的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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