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公子承業

公子承業

皇宮裡爲王府的公子們舉辦了詩文比賽,用以考察衆公子們的學業和才情。嘯王府的三位公子表現平平,頻頻出錯,不盡如人意。反倒是詠王府的幾位公子才氣逼人,口出妙語,拔得頭籌,獲得皇上別樣的青睞和讚賞。皇上對皇甫詠也開始另眼相看,多加誇讚,說其教子有方,爲皇室培養了好未來。二王爺臉上無光,一進門便狠狠訓斥了三位公子。午飯過後,伺候小公子的嬤嬤來報,說小公子不見了。

王府上下開啓了搜尋模式,裡裡外外地毯式的找尋,好儘快獲得小公子的蹤跡。半日過去了,小公子還是沒有任何訊息,王爺暴怒“找,給我好好找,那麼小一個孩子能跑到哪去,你們這麼多人就這麼沒用嗎?”我不免也跟着起了擔憂,雖然知道小公子沒有出王府,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天色已晚,一旦黑下來,讓一個那麼小的孩子怎麼獨自應對。

我從承恩閣回到映月閣,隱約察覺到院中圍欄處有響動,挑燈進去查看,果然發現異物。起初以爲是什麼動物躲在裡面,撥開花草再次查看之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是個人,一個小孩,他的一雙小手交叉環抱在胸前正凍的瑟瑟發抖。我鼓足勇氣問道“你是何人?爲何出現在這裡?”他的小手緩緩放下,露出一張髒兮兮的小臉。“小公子……承業·······你是小公子承業,終於找到你了。”月滿認出了小公子,激動的朝我大叫。

“出來吧,小公子,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他沒有反應我的話,呆在那裡仍舊沒有動,我再一次伸出了手,嘗試恐嚇模式,“天黑了,小動物們都出來覓食了,說不定會有老鼠、蛇、蟲子·············之類的爬出來。”

“你騙人,這裡根本就沒有你所說的那些蟲子,我可是皇室子孫怎麼能害怕那些東西。”

“你才騙人,你剛剛明明就害怕了,還不承認?”我又轉換成激將模式,不怕他不進到我的碗裡來,大人我都能誆騙降伏,何況是一沒長大的小孩。

“我沒有“他倔強地把頭側向一邊,也不看我。

“那你爲什麼還不出來?一直偷偷躲在那裡,我看你就是害怕了,動都不敢動了。“

“都跟你說了我沒有,我只是……怕……我父王···········,你可以不告訴我父王我在這裡嗎?”

“可以,出來吧,小承業,我們去吃好吃的。”這次他順從地把手放到我手裡,我拉着他一前一後出了圍欄。我先給他做了簡單的清洗,又給他拿來了我自創的現代美食,看着他狼吞虎嚥的模樣,我忽然覺得有點心酸。這就是沒孃的孩子,與富貴無憂的生活無關,再好的物質生活也給不了他精神上的依賴和安定。

待他吃完飯,情緒穩定下來,我說“:”現在府中上下都在找你,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情況告知你父王一聲,免得他過度擔心你。“承業低下頭來又開始不說話了,我知道他在憂慮害怕什麼。“放心,你父王不會責罵你的,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他做什麼。”我伸出手指與承業拉鉤,“我保證·······你父王只是一個過於威嚴了的父親,但他絕對不會是可以傷害你的人。”

王爺趕來的時候,承業已被我用故事哄睡,承業甜甜的睡着,小手一直拉着我的衣服不鬆開。王爺本想開口叫醒承業接受懲罰,看到這暖人心的一幕,臉上不自覺的就跟着溫和起來。“還是你有辦法,怎麼找到的?“

“還不是因爲你平日太兇了,才把他嚇得躲進我院中圍欄的花叢處。”

“還是說說你用了什麼妖法吧,怎麼這麼快就哄睡了承業。”

“那我也對你施點妖法吧,讓你平日多笑笑,免得孩子看見你害怕。笑·····笑”我裝模作樣地學起巫師的樣子圍着王爺作法。

“你這妖精終於現原形了吧,看本王怎麼收了你,免得你再去禍害他人。”王爺的臉上終於有了顏色,開始與我歡心嬉鬧。“承業的事你多上點心,這孩子雖小,心思卻重的很,他母親沒了之後就變得越來越沉默。”

“知道了,你也一樣,以後是不是可以多點慈愛少點嚴厲?”

“你敢教訓本王,是不是這段時間給你放臉了?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需不需要本王給你提醒?”王爺手摸着下巴,一臉的壞蛋模樣。

“賤妾不敢,賤妾可是王爺的人,哪敢招惹王爺您呀,是不知道自己有幾顆腦袋嗎?”

“你知道就好,過幾日找個法師來府中看看吧。”

“怎麼了?是府中出了什麼事情嗎?”我滿臉擔憂地追問,深怕府中誰又起風掀浪害我,我這是被人設計怕了,聽風就要打傘。“府裡進了妖精,讓他趕緊捉了去,免得在我身邊迷惑我。”王爺不慌不忙的在屋中踱着步,把玩笑之話說得一本正經。

“王爺您說誰是妖精?在哪呢?我看長得漂亮不漂亮。”

“不漂亮,長的又醜又嚇人,關鍵還很吵。”

“醜?····那您還被迷惑?看來您是喜歡醜的女人,那我這個最最漂亮的女子就先行告退了。我可是一個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既然不符合您醜的標準,我也就不打擾王爺您了。”和我鬥嘴,王爺絕對是找錯人了,把瞄準器按到***上,那不是找懟嗎?

“回來,你這個妖精,漂亮的······妖精。”王爺說的勉爲其難,我開心的不行,誇張的扭着小碎步,得意地走向他,被他一把摟入懷中,狠狠地親了下去。

承業開始頻繁來我映月閣,慢慢與我熟絡起來,開始稱我爲燕娘娘,也逐漸對我袒露心扉,“燕娘娘,我母親真的是因做壞事太多,才被上天用火燒死的嗎?“

“當然不是了,不然你怎麼會生的這麼可愛,招來那麼多人的寵愛。”大人犯過的錯不能讓無辜的孩子擔着,爲此我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讓月滿把針線箱取來,準備爲承業縫製些男孩子喜歡的小玩偶,卻意外發現了晴翠的小秘密,一個藏在針線下面的荷包。那荷包上鏽着鴛鴦的圖案,甚是好看,背面還精美鏽着旗風的名字。“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主子,奴婢知錯了,奴婢·············”晴翠驚慌地跪了下來,不知如何作答。

“看把你嚇的,我是說這麼好的事情,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主子,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你要懲罰晴翠。”月滿鬆了一口氣,扶起地上的晴翠。

“之前只埋有一點點心思,近日他不是總跑來這裡送藥嘛,就老纏着我做這做那,和他接觸多了就··········”晴翠早已羞紅了臉,沒想到厲害的晴翠還有這麼女人的一面,讓我這個吃瓜羣衆都問的不好意思了。

“你們也真夠可以的,藏的這麼深,今日若不是我無意發現,你們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我確實疏忽了,晴翠和旗風都開始那麼久了,彼此的愛意又那麼明顯,不是瞎子就能看出來,我怎麼這麼後知後覺,到現在都沒有察覺出她們之間的一絲端倪。枉她們還整日和我待在一起,對我親如自己,她們的心思我竟渾然不知,這個主子我真是白當了。“王爺知道嗎?旗風說了沒有?”

“王爺還不知道,旗風說等王爺哪天高興了,我們再向王爺請賞求恩賜。”

“旗風也真是能靜下性子,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還是我找了機會和王爺說吧,請他爲你們做主成全了你們。”晴翠和月滿都到了該婚配的年紀,是時候該爲她們籌劃打算了。爲她們尋一箇中意的人,讓她們過上簡單而正常的生活,莫再跟着我擔驚受怕,爭來鬥去了。

“那奴婢以後還能跟着主子您嗎?”晴翠不免擔心起來。

“不能,你要出府去城外生活,我會爲你置下一處宅子,讓你和旗風生兒育女,過些屬於你們自己的日子。”

“那奴婢不願意,奴婢要一輩子跟着主子您,伺候您。”

“你必須得出去,你們都要出府,不能跟我在這裡呆一輩子。”我拉起晴翠和月滿的手,我不能保證自己的明天,所以要儘早安排她們的今天,免得日後自己再出了什麼事情,牽連到她們就悔之晚矣了。晴翠這件事確實給了我提醒,什麼事都要提前做,衣服要在晴日洗,莫到了雨天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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