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生日宴會
陸青銘愣在原地.許久纔回過神來追了出去.提了車繞到影院門口的時候林意濃還站着焦急地等車.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將車停在了她面前.“上車.”
林意濃心裡着急.想到此時也只有坐她的車才能儘快趕到醫院便上了車.
“去哪兒.”
“第一醫院.麻煩你快點.”
陸青銘啓動車子.想起了她不久前才說的話.“林意濃.不久前你還說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來找我.現在我卻在幫你的忙.記住.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以後我會要回來的.”
林意濃一心想着醫院裡的人.哪裡還管他說什麼.只求醫院裡的人能夠平安的度過這一劫.
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還亮着.方方.Julia和蕭笑都焦急地等在手術室外.
林意濃上前拉起方方的手.慌張地問：“他怎麼樣了.啊.他到底怎麼樣了.”
方方眼尖看到她身後跟着一起過來的人.看見他們身上的情侶服.想着躺在手術檯上的那個人爲了趕來見她不顧生死而她卻和別的人約會去了.心裡怨她.憋紅了臉.眼覷着她不理她.
林意濃見方方不理她.又跑去問Julia.沒想到Julia也是同樣的表情.彷彿她做了什麼錯事般.看她時一臉的慍怒.
“你們這都是怎麼了.是不是以誠出了什麼事.說話的你們.”
“意濃.你別太緊張.方以誠是在下了飛機之後突然發病的.是機場的工作人員把他送過來的.”最終還是蕭笑站出來告訴她.
“怎麼會.他提前來這邊怎麼沒告訴我.”
“Alice姐.我哥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你嫁給他他一直覺得虧欠你.總是想着法子想要補償你.這次他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纔會放下那邊的定期檢查.”方方不滿地說.
林意濃覺得暈暈的.心被掏空了一半.她一直以爲方以誠對她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切.所以盡他可能地去幫助她.但他放在第一位的始終是他的健康和他未完成的事.卻沒想到他竟然爲了她不顧自己的身體只爲了給她一個驚喜.
就在前一刻她還沉浸在陸青銘爲她編制的夢裡.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對不起.”林意濃六神無主地說.身子一軟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而此刻陸青銘也終於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林意濃違揹他們相約一天的約定.慌慌張張地跑過來是因爲她的丈夫發病了.原來在她的心裡.最重要的人是她的丈夫.爲了他她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譽.她今天答應和他在一起也是爲了他的丈夫.或許她還可以爲他做的更多.
頹然地靠在牆上.渾身的力氣好像突然被抽走了.不管他做什麼.依然不能真正的放在心裡.不管是愛還是恨.抑或是感激.她都給了別人.
手術室的燈終於變暗.林意濃第一個衝了上去.醫生推着移動病牀出來.方以誠看上去很虛弱.臉色蒼白.但人確實清醒的.林意濃上前握住他的手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衝她笑了笑.
看到他還醒着.林意濃的六神終於重新歸位.“你怎麼樣.”
方以誠聲音微弱.幾乎是動了動嘴角.“放心.我還好.”
聽他這麼說.林意濃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正好滴在他的臉上.
方以誠收了笑容.試圖用力回握她的手.卻終究沒有力氣.“Alice.別哭.這不像你.”
“嗯嗯.”林意濃笑着點頭.胡亂地抹掉眼淚.陪着他一路轉到病房.
跟在後面的Julia向醫生詢問方以誠的情況.“醫生.病人的情況怎麼樣.”
“他這種先天性的腎衰竭在醫學上很少見.應該是有家族遺傳.他的病情已經很不樂觀.必須要儘快找到與他相匹配的腎源.進行手術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Julia忍不住蹙起眉頭.就怕方以誠現在的狀況等不到與他匹配的腎源.“沒別的辦法了嗎.”
醫生歉意地搖頭.
Julia又問道：“對了醫生.方纔的手術怎麼沒給病人打麻藥.”
醫生說：“打了.只是少計量的.病人特地要求要在手術後還能保持清醒.或許是他不想讓你們擔心.”
Julia停住腳步.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她年紀稍長.在她眼裡一直以爲方以誠和Alice並不像一對真正的夫妻.卻不料原來他們都這麼真誠地爲對方付出着.
靠牆站在一旁的陸青銘眼看着林意濃和那個人進了病房.腳步好像突然被什麼捆綁了.怎麼也邁不出去步子.低下頭冷笑了一聲.林意濃勸的沒錯.不必太過執着.沒有他.她或許過得更好.朝着病房的門口望了許久.回過頭眼前站着那個從林意濃回來開始就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女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Alice的關係不簡單.我們回來之後碰到的麻煩也和你有關.”
陸青銘看着她.臉上淡淡的.不說話.
Julia自我介紹說：“我叫Julia.是Alice 的經紀人兼助理.你和她的過去我不想過問.但如果你還當Alice是朋友的話就請不要再做那些傷害她的事情.愛一個人不一定是佔有.成全也是一種愛的美德.你也看到了.Alice現在有她心愛的丈夫.”
許久.陸青銘才冷笑了一聲.“你說得對.成全也是一種愛的美德.我祝她幸福.”
Julia偏了偏頭.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謝謝.”
陸青銘轉身離開.臉上雖然淡然.可背影卻落寞又漫長.腳步聲迴盪在空蕩的走廊上.Julia見了.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心裡被一種莫名的情愫打動着.她不得不承認當她看見他和Alice站在一起的時候覺得那兩人很般配.當然那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因爲當事人早就做出了選擇.她纔不會去做一些無聊的干涉別人感情的事情.
病房裡.Julia.方方和蕭笑刻意留給他們單獨相處的空間.
方以誠打着點滴.林意濃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方以誠的牀鋪和掛着的藥水.見他要起來.便往他的後背墊上了一個枕頭.
“方以誠.你是個不合格的病人.”林意濃坐下之後冷着臉說.
“生氣了.”方以誠好脾氣地討好她.
“氣我自己.怎麼不能狠心一點就不管你.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你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方以誠移開臉.微微地嘆息了一聲.“你說的對.對我.你的確要學得狠心一點.我能陪你的時間不多.”
林意濃緊張地捂住了他的嘴.“我剛剛是亂說的.你別想太多.你會好的.”
方以誠將她的手拿下來.認真地看着她.“Alice.記住我的話.人這一生會碰上很多過客.那些終究要走的.就讓他走.不必都掛在心上徒添傷感.人沒了誰都還得過完這一輩子不是嗎.你要堅強.”
林意濃的眼淚不自覺得往下掉.忍不住趴到他的胸膛.緊緊地抱住他.這個世上唯一還對她好的親人.林振雄和林琛相繼走了.親生母親把她當成仇人.也就剩下他一個和她林意濃由着血緣關係卻不被柳家承認的舅舅是真心的關愛她.
她向來是個注重親情的人.尤其是在失去之後更覺親情的可貴.
方以誠另外一隻沒有扎針的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Alice.我讓你受委屈了.”
林意濃搖搖頭.
“對不起.本來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可惜身子不爭氣.反倒讓你擔心.”
“我不要什麼驚喜.只要你健康.能一直陪着我.”
“Alice……”方以誠嘆息着叫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也但但只爲叫她的名字.心裡卻計較着當初答應和她登記究竟是對還是錯.
“對了……”林意濃從他懷裡起來.坐直了身子.“你看新聞了沒有.託媒體的福.S城的人多半都知道你的名字了.相信柳家的人也都知道了.”
方以誠一雙疲倦的眸子看着她.“唔”了一聲.“就是可惜連累了你的聲譽.”
林意濃笑.“這不算什麼.還有.我去見了柳如顏.她能讓我們做上柳老爺子壽誕那天的幕上賓.”
方以誠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個冷血無情的女人怎麼會答應你的請求.”
林意濃不自然地笑笑.“這你就不用管了.就當是她曾欠我的人情.這次還我罷了.”
等方以誠睡着.林意濃纔想起送他過來的陸青銘.剛纔一心撲在方以誠的身上.忽略了他.等想起來.忙衝到病房外.然而病房外除了守着的方方和Julia之外再無旁人.
Julia嘆了一聲.說道：“他走了.”
林意濃不自然地笑了笑.“走了更好.”然而心裡卻莫名地痛楚.他們的一天.結束纔到一半.
方以誠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林意濃便在醫院照顧了他一個星期.他不忍心她爲他受苦.又知道她不喜歡聞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幾番勸她回去最後卻拗不過她的固執只能由她去了.
出院的那天林意濃接到柳如顏的電話去見了一趟柳如顏.柳如顏最終還是信了她知道她女兒的下落答應讓她和方以誠出席柳老爺子的生日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