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銘凝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穿着,雖然不是大品牌,但也定不便宜,更讓她疑惑的是一向自尊心極強的人怎麼會在一天之內問他要兩次錢?不是說情願餓死也不願意要他的錢的嗎?
林意濃則是心虛地抿着嘴盯腳尖。
陸青銘沒有說話,甩開她的手扭頭進了書房,將房門關上。
見他進了房間,林意濃懊惱地拍了下頭,她連蘇韻和陸青銘之間的關係都沒有弄清楚怎麼確定陸青銘會再次借錢給她?沒準現在他正覺得她不要臉。
正當她打算轉身走時,門卻開了,陸青銘走出來,雙手插在口袋裡,倚在門檻上,慵懶地看着她。
林意濃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只覺得他現在的樣子亦是好看,目光中帶着一絲考究,緊抿的脣線勾勒出下巴完美的弧線,簡單的灰色純棉家居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閒適。他就是一個翩翩佳公子,脫離塵世的俗氣,一身清高,冷冷地看着繁祿的世人。
林意濃還在發呆,陸青銘說:“剛剛已經轉了十萬到卡里。蘇韻,我真是欠你的。”
林意濃吃驚地望着他,心虛地說:“你不問我爲什麼問你借錢嗎?”頭一次覺得其實當蘇韻這個女人也不算太差。
陸青銘聳了聳肩,“沒興趣,我只做我覺得該做的,這些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蘇韻的脾氣他還是有些瞭解,不是一個莽撞的人,衝着他對她的這一點自信,他給她錢也無妨。
“你別這麼說,你一個教書匠每個月的工資也不多,我說會還你就一定會還你,這份人情我記着。”林意濃說着,人已經幾步衝到他跟前,一手摟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往他的脣角送上一個香吻又迅速地離開,笑吟吟地說:“謝謝!”她是真心的。
陸青銘渾身一僵,等反應過來要推開她時,她已經自己跳開,臉上仍是笑着,微翹的脣角,薄薄的嘴脣閃着盈盈的水光,很是嫵媚。陸青銘不禁有些失神,不得不承認她今天晚上很是漂亮,柔軟的觸感很是美妙,更不可思議的是在那一剎那,他心動了,他有些糊塗,是不是這人假裝失憶了連性情也變了。
將手撫在剛在被她吻過的地方,心中還在思量前方又傳來她的聲音,林意濃邊走邊說:“明天我要出去,小東西仍舊由你照顧,你也該多陪陪他。”
陸青銘站直了身子,這個女人,他想不好奇都難了。
南湘公墓,一座新墓聳立,墓碑照片上女子展露歡顏,容貌清麗傾城。墓碑前一羣素黑裝扮的人羣,面色沉重。
林意濃看到自己的照片貼在墓碑上,她記得那張照片是她大學畢業時候拍的,以爲可以從此告別繁重的學業所以笑得開顏,卻不料剛從S城的名校出來即被老爸遣到了國外,要說心中沒有怨言那定是假話。
沒由來的感到一陣窒息,看到自己的墓碑,能想到這些人對她的肉體做了什麼,他們當她死了把她的肉體火化了。除去靈魂,她現在僅剩一抔骨灰,她想要重新做回林意濃已是不可能。
她幾乎站不穩,幸好在場的人似乎都沉浸在悲傷中,並未有人注意到她。
蕭笑和她站在第二排,第一排站着的是向遠集團的股東和父親的好友,衆人少不了惋惜,林振雄就這麼一個女兒,也是繼承向遠集團的最佳人選,不想年紀輕輕就這麼想不開,說走就走了,令人扼腕感嘆。
最中間的是林琛,幾天來再次見到他,他的面容很是憔悴,眼眶下面是一圈淤青,許是這些天並未休息好。她忍住不去找他也多少有點和他賭氣的意思,爲那個黎南茵接通的電話。
林意濃心中一陣疼惜,他們已經議定了結婚的事情,可還沒等到公開她便莫名其妙地死了,安上自殺的頭銜。她想林琛的心裡一定很痛,自小,他便是最疼她的。此刻她多麼想親近他,讓他在她的耳邊說寬慰的話,抱她親她。
在林琛旁邊的是黎南茵,說來她林意濃是個大氣的人,向來很少真心討厭一個人,若說非要討厭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便是黎南茵。
黎南茵是向遠集團旗下花冠影視娛樂有限公司的藝人,長相嫵媚,身材惹火,走性感成熟的路線,被稱作是花冠的當家花旦。
她們自小相熟,但自小不合,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林琛的存在。林琛的父親年輕的時候跟着林振雄創業,後來因爲車禍去世。林振雄憐惜失去父親的孤兒寡母,便將林琛受爲義子,接到家中親自撫養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