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恩沒有深查襲擊我的人,對此事也三緘其口。那麼我猜那些人肯定是不允許他退出江湖的那些合作伙伴,可能我的存在。令他們感到了恐慌。
但我對這個沒有太大興趣,我只想弄清楚小五是誰。如果他是秦漠飛喬裝的,那爲何他眼睜睜看着我在秦馳恩眼皮子底下裝瘋賣傻而不來搭救我。
但不知他是洞悉了我的心思還是怎樣,根本就不靠近我。我要去找他講話是鐵定找不到。而我安分地在陽臺上畫畫時,他又出現在了大門口那邊。
所以一整天。我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我又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弄錯了。
馬上就臨近我和秦馳恩那可笑的婚禮了。根本沒有人來阻止我,而我也像是弦上的箭。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了。我偷偷倒計時着時間,四十八小時,四十五……
我本以爲這就是我和秦馳恩兩個人的婚禮,等過場一走完,我們就恩怨兩清。
然而並不是,當我穿着黛藍那套聖潔的婚紗,帶着秦馳恩專門爲我準備的珠寶首飾出現在教堂外時。我被這裡奢華的婚禮場面驚呆了。
聖彼堡教堂是魔都最大的教堂,光是教堂外面的廣場就好幾千平。而此時,整個廣場都被火紅的玫瑰花包圍。他們用玫瑰花把花門搭成了一隻眼睛的樣子。遠遠看去十分妖嬈。
我想起了一首歌:《一眼萬年》,這大抵就是那意思吧?
廣場四周。秦馳恩手底下的保鏢全部把路封了,等於這邊處以全封閉狀態。我望着面前那一片火紅的玫瑰花,心是死死揪着的,一直懸在嗓子眼。
花門下,秦馳恩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裡望着我,黑白分明的星眸此時無比耀眼。
其實今天的天氣並不好,算得上有些惡劣,據說是有冷氣團逼近,以至於天色一直很陰霾。然而,再陰霾的天,也蓋不住這滿廣場玫瑰帶來的驚豔,以及花門下那硬淨得足以顛倒衆生的秦馳恩。
今朝他最帥了,因爲他剪去了一頭長髮,留了很利落的莫西幹髮型(寶貝們,莫西幹髮型很多種哈,你們要幻想三叔就選一款最好看的,千萬別問我,我百度過的)。
黛藍的西裝拿捏了他最好看的正面,側面,所以他站在花門下便是一道養眼的風景。就他這模樣,誰人都猜不到他是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毒梟。
他衝柔情萬種地微笑着,眸光眷戀不休。我身邊沒有人,是小五用車把我載到了這裡,就連最愛他的程婉卿都沒有來,興許是不想看到這一切。
但……
花門後面的紅毯兩邊,卻站着不少人,雖然都穿着西裝禮服,但看起來滿身戾氣。這些人一直眸光灼灼地盯着我,彷彿要把我活生生焚化一樣。
我暗自數了一下,不下四五十人。
這些人中不乏金髮碧眼的外國人,還有皮膚黝黑的像是東南亞地區的人。他們有一個共性,眸光都很兇殘,並且戾氣很重,即使那高級的西裝都掩不住。
我猜……這都是秦馳恩的那些合作伙伴,他們千里迢迢跑來參加我跟他名副不其實的這場婚禮,到底是爲何?他們的存在,會不會影響我的計劃?
今朝,怕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我下意識擡頭看了下天色,如此陰霾,如此風起雲涌,感覺就是世界末日要來臨一樣。我踩上紅毯,感覺踏上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路,而秦馳恩就在地獄門口等我。
我抱着捧花一步步朝他走過去,走得很慢,如履薄冰。因爲我真的很怕死,他身後那一羣人光是那犀利的眼神就足以令我毛骨悚然了。
可我不能停,我已經是離弦的箭,死活都要走這一遭了。
教堂裡面響起了婚禮進行曲,聽在我耳中就如同晴天霹靂。我如今的距離和秦馳恩算是生死距離,離他近一點,就好像死亡逼近一點。
而他身後的那些人,也因爲我的靠近而開始躁動,那眸光越來越凌厲,幾乎能看到一層嗜血的兇殘。我想他們是憎恨我的,因爲是我令他們眼中的一代梟雄變成了英雄氣短。
與他們相比,秦馳恩眼底那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卻深深令我感到心酸。今天,恐怕是最後一次感受到他的柔情,他的呵護了。自此自後,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歡顏!”我靠近他的剎那,他激動地走上前把我一把抱住了,抱得特別的緊,深怕下一秒我就消失了似得。“你今天好美,美豔不可方物。”
我淡然一笑,道,“你又不是第一天看到我,哪裡美啦?”
“第一天看到你就知道你很美。”他捧起我的臉,眸光裡多了幾分追憶,“當年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你纔剛二十歲,是個青春懵懂的女孩。”
二十歲……
難道他在我剛進金色大帝的時候就看到我了?他就已經記得我了?
也對,因爲我和秦漠飛那場難堪的一夜風雲就是他一手造就,他那個時候一定想不到此生會那麼瘋狂地愛上我,甚至盲目得連性命都不顧了。
“那時候我肯定不認識你吧?”我回了他一句。
“如果早知道你今天會嫁給我,我一定在當時就愛上你。”他無不懊悔地道,拉着我的手走向了花門。
穿過眼眸一樣的花門,這邊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充斥着濃濃的,懾人的戾氣。紅毯兩邊的人雖然在朝我們倆笑,但那笑意都未及眼底。
我被他們盯得十分不舒服,但卻要裝着不以爲然的樣子保持着一臉笑容。我自己都感覺到挽着秦馳恩臂彎的手哆嗦得厲害,他轉頭深意地看我眼,用另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緊緊握着。
“大老闆這小嬌妻果然是名不虛傳,漂亮得緊啊。”
人羣中有一句生硬的普通話傳來,我用眼底餘光瞄了眼,是個同樣扎辮子的男子,長得很一般。他扎辮子和秦馳恩完全兩樣,他看着就像非主流。
他這麼一說,人羣裡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能讓大老闆甘願拜倒在石榴裙的女人,怎麼會生的一般。”
“呵呵,紅顏禍水!”
這句不和諧的聲音特別小聲,但秦馳恩可能聽到了,頓時眸光一寒,冷冷地瞄了過去。那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國字臉,鼻樑是鷹鉤的,他的瞳孔有些偏灰色。
見秦馳恩瞪他,他訕訕地聳了聳肩過後又安靜了。人羣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只有那高亢的婚禮進行曲還在高奏,在這種氛圍下感覺像是奏喪禮歌似得。
忽然一陣冷風吹來,我冷不丁地哆嗦了一下,不小心被藏在袖子裡的刀給戳了,差點手一抖就把刀落下來了。若不是我臉上上了妝,我此時的臉一定特別蒼白,因爲恐懼。
我們馬上就要走進教堂了,我有點亂方寸了,因爲我不曉得會同時來這麼多的人,還都是秦馳恩手底下的那些毒販,這可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啊,我怎麼辦?
向前一步,死;往後一步,生不如死!
如果秦漠飛在就好了,他一定會顧全大局,知道怎麼做。而我完全無措,被這一大羣毒販嚇都嚇死了。我的計劃已經被打亂了,可我能收手嗎?根本不能!
如果這個婚禮我沒有把秦馳恩怎麼樣,那麼他一定會把我怎麼樣。因爲殺他的機會他已經給我了,如果我自己做不到,就不能怪他對我下手了。
他一定感受到我手心裡全是汗了吧?他會否已經在心裡嘲笑我的無能,我的軟弱?
我下意識轉頭看了眼小五,他在花門那頭,真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紀。我好傻,此時此刻居然像在他身上看到點什麼希望,或者他給我點撥一下如何做。
我亂了,方寸大亂。
“歡顏,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秦馳恩忽然道,我慌忙把頭轉了回來,對上他灼灼眸子,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感覺額頭上都是汗水,已經在順着我臉頰淌了,我想裝鎮定都裝不了。
“傻丫頭,結個婚你怕什麼啊?”
他沒好氣地捏捏我的臉,拿出手絹把我一臉的汗水輕輕拭掉了。他深怕弄花了我的妝容,擦得特別小心翼翼。就這一瞬間,我特別想哭。
我想說我都要殺你了,你幹嘛還要對我這樣好呢?你那麼聰明,難道真的看不懂我的心嗎?
然而我不能,不能……
他把我一臉密汗擦去過後,又重新擡起胳膊把我手放了進去,對我莞爾一笑道,“歡顏,要進教堂了,心裡要虔誠一些哦,這樣就會心想事成的。”
……他這是話裡有話嗎?
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挺着胸跟他一起進去了。而那些圍觀的人也陸陸續續進了教堂,分別坐在了四周的椅子上,有繼續虎視眈眈地盯着我。
這教堂的氣氛不對,非常不對!
我感覺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息,來自四面八方,非常懾人。教堂的十字架下,牧師已經着裝整齊地等着我們了。我挽着秦馳恩的手一步步朝他走過去,每一步都像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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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後一章哈寶貝兒,我捋捋,因爲馬上要大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