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收了線，齊洛格輕聲和喬宇石所了句謝謝。
“晚上不能留在你家過夜。”
“知道了！”
一頓飯再沒有交流，吃完後喬宇石又回了書房。
她真希望他早點回家，雪兒此時一定在盼着他吧。
“泡杯茶！”他在書房叫道。
齊洛格去給他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他根本沒看她一眼，一直盯着電腦屏幕。
她站在旁邊，等着他把注意力從工作上轉移到她身上。
“你怎麼沒出去？”一個小時以後，他才擡頭，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問她。
“你什麼時候走？雪兒她……”
“這是我的房子，我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去給我放洗澡水。”
洗澡？該不會不走了吧？
就是在他沒結婚之前，也從沒留在這裡過夜。
有時候，她覺得他把她當洪水猛獸似的。齊洛格膽小，曾在漆黑的夜裡內心暗暗渴望他留下來陪伴。不過，她從沒開口留過他。
後來，她慢慢習慣了一個人睡。他有時會半夜來，侵犯了她以後，他又走，很奇怪的一個人。
“你沒聽見我的話？”他有些不悅。
齊洛格沒再說什麼，她已經懂得，反抗只會惹來他的變本加厲。
去放了洗澡水，試好水溫，才折回來又敲他的門。
“喬先生，洗澡水放好了。”
喬宇石站起身，一邊走，一邊解襯衫。
“你過來幫忙！”
“好！”她臉紅地答道，去衣櫥給他拿換洗的衣物。
她還真是低眉順眼啊，心裡一萬個不願意吧。誰讓她要做一個小女僕呢，他滿足她的願望。
齊洛格進洗澡間的時候，他已經仰躺在浴缸裡了。
閉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被水包圍的感覺，聽到了她的腳步聲，他輕聲說：“給我捏捏！”
她給他捏過的，是小勇哥告訴她，男人累的時候最喜歡女人溫柔地幫他捏捏，揉揉。
那時，她把他當自己未來丈夫的，即使不是心愛的男人，至少也是敬重的男人。所以，幫他按摩的時候，心裡總還帶着一份希冀和柔情。
不情願地伸出小手放在他的後背上輕輕按摩，心卻是在隱忍着痛楚。
他能感覺到，晚上菜的味道沒有以前好，現在她捏的也沒有以前舒服。看來很多事，只要不是自願的，都會變味。
沒說什麼，他閉着眼像是睡着了。
“給我抹沐浴露吧！”捏了很久，直到她手都酸了，他才發出了下一道指令。
齊洛格把沐浴露倒在手上，揉開，先從他後背開始。
以往的揉捏都是隔着衣服，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碰觸他，覺得很尷尬。
“怎麼了？”感覺到她停下來，他輕聲問。
“沒……沒怎麼。”她慌張地答道。
“擦正面！”
“哦！”
又倒了一些沐浴露在手上，她轉到正面，小手放上他的胸脯。
“閉着眼睛幹什麼？”他嘶啞着聲音問她。
“害怕？”他邪氣地問，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
“沒，你放開我。”她顫聲回道，慌亂的語調早已經出賣了她。
他忽然使了一點力，她便尖叫着跌進了浴缸。
然而，放在洗手池上她的手機不合時宜地唱起了歌。
“放開我，我接電話！”她用盡全力掙脫開了他，才能開口說話。
“待會兒再接！”
“是雪兒的！”她吼道，恨死了他。
他放開了她，她站起身，拿起手機。
“洛洛，我回來了！還給你帶了禮物。明天喬家老爺子過生日，我要在那兒立一天的規矩，不能見你。我們後天見面，好不好？”雪兒的聲音，還是那樣歡快。
“好！”
“想你，當然想你了。”
喬宇石一直在盯着齊洛格看。
白色的裙子剛被水浸溼了，現在貼在身上，誘人的肌膚若隱若現。
齊洛格發現他在像餓狼一樣看他，忙轉過身去繼續和程飛雪說話。
“我好無聊，今天老公不在家，一個人沒意思。”她說。
“嘩啦”一聲，喬宇石不滿看不到美妙的風景，從水裡鑽出來邁出了浴缸。
齊洛格一回頭，正見他朝自己撲過來。
“什麼聲音，洛洛？”
“哦！我正要洗澡，剛進了水。先再見！”喬宇石已經從後背抱住了她，貼着她。
她嚇的趕緊說了幾句，慌亂地掛斷。
“洛……”程飛雪好像還想說什麼，卻沒機會了。
“你幹什麼？放開我！啊！”
在她還沒明白他要幹什麼的時候，人已經和他一起到了浴缸裡面。
“砰砰砰！”他剛要得逞，忽然聽到防盜門被敲的震天響。
“來了！”齊洛格叫道。
她並不願意和他親熱，門一響，可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你在這兒呆着！我去開！”這女人是不是瘋了，看她現在衣衫不整的模樣，要是男人敲門，還不對她產生不禮貌的想法？
喬宇石不悅地起身，眉一直緊緊地擰在一起。
抓了一條浴巾系在腰間，他大步出了門。
齊洛格趁他出門之際，忙從水裡出來，把溼透了的一身裝束全脫了，拿起浴巾擦的半乾。
喬宇石回來時，她正準備偷溜回臥室。
“跑什麼？”他拉着臉，問她。
當然要跑了，不跑還讓你在那種地方爲所欲爲？
“溼了，有些不舒服。”她解釋道。
“那就去穿一件睡衣吧！”
呃？他竟然放過她了？有些不可思議，卻也不敢細想，她幾乎是奪門而出。
以前不管她嘴上承認不承認，其實她應該是喜歡和他親密的。
現在他不要她，她就那麼高興嗎？
“挑一件最性感的睡裙穿上，等着我！”他補充道。
齊洛格還以爲他放過她了，又聽到他後面這句話，心重新掉回了冰窖。
站在衣櫥前，挑了一件很古板的睡衣拿在手上，偏不讓他如願。他要是挑刺，說她故意違逆他，她可以辯解說自己就是覺得這款性感，反正每個人對性感的定義不同。
解下浴巾，飛快地把睡衣換好回了臥室。
等着的感覺實在不好，她只期待着他能快點來，快點結束。
以爲他會緊跟着她的腳步進臥室，她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卻聽到了防盜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即又重重地關上了。
他走了？這混蛋！他要走，卻又故意讓她到牀上等，他怎麼就那麼混蛋無恥？
有點不能相信他真走了，以爲他又是假裝走了，想戲弄她。於是爬起牀，打開洗澡間的門去看，他脫下來的衣服扔在那兒，等着她洗呢。
也沒在書房，是真的走了。也許是回家了吧，這正是她期待的。忽略掉心裡莫名其妙的失落，她躺回牀上，拿起書慢慢地翻着看。
第二天，是喬老爺子八十歲大壽。
老爺子素來不喜太吵鬧，所以沒有大宴賓朋，連親戚也不肯讓人通知道賀，只自己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團圓飯。
喬家上上下下每個人臉上都掛着笑，老爺子越老越像孩子，對每個人都和藹可親，連下人也都很喜歡他。
老太太昨天張羅老爺子生日頗費了些心思體力，身體上有些吃不消，到了晚上不舒服。喬宇石的手機關機了，江東海得到消息後找不到他，只得敲公寓的門叫他。
喬宇石戲弄了齊洛格一句，就匆匆忙忙地換好衣服趕回老宅。
雖然老太太沒大問題，喬宇石還是叫了家庭醫生來給她打了針，自己一夜沒睡，一直侍奉在奶奶身邊。
今早，老太太也精神百倍地和晚輩們說話。
喬宇石看着奶奶，心裡有點難受，她已經是癌症晚期了，自己不知道而已。要不是爲了奶奶……正想着，奶奶開口和他說話了。
“石子，雪兒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呢？什麼時候讓我和老傢伙抱重孫啊？”老太太一雙眼在程飛雪的肚子上轉了又轉，她的俏臉被看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