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雲!”馮歡站在那兒兩頭都不好說話,只有乾着急。
眼見着兩人正式交起手來,打的難捨難分,馮歡轉眼看時,卻看見周彥昌顫顫巍巍的爬到周家的的面前,將手伸到了插在周家的心口的那把七星笛上,猛然伸手把那七星笛拔了出來。隨後那周彥昌竟握了那笛子踉踉蹌蹌的站起,恨恨的盯着鬱念雲所在的方向。
馮歡看他神色便知不好,只是還沒有等他出手去攔,那周彥昌便揚了劍瘋一般大喊着,“我要殺了你!”接着就朝着鬱念雲衝了過去!
那兩人都是功力非凡之人,此刻正打得如火如荼,所到之處,劍氣都能掠傷草木,周彥昌這麼沒有丁點武藝的人衝進去還能有好果子吃?
鬱念雲聽見聲音,猛然收手已然是來不及,偏生南宮策此刻劍勢已成,正是蓄勢噴發之際,收也收不住,眼看着周彥昌性命難保,鬱念雲硬是拼着自損的危害收了化解那劍法的棉掌,一把擋開了周彥昌,而南宮策無法收回的那一劍,也便正好刺在了鬱念雲的身上!
周彥昌也趁着鬱念雲將他護住,順手便把那七星笛刺進了鬱念雲的心口!鬱念雲瞬間吐出一口血來倒地不起。
“念雲!”馮歡南宮策齊齊變了臉色。
好在周彥昌被鬱念雲猛地一撲推倒在地,到底還是被撞得有些頭昏眼花起不來身,這纔沒有繼續給鬱念雲補刀。
馮歡趕過來欲扶鬱念雲,只聽得耳邊陣風掠過,再看時,鬱念雲已經被一名黑衣女子扶起,那人可不正是半日未見的鏇南?
鏇南之前迷失在那山洞裡,好不容易出來,又找不到鬱念雲們的下落,山上山下跑了好大一通,聽到這邊有打鬥聲才趕了過來,誰知道看到的竟是這樣的畫面?
看着南宮策拿着那把滴血的劍還要走過來,鏇南立刻護住鬱念雲大喝道,“南宮策你要幹什麼,大敵當前,自己人還搞什麼內訌。”
南宮策原本下意識的有些爲鬱念雲擔憂,此刻被鏇南的話一激,瞬間反應過來今日他和鬱念雲已然決裂,當下冷聲道,“我們可不是一路人。”
回首看到周彥昌倒在一旁,南宮策因一把扶起周彥昌道,“鬱念雲,看在你剛纔救了我父親的份上,我今天就不殺你,只是今後我們各走各的,殺母之仇等你傷好了我再找你來報。”
說完竟徑直攜了周彥昌走了。可把鏇南氣得不輕。
好在南宮策的那一劍只是刺在了胳膊上,周彥昌那一下也未刺中心脈,兩人因立刻給鬱念雲止了血,又給她包紮了傷口。兩人扶了鬱念雲到山下找了戶人家,裝作過路人投宿歇下,馮歡這纔將今天發生的一切慢慢的講給她聽。
鏇南不禁大怒,“這南宮策是吃錯藥了麼,當初說信的人是他,如今翻起臉來也不留一點餘地,他到底要怎樣?”
鬱念雲傷口還疼着,這會兒並沒睡着,聽得鏇南驀然拔高的聲線,忍不住道,“這其實也在意料之中,不是麼?”
鬱念雲失血過多,這會兒整個人都很虛弱,一張臉白的不像話,鏇南直恨自己方纔失態,驚醒了她。
見着鬱念雲還想起身,鏇南因趕忙快步走到牀前攔着想要起身的她道,“有什麼事喚我便是,你起來作甚。”
鬱念雲只道,“你們也別怪南宮策,他從下山來就一直跟着我,許多東西都沒看明白,現在猛然醒悟他在我身上傾注了太多,迷失了自己,心裡自然不好過。”
“那他也不必這般甩臉,現在是什麼關頭,他要真的在乎你,就不應該在這裡雪上加霜。”馮歡憤憤不平。
“應該,還是和他的母親有關吧。伯父一口咬定是我所爲,他爲人子又豈能不顧他父親的感受?”鬱念雲微微咳嗽了兩聲道。
鏇南見狀,又喂她喝了點水照顧她躺下,因道,“如此便快歇着吧,現在江湖中人愈發不肯放過你,明兒一早還要上路,再不歇着如何吃得消。”
鬱念雲這才歇了,鏇南也和馮歡出了屋,兩人商議着,酒坊的事情到底還是要個人回去照應一下,鬱念雲這樣肯定吃不消,馮歡便主動請纓攬了這事兒,當晚便急急忙忙的出發了。
只是第二日一早,鏇南帶了鬱念雲堪堪離了那農家不遠,便聽得耳邊疾風掠過,接着馮歡便出現在兩人面前,急的拉了鏇南道,“酒坊已經被人給控制住了,說是一個叫司空赫的人乾的,現在正聯合了婆娑門,青城,崆峒等門派的人四處搜尋你們的下落,好在這裡比較偏僻,我們快撿小路走吧!”
鬱念雲鏇南二人皆是一驚,尤其是鬱念雲,滿眼的難以置信——
“這如何可能,酒坊一直是武伯照看着,哪有司空赫控制的道理。”
馮歡急道,“其間具體緣由我也不知,不過聽說那司空赫用了些手段,害死了不少人。”
“什麼,那武伯他……”聽到這裡,鬱念雲瞬間氣急攻心,咳出一口血來,“司空赫!爲什麼關鍵時候總會有你在背後捅我一刀!”
剛恨恨的說了這句,鬱念雲便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鏇南大駭,忙問馮歡道,“酒坊裡的人都是跟了武伯幾十年的,司空赫一個外人如何能控制得住?你可還探聽到什麼情況?”
馮歡因道,“據說秦家的人也插手了,酒坊裡雖然有不少人不服,但他們畢竟大多都是些有家室的人,便是有什麼怨言,在司空赫他們連殺了幾人之後也不敢說話了。”
“那蘇家的兩個孩子和邢漠蟬可有什麼消息?”
馮歡一愣,卻是根本不知蘇家的孩子和那邢漠蟬是何許人也。
不過此刻,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兩人當下也別無他計,只好先帶了暈厥過去的鬱念雲先離開此處。
只是天下雖大,秦家的勢力範圍也大,再加上有江湖各路人士的齊齊出動,他們也不可能就這麼一直躲下去。好在這一路還有馮歡隨行,馮歡的輕功極好,每次出行都由他先去打探好情況再去。
這一日馮歡又打探好消息回來,喝下一口熱茶便迫不及待的同二人說了這日探聽到的各路情報,什麼秦家的人已經發動武林盟的人出來追查鬱念雲的下落,司空赫也帶了酒坊的人入了天橫殿,末了卻突然眨眨眼神神叨叨的湊近了對二人小聲樂呵呵道,“你們猜我碰見了誰?說出來你們一定想不到。”
“誰?”兩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