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那一頭鬱念雲還在爲婆娑門的問題殫精竭慮,這一頭南宮策也準備出一份力,於是他過來找蘇江鄂。
只是,別院裡已經人去樓空,南宮策拉了人一問才知道,別院已經拾掇出來,要“招待”即將到來的武林中人。蘇江鄂因爲是唯一“見過”血魔的人,他們夫婦二人目前已經被重點保護起來,送往了別處。
至於究竟是哪裡,周圍的人都只說不知!南宮策乾着急,最後還是無計可施!
想到自己已經提醒了鬱念雲,南宮策心裡思忖道,她應該有所防備吧,這麼一想,南宮策也就放心了許多。
鬱念雲給自己的那本書很有用,每天練上一會兒,這幾晚南宮策運氣的時候已經很容易感受到丹田之內開始有氣流彙集。
想到剛纔那些人提到那些江湖中人的神情,以及類似於“魔教”之類的字眼,南宮策覺得未來幾天應該會不太平。
於是他決定這幾天再加緊練練,免得到時候若真的除了什麼事,自己也不至於拖累誰。
抱着這樣的想法,南宮策帶了冊子就往最近經常練功的那個小竹林走去。只是竹林裡已然有人先到一步!
南宮策定眼細瞧,那人三十左右的年歲,瘦高個子,不就是鬱念雲的師弟司空赫麼?!
只是司空赫一把小鬍子配着狹長的眼睛,怎麼看都顯得有些市儈。再加上一看到比自己地位高一點的人就立刻點頭哈腰,實在沒點江湖中人的幹練勁兒。
司空赫看到南宮策,由於不知道南宮策的身份,也便笑笑打打招呼。南宮策也就回以一笑,正打算換個地方繼續練功,剛走了兩步卻被司空赫喚住。
“兄臺!”司空赫小跑到南宮策面前拱手道,“在下司空赫,是你們門主的師弟,剛來這裡不識得路,想問兄臺知道翠竹閣怎麼走麼?”
原來是迷了路!
司空赫這話顯然是把南宮策當做了婆娑門裡的人,南宮策也不說破。
翠竹閣?南宮策想了想,好像離自己的住處挺近的,想着正好可以回去拿點東西,南宮策也便直接給他引路。
回去的路上,或許是覺得一路靜默太過尷尬,司空赫開始有一茬沒一茬的講話。話題很快就說到了婆娑門身上。
只是婆娑門最近不大穩定是大家都看的出來的事,司空赫卻一個勁的問着婆娑門在江湖中的排名,婆娑門的勢力範圍云云。南宮策瞬間後悔起自己要帶他走的這一決定!
被問得實在煩了,南宮策索性說出自己本不是婆娑門的人。司空赫一愣,接着竟然又開始抱怨起婆娑門的伙食來!什麼待客的禮數不周道,伙食偏清淡,吃着不過癮云云。
鬱念雲怎麼會有這樣的師弟?南宮策不由在心裡發問。只是這個問題就是鬱念雲本人也答不上來的。
眼看着師姐所掌立的門派處處危機,做師弟的不想着幫忙解憂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這裡抱怨個沒完!連自己一個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怪不得之前鬱念雲聽他說要留在婆娑門時,一臉的不同意呢,果真別有緣由!南宮策倒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那一番“好心”諫言了。
南宮策無奈的搖搖頭,瞬間加快了步伐,盼着早點把司空赫甩掉!
司空赫抱怨了一會兒見南宮策並不搭理自己,也只訕訕的作罷。
江湖中各門派的人來的很快,到了第二天下午就聽的有人回稟,說是崆峒派掌門帶了十幾個弟子前來拜訪。
如鬱念雲所料,這些大門派的弟子並沒有來勢洶洶,咄咄逼人。他們前來“拜訪”的理由反而說的頗爲冠冕堂皇――
“聽聞婆娑門換了門主,特來向新門主道賀。”
這話說的鬱念雲都是一愣。且不說婆娑門的門主都是在選拔當天即時繼任,畢竟小門小派,沒有什麼接任儀式。
此外,婆娑門和江湖中的那些門派也沒什麼大的往來,這些大門大派何須爲了一個小門派費事?
鬱念雲最最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大門派的人既然已經認定了婆娑門是魔教,血魔也和婆娑門有關,他們又何必如此一派和諧的前來“道賀”,惺惺作態?這樣的面子工作鬱念雲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如此也好,倒省的這麼早就撕了臉皮。
有什麼變數好歹也等影月的情況穩定了再說。鬱念雲心裡默唸,再一算,明日午時竟就要到三日之期了!
這邊招待了崆峒派的人,接着又迎來了峨眉的人。都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大門派,鬱念雲已經無暇細想他們究竟要玩什麼把戲,只管一一接待了,好過來看看影月的情況。
不知爲何,見着越來越多的江湖中人過來,鬱念雲眼皮直跳,看到影月的時候,更是一陣心悸。
一定會發生什麼,而且和自己,和影月,都有干係!鬱念雲有這樣的預感。這種感覺重重包裹着她,死死不放。
鬱念雲不停在心裡給影月祈禱,祈禱她能早點醒過來,或許是上蒼真的聽到了她的禱告,入晚時分,鬱念雲正設宴款待到此的武林衆人,忽然看見一直幫忙照料影月的吳英一臉喜色的跑了過來,說是“影月姑娘剛剛醒來了一下,雖然只是動了動眼皮……”
鬱念雲心頭霎時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匆匆忙忙的飲下“賠罪酒”先行告辭,這些武林衆人也都並不在意,甚至還頗爲體貼的表示“鬱門主若有要事,儘管過去,江湖中人,不拘小節!”
只是等鬱念雲趕到屋裡後,影月並沒有醒來。大夫看了脈後,倒是頗爲肯定的表示道,“不出意外的話,明兒一早她就能完全醒來了!”
鬱念雲也就放下一顆心來。只是這裡剛鬆了一口氣,心頭突然一陣狂跳,像是在提醒什麼,那種莫名的心悸又涌了上來!
怎麼回事?!
鬱念雲突如其來的神色變化倒是把那大夫嚇了一跳。只是大夫看了脈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只讓鬱念雲放寬心,別思慮太多。鬱念雲點頭送別了大夫,回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影月,終究放心不下,決定在這裡守夜。
只是這夜,註定難以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