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清新而又馥郁。當她在喬承馳的臂彎裡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耀眼得使她睜不開眼睛。她側過身看到他酣睡的臉,有多久沒有這樣仔細的,近距離地端詳過他的。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劃過他有點凹陷的眼窩,順着他筆挺的鼻樑往下,停留在他輪廓分明的嘴脣上。他的皮膚出乎意料地好,連女人都望塵莫嘆。在他的臉上沒有一個斑點或者疤痕,甚至連毛孔都看不見。
她這樣撫摸着他的臉,他竟然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她起了牀,從地上撿起他的雪白襯衫,穿了起來。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經常穿他的襯衫。他的身量消瘦,但是小巧的她穿起他的襯衫來,總是大到離譜,襯衫的下襬剛好遮過她的大腿,她推開連通着陽臺的門走了出去。
她眯起眼睛,看到明淨的天空上幾片白去,在悠悠然地飄蕩着。今天真是一個好天氣。她聽到隔壁陽臺上的聲音,發現一個亂蓬蓬的腦袋。而齊牧秋的目光也剛好正視了過來,他帶着一夜未睡的憔悴與疲憊,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手上握着半罐啤酒。
“早!”她清清脆脆地跟他打招呼。
“早!”他報以一個毫不做作的微笑。但是那微笑只在他的脣角上停留了一秒,就僵住了。
她意識到什麼,忙縮了縮身子。他一定是發現自己穿了一件男人的襯衫。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發燙了起來。
“你昨天沒睡?”
“在想東西。”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扭曲着臉露出了苦笑。
她知道他經常熬夜,他很辛苦地作曲填詞,但是出來的作品卻是寥寥無幾。而且作爲一個歌手,他實在是過於低調,除了宅在家裡悶頭創作以外,很少看到他出席活動。
“早點睡吧。”她雙目微睞。她已經把這個鄰居當作了自己的朋友。
他一口氣喝光了半罐啤酒,朝她招了招手,走進房裡。
“你在跟誰說話?”牀上的他已經幽幽地醒過來了。
她邁着輕盈的腳步走進房裡,又跳上牀,鑽進了被窩裡,與他溫熱的身體貼在一起,一種久違的安全感便涌了上來。他用手臂圈住她的身子,俯下身戀戀地吻她的面頰。
“朋友。”她含笑地望着他。
“什麼朋友?”他警覺地睜大了雙眼。“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的。”她故意說道。
不知爲什麼,他立刻想到上前在她隔壁房間見過的那個男人。
“我見過嗎?”他一面順着她的頭髮撫摸着,一面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經過昨天晚上,他對她的佔有慾比以往更甚。
“爲什麼要告訴你啊。”她微笑地說,嘴邊有股戲謔的味道。
他的嘴角不自禁地微微痙攣了一下。她是騙不過自己的。
“以後你交朋友要在我這裡報備一下。”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她推開了他的環抱,故意裝作生氣的樣子,心裡卻是甜絲絲的。他們之間的發生,是水到渠成的事。她覺得自己跟他的關係已經更進了一步。不過她已經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